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楚君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下发烫的耳垂。
“我能问一下,您的房间在哪吗?”
司云弈带着楚君烈穿过客厅和餐厅,示意了一下对面的门,镜片下的眸子含着几分清冷光泽。
“这是我的房间,如果在工作时间,请尽量不要打扰我。”
楚君烈盯着那扇颇有质感的房间门,努力掩下想要进去看看的渴望,对司云弈顺从的连连点头。
除了司云弈的房间,其他都是楚君烈可以活动的区域,楚君烈参观了储藏间,保姆房,还有偌大的两个阳台。
其实整个屋子有三个阳台,厨房旁边一个阳台,客厅餐厅旁一个阳台,还有一个阳台在司云弈的主卧边,和客厅阳台连通,中间隔着一层围栏。
楚君烈粗略算了一下,不算司先生住的主卧,以及主卧配套房间,整个房子里有两个大厅,三间卧室,一个保姆房,带四个独立卫生间,一个储藏室。
楚君烈还惊异的发现,这里的厨房分两个,中厨和西厨,冰箱在两厨分界处,也大的惊人。
站在t型门的大冰箱面前,楚君烈没有听到任何噪音,小心打开后,冰箱里没有一点异味,里面装的,全是新鲜的水果蔬菜,各种饮品,每一颗苹果都有专门放它的位置,一切井井有条。
楚君烈打开底下的冷冻层,看到制冰机还有密封好的冻肉。
“司先生。”楚君烈突然想起正事来,转身期盼的看着司云弈。
“您平常喜欢吃什么?”
“家务和饭菜,由钟点工负责。”司云弈注视眼前人,还记得书中,楚君烈刚到司家旁支后,被当做不要钱佣人的经历,开口语调轻和。
“你什么都不用做。”
“可,可是。”楚君烈红着脸指指自己,“我入赘进来,不干这些活,干什么啊?”
司云弈看了楚君烈两秒。
楚君烈自己不清楚,但司云弈知道,他在这段时间,有自己的际遇,那本价值上十亿,能拯救无数人的医书,还在等着他。
“你是入赘,不是卖身给我。”司云弈目色理性,“你可以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社交,自己独立自由的生活。”
司云弈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清楚,他不需要被所谓的家务绊住手脚,也不用因为上门赘婿这个身份,而限制自己未来的生活。
楚君烈认真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他垂在脸侧的镜链,看他镜片下那双摄人的眸子,看他淡色的唇。
楚君烈清楚明白,自己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司先生,司先生愿意招自己入赘,更多是怜悯,或是对弱者的同情。
司先生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爱人,更多的,是把自己当做像他侄儿那样的小辈。
所以司先生不需要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不需要自己的自由,更不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
温柔却又最冰冷。
楚君烈在电视上看到过,陷入恋情的人有多么不可理喻,举动多么引人发笑,但真的轮到自己身上,楚君烈突然好羡慕电视里,互相喜欢亲昵的两人。
司先生对自己好的无可挑剔,几乎是有求必应,但自己和司先生之间,有一条深深的鸿沟。
就像订婚宴上,那些宾客发出的嘘声,敬酒时那些人看笑话的眼神。
但楚君烈不怕那些,也不会管那条沟究竟有多深,只有不断的向前,再向前,像是身上燃着火焰,不断奔向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司云弈看着久久没有说话的楚君烈,看他的表情,却难以解读他的心思。
或许跟他相处三年,自己最后能写出一篇关于反社会人格障碍的论文,发表在期刊上,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