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一吸气,左脚往后面一退,可能是她过于紧张,步子迈的有些大,脚下的高跟鞋一歪,她就不偏不倚地栽进了旁边棕色的沙发里,背后软软的。钟朗探索地盯着她,倾过身子,右手滑过她的脸,&ldo;原来你想这样‐‐&rdo;林艾别过脸,眼里满是慌恐,往后挪动身子,&ldo;钟先生‐‐&rdo;她的声音颤颤的,眼里满是屈辱,&ldo;钟先生,我只是服务员‐‐&rdo;&ldo;我不是来卖的&rdo;她在心里喊出了这句话,可是说出口。指甲扣着掌心,右手压在背后,她感觉到手背的水泡生生的被压破了,移动间皮也被刮了,手背上有水细细的滑过,就像此刻她的心一般‐‐冷。&ldo;林艾,你给我记住我钟朗看上的东西没有到不了手的‐‐&rdo;一句话,倨傲,强势。林艾的脸白得跟纸一样,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艰难地往后挪了,后背抵着沙发,明知道再也没有后退的地方,她依然拼命的往后挪。钟朗的食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嘴唇,粉嫩粉嫩的,因为害怕微微地颤抖。&ldo;松开‐‐&rdo;林艾依旧倔强地死死的咬着,痛了才能保持清醒。见她人不松口,怒气油然而生。那片粉红早就引人一亲芳泽了,毫不犹豫的覆上去,没有一点温柔,啃噬着。眼角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哗然而下,用劲力气抵着他的胸膛,推着她,捶打着,男生与女人的力气本就相差悬殊,林艾这样的折腾倒是更加刺激了钟朗。钟朗左手撑在沙发上,抬起头,看见她两颊绯红,两行清泪挂在眼角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动人。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倔强,现在还咬着唇,这样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高大的身躯再一次压在她身上,左手在她身上摸索,林艾倒吸一口凉气,酒吧的工作服本就聊若无几,薄薄透透的。他的手像一把火,上上下下的移动着,当胸前被握住,揉捏着,她再也忍不住,&ldo;呜呜&rdo;地哭了起来,嘴巴张开,对方正好长舌直入,吮吸着,吞咽着。在林艾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忙的时候,钟朗离开了。因为哭泣加上亲吻,她呼吸不畅,胸口上下起伏,低头一看,本就很低的胸口,纽扣也松散了,里面浅蓝色的内衣若隐若现,林艾抖着手,忙了好久才把扣子扣上。钟朗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像兔子眼,可爱中带着慌恐。他倚在真皮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吸了几口,吐出几个漂亮的烟圈,&ldo;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rdo;林艾没有答话,强忍着没有再落下泪水。艰难的站起来,双腿打颤,往门口挪去,手扶上门把,正在转动时,背后的声音让她一凉,&ldo;n大可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出了不少人物,林艾,改天你该带我去逛逛‐‐&rdo;轻飘飘的几句话听的林艾发憷,她深吸一口气。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无发求。回到学校时,已经十点半了,有多久她没有在这个时间回来了,原来校园这么的宁静。回到宿舍,脱下鞋子,袜子早已被浸湿,十个脚趾头一片冰冷,通红通红的,都没有知觉了。多少个夜晚,没有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软软的垫被上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冷,被子里似乎一点热气都没有,把穆北的被子也拿过来,整整三床被子,压的人都喘不起来,僵硬了一个晚上的身体此刻才渐渐有了暖气。今晚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她满腹的委屈、侮辱,都没处发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有钱有势,就可以随随便便玩弄别人吗?她也只是迫不得已,白天黑夜的颠倒,她也很累。为什么自己偏偏遇上这样的人呢?泪水像决堤一般,不断的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头,林艾吸吸鼻子。嘴唇红肿,又痛又痒,刚刚洗脸的时候,她擦了又擦,拼命的想抹去那人的气息,皮都给擦了一层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去食堂买了一个鸡蛋,敷了又敷,还是没下去,最后恨恨地把鸡蛋给吃了。她想的清楚,&ldo;迷瑟&rdo;自然是不能再去了,可是医药费还差一大截呢?头隐隐作痛。图书馆开着中央空调,人多气少,林艾烦躁地翻着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见去。真是心烦意乱,放在桌上的手机振了起来,本就剩下一点微弱的电量,这一个电话,她刚刚拿起来,屏幕就黑了。头顶一片阴影,都大四了,她还是第一次在图书馆遇到许晔轩。说实话,当时进n大,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他在台上意气风发,她着实吃惊了不少,已他的成绩应该去北京才对。只不过她也没有再去理会,她觉得两个人会像两条平行线一般,永不交叉了。结果还是‐‐许晔轩坐在对面,手上拿着一本好像是建筑学的书,林艾眯着眼,细细一看,原来是西方建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艾低着头,很是诧异,这会儿,她反而能看进去书了,随手勾画了几个重点。&ldo;你没有上药?&rdo;语气冷冽,林艾一楞,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的手背。刚刚她的手缩在衣服里,看不出来,现在伸出来,莹白的手背上几个水泡,都破了,上面粘着点皮,还有些脓。许晔轩无力,&ldo;林艾‐‐&rdo;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果真是生气了,气到最后无力,&ldo;难道是我给你的药所以你不用?你现在真的这么讨厌我‐‐&rdo;他咬咬牙,&ldo;林艾,你不要这样‐‐我也可以以后再也不出现你的面前‐‐&rdo;&ldo;不是的‐‐&rdo;林艾看见他的痛苦,看见他的不舍,她的心也痛了,不由自主喊出来。想到水泡破的缘由,她的嘴唇不由得哆嗦,一哽咽,竟然说不下去。许晔轩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支药膏,和昨晚给她的那支一模一样,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给她涂着,清清凉凉的。这一幕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在一起度过的唯一的冬天,他也是给她的冻疮上药。一切仿佛都回到的昨日。上好药,许晔轩还是拉着她的手,林艾也没有抽出来,&ldo;怎么随身带着药膏?&rdo;许晔轩的身子明显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绯红,眉毛皱了皱,见她不说话。林艾动了动手,许晔轩死死的拉着不放,&ldo;昨晚怕你一时给扔了,就多买了一些‐‐&rdo;一脸的窘态。林艾脸色暗淡下去,这么静谧对于许晔轩就像一种煎熬,好不容易,与林艾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一句话,她又冷若冰霜了。被他包裹的小手,不安的动了动。学校的铃声,让她如梦初醒,倏地抽出手,快速的把书本收拾好。许晔轩愣愣地看着手里现在空无一物,刚刚的触感、温度仿佛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一碰即逝。看着许晔轩眼中带着一丝痛。&ldo;我还有课。&rdo;林艾呐呐的解释。没想到她竟会解释,原以为她会拿着包一去不回头了。许晔轩顿时欣喜若狂,眼里似乎有两簇亮亮的火焰在跳动,只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ldo;我和你一起‐‐&rdo;他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林艾,带着点点期望的问。林艾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依旧望着自己,她什么话也没有。许晔轩嘴角一扯,拿着自己的书跟了上去。这堂课人老师划重点,该来的都来了。关乎学期生死,能不来吗?林艾坐在倒数第二排,许晔轩坐在他身后。两个人来的迟,坐在后面倒也这不怎么引人注目。许晔轩目光灼热,林艾觉得身后都要被烧出一个洞了。看着林艾低着头,笔尖&ldo;哗哗&rdo;地划着,马尾轻快地一甩一甩地。就好像当年他坐在她身后一般,他记得那时候她的马尾常常会甩到她的桌上,缭乱了他的心。现在再次坐在她身后,当年空了的心,充实了。现在的林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可以去查,但是他更希望林艾亲口告诉他,他会等的,等到她愿意开口的时候。中午的时候,许晔轩带着她去了一家餐馆‐‐梧桐苑。阔别四年多的午餐,能再聚在一起,实则不易。&ldo;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rdo;,很凄美的名字,餐馆大院里的的确确有棵百年梧桐树。梧桐苑,n大附近著名的饭馆。平日里大家打赌常说的就是&ldo;输了,去梧桐苑。&rdo;至少,林艾今天是第一次来。看了菜单,她也就没有食欲了。她悻悻地放下菜单。她对吃的从不讲究,本身自己就没有经济实力,平时也是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