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坐下来,接过杯子,玩转着,&ldo;不知道桑老师有没有空陪我四处走一下。&rdo;来者即是客,她吸了一口气,&ldo;我先申明小镇路窄,你别开着你那辆车。&rdo;不然也不知道有招摇。陈池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几下,抿了几口,这水甘醇口渴,口感甚是不错。他不知道这里基本上家家都有口井。然后深深了看了她一眼,放下水杯,&ldo;走吧。&rdo;两人走到门口,桑榆把门一拉,也没锁。溱潼镇乡风淳朴,很多家几代人都是生活在这里,邻里间就像亲人一般。桑榆一撇头看到一辆奔驰吉普,陈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ldo;这车在这里好开,坐着也舒坦。&rdo;&ldo;你这是嫌弃我们乡野土路了?&rdo;桑榆声音一扬,马尾一甩一甩的。陈池莞尔一下,盯着她,&ldo;不敢!这里可是人杰地灵。&rdo;说着带着几分戏谑,&ldo;听说此地盛产美女,如此倒真不假。&rdo;眼光若有若无的扫着桑榆。桑榆脸一红,刚想说他。就听到前方的李妈妈的向他们走来,李妈妈带着浓重的乡音,&ldo;咦,小伙子找到了啊。&rdo;桑榆礼貌地喊道,&ldo;李妈妈。&rdo;&ldo;呦,阿愚对象啊,刚刚在镇口,小伙子还在问你家怎么走呢?&rdo;&ldo;李妈妈,他不是‐‐&rdo;&ldo;刚刚真是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rdo;陈池快速地说道,一脸的春风得意。&ldo;没事,没事,甭客气‐‐&rdo;李妈妈打量着陈池,这小伙子看上去真好看,比韩剧的男主角帅多了,她笑呵呵地说道,&ldo;阿愚,晚上我让你大伯烧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你带着对象一起来吧。&rdo;&ldo;李妈妈,不用了,他来观光的,我带他四处转转,他一会儿就要走了。&rdo;陈池立在一旁,脸色一暗,随即笑道,不动声色,&ldo;李妈妈,我常听阿愚说您家的红烧狮子头做很正宗,阿愚经常在我面前念叨,今天能有机会尝一尝也不枉我此次的&ldo;观光&rdo;。&rdo;他转头看着桑榆咬了咬观光两个字。这话一说,李妈妈顿时就兴奋了,两眼放光,立刻说道,&ldo;好,好。&rdo;看着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桑榆,心里又是开心,他们也心疼桑榆这孩子,有人疼她,照顾她,他们打心眼里高兴。&ldo;那你们晚上早点来。哎,我回去赶紧让老头做饭。&rdo;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向前走去,这一边走还一边喊道,&ldo;老李,老李,别敲麻将了,阿愚和她对象晚上到咱家吃饭‐‐&rdo;陈池双手一负,向前走去,&ldo;这儿的人真热情。&rdo;桑榆眉间抽搐,板着脸,真是越说越黑,&ldo;陈池,你瞎说什么?&rdo;陈池停下脚步,一副慵懒华贵,&ldo;瞎说?可是你懂不是吗?&rdo;他顿了顿,&ldo;阿愚,难道真要我用铁锤把你的壳给敲碎了,你的心扉才肯打开。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难道你的将来,还要把我摒弃在外。&rdo;陈池的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没有过的执着,此时日月光环与此相比都暗淡了。桑榆一脸讶然地看着她,绞着手,嘴唇轻启,&ldo;我们‐‐&rdo;&ldo;不要说我们不合适,男未婚,女未嫁,翩翩公子,楚楚佳人,哪里不合适?&rdo;陈池一字一句坚持地说着。桑榆听他这么自吹自擂,顿时心里一阵呕寒。陈池向她身边迈进一步,两人距离相近,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ldo;阿愚,你爸爸也是希望你幸福的。&rdo;她爸爸!桑榆脸上带着感伤,陈池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他嘴角噙着笑容,眼睛里闪着些光彩,这一次他和她定会携手而归。&ldo;你让我想想。&rdo;许久,桑榆柔声低诉着。短短的五个字,仿佛是天籁一般。秋风徐徐,吹面而来,风中夹杂着纯净地清草花香,陈池一时得意愉悦地拉起了桑榆的手。桑榆一个激灵,往后一撤,&ldo;陈池,我只是说想想,保持距离。&rdo;这里左邻右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呢,她可不想变成人家茶余饭后的娱乐。陈池摇摇头,&ldo;桑老师,请您带路。&rdo;他们这镇子小,没一会儿,整条街上,都传开了,阿愚带着对象回来了,是个开奔驰的帅小伙。陈池确实是把握住了先机。两个人走在河岸边,一前一后,陈池踩着桑榆的步子,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ldo;这条河叫清水河。&rdo;桑榆侧身,看着波光粼粼地的水面,&ldo;小时候,这里的水是真的清澈见底。&rdo;提起小时候的记忆,她抒怀一笑,&ldo;夏天的时候,我还在里面嬉水过,可凉快了。&rdo;陈池看着她,问道,&ldo;那时候男孩女孩基本上都是裸奔嬉水吧‐‐&rdo;这语气怎么越听越酸。桑榆斜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ldo;是啊,穷人买不起布料!&rdo;陈池噗的一笑,难得看到桑榆这么孩子气的时候,顿时情不自禁地说道,&ldo;放心,以后我一定给你买有料的泳衣。&rdo;说着眼神上上下下的扫着桑榆。桑榆脸一红,心里腹诽,这人整一色狼,还自诩翩翩公子,真是无耻。她继续说道,&ldo;我听老人们说,这条河原本叫情水河,传说有一对相爱的情侣,因为家庭的阻隔,女子被迫要另嫁他人,出嫁那天来至清水河畔,哭泣了许久,最后纵然一跃投入清水,她的恋人听闻她的死讯,来到清水,最后投河了。&rdo;说完,桑榆淡淡一笑,有些怅然,&ldo;你说,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太傻了?&rdo;&ldo;不‐‐&rdo;陈池坚定的说道,&ldo;是那个男人太没用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地女人都守护不了,那么他又怎能说他是爱她的呢?&rdo;在爱情面前,往往受伤的总是女人。女人的真,女人的痴,往往会让她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一旦男人稍微地犹豫迟疑,伤痛只会让女人独自承受。桑榆嘴角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ldo;陈池,我用我最美的时光爱着另一个男孩,可是结局却超出了一切,我怕‐‐&rdo;我怕‐‐这就是桑榆的担忧,令她踟蹰不前,她不敢再相信,因为失望太多,酸楚太多。陈池眼一沉,双手有力地固定在她的肩头,两个人对视着,&ldo;阿愚,该怕的是我!&rdo;桑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睫毛颤动,陈池看着如痴如醉,低下头,轻轻覆在她的唇,辗转流连,唇齿交融。阳光穿过河岸边的绿树,稀稀疏疏的光点落在那对相拥的男女身上。陈池一手环住她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沉浸在对她的亲吻里,仿佛在饮着一汪甘泉。桑榆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灼热的男性气息,一时迷茫。&ldo;乖,把嘴巴张开‐‐&rdo;陈池嘶哑地说道。桑榆的脸轰的一下就血红血红的,这可是河岸边,来来往往的都是左邻右里。陈池依旧不松口,吞噬着她的嘴角,慢慢地移到她的脖子间,迷离的双眼似染了色一般,看着她嫩白的肤色下青青的血管,他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住了她的脖子,似是啃噬,惹得桑榆一阵酥麻,双手推开他。她抬起头,眼如秋波,唇齿娇艳欲滴,陈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ldo;阿愚,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坚守下去。&rdo;她白了他一眼,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前方走去。两人安静走在路上。&ldo;晚上你要住哪?&rdo;他们镇上有一家招待所,她想以他的身份自是不会愿意去住的。&ldo;车里。&rdo;陈池似真似假的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光。桑榆腹诽到底是锦衣玉食过惯了的少爷,果真嫌弃了招待所了。她瞥了瞥嘴,你要睡车里就睡车里。她带着他来到镇上的一家超市。超市不大,门口坐着几个七八十岁爷爷奶奶,旁边几个可爱的小朋友坐在摇摇车上,欢快的音乐响彻街角,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安逸闲适。这么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出现在这里,顿时不少妇人投来了注视的目光。陈池显然不耐烦了,&ldo;要买什么?&rdo;桑榆头也没回,直接向洗漱用品区走过去。陈池无奈地摸了下鼻子,跟在她身后,桑榆上下看了看,拿了一个绿色的杯子递给陈池,陈池怔在那里,那一瞬,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眉宇间顿时软下来。19元的杯子,怕是说出去没人会信,他陈池竟会用这么廉价的杯子。杯子,一辈子。好!好!他温和地笑着说,&ldo;我不喜欢这个颜色。&rdo;桑榆手一顿,你个大男人还什么颜色。没理他,又拿了一把牙刷,细心地选了软毛的,家里的牙膏估计也过期了,又拿了一小盒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