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老牛也吸收完了药效,之前黯淡无光的皮毛,也有了光泽,干燥的鼻子变得湿漉漉的,最主要的是,能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路了,眼神清澈,见到我,很是友好的舔了一下我的手,就走到它的孩子们身旁,让孩子们吃奶。
放下心之后,我又给我们爷四个做了吃的,正好刚才买了豆腐,我从空间拿出一块肉,剁碎之后,做了一盘子不算很麻很辣的麻婆豆腐,一盘小葱拌豆腐,现在的豆腐都是纯卤水豆腐,就是黄豆也都是不打化肥的,所以,这豆腐就是空嘴吃,都是香的,做出来的菜就更不用说了。
三个孩子还小,麻婆豆腐虽然我已经尽量少放麻椒和辣椒了,但是,还是将他们辣的眼泪汪汪的,小嘴都肿胀了起来,但还是喝口水就继续吃。我去捡桌子刷碗,准备一会儿送他们回托儿所,我下午打算再进山看看。
只是,我去倒水的时候,却看到大黄正站着给三个孩子喂奶,就像它给自己的崽子喂奶一样,间或的回头舔舔三胞胎的小屁股,只是,因为三个孩子刚吃了麻辣豆腐,直接吃奶,大黄显然是不太舒服,一个劲儿的哼哼,却只能忍着。
我憋着笑,赶紧将三胞胎呵斥开,然后端来清水帮大黄擦洗干净□□,大黄这才有心思哀怨的看向我,我强忍着笑跟它解释道:“我让你给我的孩子们吃奶,并不让你这样喂养他们,你只要每天早上的时候,让我挤些牛奶,然后煮熟了给他们喝就行。”
大黄瞪了我一眼,然后喷了我一脸草料转头就一瘸一拐的走了,明显是在说:“那你怎么不早说清楚?”我笑着洗了把脸之后,又给三胞胎洗漱了一下,这才教育他们道:“我什么时候给你们的牛奶不是煮熟的?”
比较皮的小海指着又去大黄那喝奶的阿勇道:“它们就是这么喝的!”我笑道:“那它们长了四个胃,你们咋每个人就一个胃那?”三个孩子当即震惊了,肚子里长四个胃,那是什么概念?
很有研究精神的三胞胎,当即决定将刚刚吃完奶的阿勇抱过来摸摸,当然,心疼儿子的大黄肯定是不干的,赶紧将阿勇挡在身后,我也赶紧跟他们解释,小牛太小了,经不起折腾的,然后将他们都打包送进了托儿所。
三胞胎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加上小朋友的增多,变得越来越淘气了,衣服几乎每天都会刮出口子,新衣服做出来的速度也跟不上他们遭禁衣服的速度,另外,他们的身高几乎都是眼瞅着在涨,我看着上个月做出来还是很合身的裤子,现在就已经变得像吊腿儿的九分裤了。
还是刘三奶奶指点着我,每次做衣服裤子的时候,都大上一些,然后将裤腿和衣袖向里面折,就像蹦裤脚那样,等短了,就往下放,这样既能多穿一阵儿,又能抗磨,还有,在容易刮坏的地方缝上兜子,平时带着套袖之类的,我这才不用天天晚上做衣服。
这天,小刘奶奶给我送了几个腌好的榨菜,脆嫩爽口,味咸且鲜,并带有特殊的酸味,我洗净切丁放在冷水中浸泡着,去了些咸味之后,加上荤油里的油渍了炒在一起,这肉沫炒油渍了绝对是一道下饭的好菜。
十个榨菜配着油渍了用荤油炒出了一小盆,再蒸上两大锅的两掺面的馒头,就是我们一群人加上孩子们的午餐,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觉得特别好吃,我破天荒的吃了两个拳头大的大馒头,就是孩子们都差不多每个孩子都能吃上一个,更不用说正在长身体的王立秋,自己搂了四个,要不是实在撑挺,估计还能继续吃。
王润生三个“臭老九”一直是和我们吃的,就在我们起身收拾碗筷儿的时候,革委会的人闯了进来,原来,有人匿名投了我的举报信,罪名就是,我不合群,做为知青却拒绝大锅饭政策,还有,对需要劳改的臭老九们格外雍柔,意图站在革、命的对立面,是封、资、独的拥护者。
我自然得跟着走一趟了,因为村里的孩子们,村里人早就接受我是自己人了,自然各个跟着担心,反倒是我,很平静地跟着走,并安慰着陪同一起的村长,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配合国家调查是应该的。
前边的革委会的工作人员一听,都赞道:“俞大夫说得对,看来这举报信可能有不实之处,但是,小俞大夫的心善也应该分人分事儿。”
来到革委会之后,我拿出新办的户口簿,首先表明了自己及三个孩子,已经买下了村里的房子,并将户口落在了二道沟河村,自愿扎根农村了,所以,第一条罪名根本不存在,这点,无论是村长、村民还是乡镇公安局,都是可以证明的。
革委会的人相互传看之后,面面相觑,这和举报信上说的不一样啊,其中一个人清清嗓子后说道:“但是,听说你们可是来了村里,就没去知青住处啊。”
村长听后说道:“小俞大夫,来的时候就表明了要在我们村扎根儿,所以,我们就让他直接住过去了,后来,小俞大夫忙着安排我们村的孩子,这才耽误了时间,前段时间刚一忙完,这不就去落实了户口。”
革委会的人,听村长这么一说,也不好继续揪着这事儿,毕竟,这属于无头公案,只能村长说什么是什么,但是,革委会的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无功而返,于是又说道:“可是这第二点就不能推脱了吧?我们可是看着那些挨斗的人,跟着你吃一样的粮食的。”
我点头道:“这三人确实每天捡着我们剩下的东西吃,这主要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机会认识并改正自己的错误,知道国家对他们是宽容并希望期待他们改邪归正,主、席也说过人不怕犯错误,只要能改就是好同志吗。
而这三人,自从来到我们村之后,可是很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罪书几乎是每天都写,并且对着主、席像忏悔,还利用劳动之后的时间,教我照顾的孩子们主、席语录,这个,村里和大队都是知道并且表扬过得。
另外,我照顾村里这些孩子,除了每个月大队拨的一点儿粮食之外,其余的都是我个人掏的腰包,为了孩子们吃好,能茁壮成长,我几乎已经入不敷出了,所以,闲暇之余,我只能尽量采些药材去卖,然后买东西给孩子们,当然,因为孩子才是国家的未来,对此,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照顾孩子也是我个人自愿提出的,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这照顾孩子,又得守好卫生所,我是分身乏术,实在无法再照顾那些用来给孩子补充营养的牲口,只能让那些臭老九在做完活,跟主、席请示汇报并忏悔之后,去照顾这些牲畜,既然让他们做了分内以外的事儿,自然也就得给些吃的,不然,我又和周扒皮这样的人有什么区别?我可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们,成为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的恶人。”
在我配合调查的时候,我的家也被搜了一遍,想当然的,除了几本我去废品收购站买的小学课本和一些大白纸以外,家里就剩些吃食,剩下的啥都没有,倒是因此惹怒了大黄,让它差点儿直接将人给顶了,幸亏王立秋眼疾手快,那些原本还打算再好好搜一遍的革委会的人,不得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