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巷角,她加快脚下的步子,手心的冷汗一阵一阵的,后背渐渐的被汗湿。突然,一个不留神,被脚下一块突起的石砖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趔趄向地上栽去,膝盖大概被曾破了皮,一阵疼痛。她咬着牙,一手撑着地努力的站起来。&ldo;呦,小姐,要不要帮忙啊?&rdo;一个油里油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桑榆身子蓦地一抖,&ldo;谢谢,不用了。我朋友还在前面等我。&rdo;她努力的使自己看上去镇静,希望后一句话能够吓吓他。男人带着墨镜,嘴里叼着烟,嘴角向右扬起,拼命的吸了一口烟,向桑榆的方向吐出,右手把烟向脚下一扔,&ldo;呵呵,是吗,我跟着你可一路了。&rdo;男子色迷迷地向桑榆伸出手,桑榆向后一退,赶紧向前跑着,右手摸进口袋里,手指颤抖的摸着电话。男人一把扯住她,&ldo;小姐,这么晚,一起欣赏一下夜景如何?&rdo;那双手快速的拉住了她的手。桑榆大惊失色,男子的手利落地伸到她的腰间,桑榆胃里一阵恶心,右腿一抬,狠狠的顶上他的大腿。男子倒是没想到她腿脚这么利落,眼里闪过几分狠绝。一手拽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暗角,动作之快让桑榆毫无反应。&ldo;呜呜‐‐&rdo;桑榆小腿不停地踢着他。她的力量和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比起来,相差实在悬殊,就如螳臂当车一般。她惊恐的掏出手机,想要快速的拨通一个电话,无论是谁都好。可是,那一瞬,男子一把就夺过她的手机,&ldo;啪&rdo;的一声,就扔向了路边。&ldo;我可以给你钱‐‐&rdo;她惊恐的说道。&ldo;钱?老子不稀罕,老子就看上你了‐‐&rdo;说着带着酒气的嘴就向桑榆的脸上靠去,桑榆的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大颗大颗的下滑了,那恐怖的记忆与现实慢慢的重合。她撑着男人一不留神,再一次抬腿狠狠的踢向男人的下方,男人一瞬间痛得皱起了脸,一手松开。桑榆见状,赶紧向前跑过,只不过没几步,就被后面地一个大力推倒在地,后脑勺&ldo;嘭&rdo;的一下撞到水泥地上,她的眼前顿时星星缭绕。男子压在她的身上,不容分说就是一个耳光,直把她的脸打偏贴到地面,桑榆痛得一咳,嘴里一股铁锈般地血腥味噗的涌出来。&ldo;妈的‐‐不想活了‐‐&rdo;一通咒骂,紧接着又是一个耳光。他猥琐地笑了笑,&ldo;一会儿保证让你舒坦。&rdo;一手扯着桑榆衣服,她无力的挣扎着,那一刻她的心似乎都死了。她的手死命的打着身上的人,腕表不知不觉中就滑落了。她渐渐地无力,停止了挣扎,双眼死寂般地睁着,看着夜空的星星,竭力的找寻北极星的位置,&ldo;爸爸,阿愚很快回来找你的。&rdo;泪水仿佛干涸了一般,等着最后的宣判。许久,身上的重力消失了,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爽朗的怀抱,&ldo;桑榆,不要怕,不要怕,已经没事了。&rdo;江子箫脱□上的西服遮住了桑榆残破的衣服,看着她散落的头发,眼里含着泪光,脸上红肿一片,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颤了又颤。像抱着珍视的宝贝一般紧紧的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向车里走去&ldo;江总,这人?&rdo;助理犹豫的出声,那个即使泰山压顶也不露声色的沉着男人此刻已然全副心思投入怀中的人身上。陈池身子一僵,&ldo;让他好好进去。&rdo;六个字如同冷箭一般,狠厉冷然。桑榆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像打着冷摆子一般,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她眯起眼,眼前朦胧一片,嘴角轻轻的濡动,眉头紧蹙着,整张小脸让人心疼的难受,&ldo;爸‐‐爸‐‐&rdo;一声又一声嘶哑地喊道,声音透着无力与思念。病房里安静的只有输液滴答的声音,江子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下颚紧紧的绷着,看着熟睡的她,时不时的仍会抖一下,他终于体会到那种被人用针一扎一扎的痛了。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衬的脸色愈加的苍白无血色,他俯□子,修长的指尖怜惜地停留在她的眉梢上,病房里的灯光柔和温馨,他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靠近她的脸,嘴角上的红印触目惊心,指尖轻轻的拨开她的发丝,情不自禁弯下腰,温热的唇吻向她的额角,那冰凉的肌肤让他一震。桑榆闭着眼睛,眼角不断有泪滑过,渐渐的打湿了枕头,嘴巴小声的呜咽着,&ldo;不要‐‐不要‐‐&rdo;头不停地晃动着,一会儿又喊道,&ldo;妈妈‐‐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妈妈‐‐我想和你们一起走‐‐&rdo;&ldo;你凭什么和我们走?&rdo;那冷漠的话语的让她一点一点团起来。他们一个个的转身,慢慢的消失,她只是一个人停留在原地,无论她怎么奋力的向前跑,就是追不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梦,他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的泪水,泪水慢慢的晕湿了手帕,滴落在他的指尖,一片微凉。江子箫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掌心似乎在传给她力量一般,一手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身子,就像哄着受到惊吓的婴儿。很奇怪,桑榆竟然沉静下来,发出均匀的呼吸。江子箫低着头桑榆醒过来的时候鼻尖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一生的梦都走到了尽头,从快乐到悲伤,从天堂到地狱,迷迷蒙蒙。她张开眼睛仓惶地环视着房间的一切,清朗舒适的病房,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瓶清雅的百合花。她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身上已经换上了宽大的蓝白条的病号服。她微微的下床,病房很奢华,地上铺着白色的绒毛地毯,她赤脚踩在上面,脚底一片柔软,轻飘飘的。走到配套的洗手间,那宽大的镜子里,一个消瘦萎靡的女人,一双眼睛黑洞洞的毫无神采。她颤巍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伤,那尖锐得疼痛深深的提示着她昨晚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手无力地滑落至胸口,陷在一片痛楚之中,滚烫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那种恐惧,垂死的挣扎一遍又一遍的袭来。陈池走进来室内一片安静,看到床铺上空无一人,顿时心头一悸,快速的走到洗手间,看到她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头埋在胸腔,身子一抽一抽。&ldo;桑榆‐‐&rdo;陈池的声音蓦地提高。一双微凉的手扶起来了她,在陈池的手碰到她的一瞬,桑榆的身体猛的僵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缩了一下,她茫然的回头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直溜溜的看着陈池,只有空洞的死寂。陈池的手蓦地一紧,&ldo;桑榆‐‐&rdo;他无法抑制的心痛,是呀,他再责怪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亲手把桑榆送入了危险之地,那晚他要是冷静下来好好的和她说,她也不会冲动的跑出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