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老了,司家以后还是要靠年轻人。”老太太走到司云弈前面,看到司云弈身边的楚君烈,声音无不惋惜。
“云弈啊,当时这和晏家联姻的事,真是委屈你,你把晏家这孩子留给我们多好,我孙子和晏家这孩子年龄也差不多,如果在一起肯定也不差。”
老太太看向自己身边的孙子,孙子明白奶奶的意思,立即上前一步。
楚君烈猝不及防突然被提到,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再看老太太身边的年轻男人,立即明白这就是当时没人要自己时,晏家夫妇要自己去入赘的司家旁支。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司先生成了司家主事人,要劝司先生把自己推出去?!
楚君烈下意识身体更加靠近身边人,不安的抬眼,小心看着司先生脸上的表情。
“云弈你现在是司家主事的,堂弟又给你留了那么多资产,到时候你代表司家出面,身边应该有个更贴己的人才对。”老太太脸上挂着笑,觉得自己带家人,给司云弈展现出了最大的善意。
晏家这个大儿子本来就配不上司云弈,现在司云弈成了司家主事,那两人就更是天差地别。
老太太之前在订婚宴上,看了楚君烈几眼,深知这人在跟了司云弈前,是什么破败模样,现在即便收拾的人模狗样,芯子里仍旧是那个乡下来的土货,两人身份背景差这么多,想必平日里,两人私下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司云弈那么清高的人,即便两人不合适,肯定也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嫌弃他的粗鲁,让他尽快离开。
但这话让别人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更何况现在司家和晏家几乎没有往来,生意上都断的干净,在老太太看来,这就是司云弈想要和男人断绝关系的前兆。
现在就差别人一个推动。
司依依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之前还带着一群人,来跟自己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看看她现在干的又是什么事。
想到和晏家的婚事,确实是司云弈如今身侧的最低配置,司依依看向前排,只见楚君烈紧张的看着身边人,像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眼中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楚君烈强压着对眼前老太婆的恨意,目光不住落在身侧人脸上,像只呜咽着摇尾乞怜的大狗。
自己越来越越配不上司先生,还给司先生添了那么多麻烦,但自己真的很听话,以后还会努力学更多的方式取悦司先生,还会更乖。
别不要我。
别抛弃我。
看着楚君烈的不安,老太太知道自己猜对了,正要得意开口,却看到司云弈缓缓抬手,将手温和搭在身边人手背上,像是在安抚身侧人的紧张,目色如初。
楚君烈瞬间安静下来,低眼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浓烈的喜悦,像是一股流淌进心窝的热流,带着有些烫人的温度,瞬间冲散刚刚的不安和焦躁,还把心脏捂的暖烘烘。
“您八十多岁,倒是一点界限感都没有。”司云弈镜片后眸光漠然,“如果随意入侵别人的生活,能给您带来满足感,不如去躺别人床底,还能听的更清楚些。”
老太太被这一番话说的愣在原地,楚君烈闻言扬起笑容,光明正大的抬头,傲然看向眼前的老太婆。
司云天几人闻言也是有些诧异。
司云弈对待老年人态度一向很和善,哪怕对方言语过激或是有不当行为,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保持沉默,像这么带着羞辱性质的言辞,几人还是第一次,听这话从司云弈口中说出来。
“云弈啊,我是你长辈,我刚刚说那些,都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太太痛心疾首,还让自己去躺床底?这像是什么话!
“是不是好意,您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您这么喜欢劝人,我也劝您一句。”司云弈目色冷峻,抬眸对上老太太有些闪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