杜蕴仰着小脸,认真道:“爹特别好,蕴儿喜欢爹。”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杜长兰,像果冻,又软又甜。小孩儿的小身子也软软的,小脸也软软的,像一个易碎品,像一朵花儿,任何一点意外就没了。
杜长兰虽有心理准备,但仍然有被惊到,孩子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若要教养好,必得花费诸多心力。
可是……
“挥走挥走,坏东西都挥走。爹不难过了喔……”
小孩儿自己都还不舒服,还忙不迭安慰他,杜长兰心里一软,收起眼底的愧疚,把儿子搂的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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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斜,树叶沙沙声中,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学堂。
杜长兰抱着儿子同崔遥并行,“咱们先去福瑞楼等着。”
崔遥应声,又凑过来摸了摸杜蕴的小脑袋:“休息小半日,蕴儿看起来无事了。”
杜长兰不置可否,唰地打开折扇给儿子扇风,轻声询问:“饿不饿?”
杜蕴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小脑袋。
然后崔遥就发现杜长兰盯住了他。
杜长兰:“昨天的笔记给你誊抄了。”
崔遥:………
杜长兰:“今天的笔记也给你誊抄了。”
崔遥:“………”
崔遥咬牙:“我去买!”
杜长兰扬起一个明朗的笑:“我要一份驴打滚,给蕴儿带一份绿豆糕。”
崔遥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糕点铺行去。
福瑞楼在兴平镇的南面,两人沿街行走,杜长兰一口一个驴打滚,点心软糯香甜,最外层的黄豆粉堪为点睛之笔。
杜蕴本来在吃绿豆糕,看他爹吃的香,于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爹的嘴巴。
杜长兰视若无睹,还叮嘱儿子:“你小口吃糕点,别再噎着了。”
“嗯嗯。”杜蕴胡乱应下,眼睛还是盯着杜长兰的嘴巴。他也想吃驴打滚。
崔遥想起晌午时的情景,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对杜长兰有些改观:“你那个时候反应真够快的。”
而且杜长兰的法子也很新奇,不是拍杜蕴后背,而是用手勒杜蕴的肚子。
当时杜长兰动作太迅速,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大动作。
“不是勒肚子。”杜长兰纠正崔遥,而后讲述正确的救治法。
两人边走边聊,背着书箱的年轻人在街上行走不稀奇,但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孩子,就惹人注目了。
一刻钟后,两人进了福瑞楼。掌柜认得崔遥,亲自领着人去二楼雅间。
“小公子喝什么茶?”
“一壶碧螺春,一壶毛尖。”顿了顿,崔遥又道:“再来一碗红糖醪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