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好自己足够悍勇,最后还是逃脱了出来,只是一瘸一拐的回家,身上又是痛,又是伤心。刚好撞到了父亲的手里,震怒之下,把他拘着,哪里都不许他去。
他说自己那时候特别想要跑来对质,可被父亲关着,哪里都不许去。他说自己当初误会了,想起来,就说不出的难过。以至于连想都不愿意想,把那些全部都牢牢地压在了心底,决意再也不要想起来这件事情。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初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到竟会与楚歌再次相遇,更没有想到,当初那伙人怀恨在心,竟然会把他再次堵在了偏僻的地方,甚至带了锐物与刀具。
——教他险些丧命。
若果不是再次遇到了楚歌,恐怕那天,他当真就连命都没有了!
陆九看着病床上的那个自己不住哽咽,嘶声着,把来龙去脉,一切一切都和盘托了出来,乃至于最后泣不成声,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全无形象……
教他实在是目瞪口呆。
这示弱的手段如此拙劣,怎么能做出这么愚笨的事情?
可是病床上的那个自己成功了。
原要离开的人依旧泪眼模糊,却弯下了腰,抱住了那个自己的肩膀。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觉得从脸颊上落下,连开口的声音,也是压不住的哽咽:
“外婆走了,后来我妈妈也走了……你不要吓我,陆九,你不要吓我……”
陆九沉默的飘在半空中,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他怎么就没做到这么的不要脸皮?
act7·重爱
奈何当初他的脑子就没有这么的灵光,以至于到现在误会都没有解得开。
人伤心欲绝的跑了,那个受了极大打击的样子,哄都哄不回来。
楚歌看上去是相当的在意他被捅了几刀的这件事情。
陆九轻轻地飘下去,凑到他颊边看着,只看到他哭的快泣不成声。
就像这件事情当真把他给吓着了。
然而再一想回来。
外婆没了,母亲没了,陆九那时候也是个奄奄一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断气的模样,可不是把人给吓着了么。
床上的那个自己看上去也极其伤心,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抱着人小心的劝慰着:“不会的,你信我,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倒是说的相当的笃定。
大概是他的那个语气给了人一点儿底气,楚歌看上去不像先前的那般糟糕了。
这轻声细语未尝没有把人哄劝下来的意思。
也当真叫床上的那个自己做成功了。
陆九瞧着这一幕,禁不住地,一点点零散的片段掠过了脑海。
他忽然间想起来小巷子那一次出事后,他也是这么把人抱着,轻声细语的哄劝着。
但是吧,这事儿,就是不能想,越想,心里边儿就越怄气。
当时他都把人给劝慰住了,眼见着就可以借此为由亲近了,大好的机会,他自己又是做的什么事儿呢?
唉!
头疼啊!
这头就是不能疼,一疼就疼醒了。
这一醒眼前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片被刷的雪白的天花板。
偌大的病房里就他一个,看护的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只教人觉得冷清。
也越发怀念两人相拥的画面来。
陆九抽了抽胳膊,伤口压根还没有好,一丝一丝抽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