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凡温和地握住她的肩头，&ldo;小石头，我能交给你的东西都有限，时装设计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你得去学习不同的文化，这样才会有进步。&rdo;林砚眨眨眼，胸口闷闷的。&ldo;你忘了你的梦想了吗？当初你对我说过什么？难道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如果是那样，林砚，我很失望。&rdo;路景凡不得不把话说重。她的视线慢慢往下落，&ldo;师兄，你会陪我去吗？&rdo;&ldo;我不能去，工作室还要继续做下去，我和晶晶讨论过了，长远下去，我们会做app。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小石头，你该独自去成长一段时间，这样你会变得更加的强大。&rdo;虽然，他也想将她揽在羽翼下，可是他现在不能。&ldo;喔。&rdo;她默默地应了一生。彷徨不安，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她太怕被放下，独自前行了。夜深人静，客厅留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柔和。蛋挞已经睡着了，还打着呼噜。路景凡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已经积了一层烟灰。他在反思，这三年，他对林砚的照顾到底对不对？孙老师说，林砚的潜力还没有被挖掘出来。其实路景凡早就发现了。她的潜能还没有完全发挥，总觉得有什么再压制着她。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嘴里涩涩的。房门轻轻打开，她站在那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地看着他，眉心也是紧皱的。路景凡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头。&ldo;过来‐‐&rdo;他招招手。林砚顿了一下，没有气节地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沙发微微陷下去一些。&ldo;生气了？&rdo;路景凡侧头问道。林砚盯着烟灰缸，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拿烟盒，抽了一根烟出来，然后点火，动作笨拙，可当她把烟含在嘴角吸了一口，路景凡脸色登时就变了。&ldo;你和谁学的？&rdo;他厉声指责道。林砚吓了一跳，手一抖，可还是坚持下来，&ldo;你也抽啊！&rdo;路景凡气的横不得揍她，&ldo;你是女孩子！&rdo;看她的姿势，应该不是第一次，可她从来都没有发现。&ldo;小石头，我很失望。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你的不满，好，你成功了。&rdo;他起身，周身都透着一股冷意。林砚慌了，连忙把烟扔进了烟灰缸。&ldo;不是的，师兄，我只是在画图赶稿子时会抽，那时候很急，很烦躁。我看桥桥在抽，就跟着抽了。&rdo;路景凡隐忍着，他真的没想到，虽然知道抽烟在行业里是再正常里不过的事了。设计师的压力很大，没有感觉的时候就想便秘，很难受。他们需要缓解压力，可是他不希望林砚抽烟。&ldo;以后不准再抽烟！&rdo;林砚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ldo;我以后再也不抽了，我保证。师兄，我去纽约。&rdo;最后话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她只有十九岁，家里的人也不管她。唯有他是她的一切，安全感缺失的她，自然害怕离开他。眼泪滚滚地落下来。&ldo;我想成为最顶尖的设计师，就像你当年一样。师兄，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像我爸爸妈妈那样……我害怕，我怕我走了，你就会忘记我。&rdo;小丫头断断续续地说着。哪里能真的对小女朋友凶呢。&ldo;我什么时候说过会离开你，嗯？&rdo;路景凡用手擦着她的眼泪，指尖一片滚烫。她抽噎着，&ldo;可是他们说异地恋很容易分手，我们班好几个同学异地恋没多久就分了。&rdo;路景凡有些哭笑不得，&ldo;嗯，这是个问题。要不我们提前将证领了？&rdo;林砚大脑炸了，&ldo;可以吗？&rdo;表情认真而充满了期待，湿漉漉的眸子瞅着他，路景凡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有些尴尬，求婚都没有这样太草率了，他这个女朋友真是单纯。&ldo;明天去问问。&rdo;林砚抽了抽鼻子，&ldo;那你明天去问问啊。我明天上下午都有课呢，要不我请假吧。&rdo;顺便把证领了，她就完全去纽约求学了。路景凡应了一声，父母要是知道这事应该很高兴吧，儿子终于可以结婚了，那么他们就会想要孙子孙女了。他的大脑突然想到了什么，&ldo;小石头，可能我们暂时还不能领证，你的年龄还没有达到法定婚龄。&rdo;林砚瞪大了眼睛，&ldo;什么破规定啊。&rdo;路景凡失笑，&ldo;嗯，应该没错。再等等，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rdo;他望着她，第一次想到了结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林砚想了想，严肃而认真道，&ldo;师兄，那说好了，等我毕业，你要娶我。&rdo;路景凡微微倾头在她的额角落下了一吻，&ldo;结婚要穿婚纱，小石头，我等你毕业。&rdo;最美的爱情，最好看的婚纱，我最爱的你。等我准备好它，我再来娶你。林砚同意去纽约读书，第二天就去找孙老师了。孙老师乐呵呵的，为了服装设计的新星他容易吗？&ldo;年轻人应该多出去学习的，接触新鲜的人事都有好书的。林砚啊，我没有看错你。&rdo;也没有看错路景凡。&ldo;孙老师，我会尽快学完回来的。&rdo;林砚坚定地说道。孙老师可不管这些了，&ldo;好的好的。等你忙完了巴黎时装周就可以准备了。对啦，这次准备地怎么样？&rdo;&ldo;还不错，衣服已经下厂了，各项准备也都到位了。&rdo;&ldo;那就好。你路师兄虽然不再从事设计，这经纪人工作做得也是不错的。&rdo;林砚：&ldo;……&rdo;这一年春节，林砚依旧没有回家。她托了嘉余带话给林家父母，也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表示理解，在电话里祝她时装秀成功。挂了电话，她失神片刻。路景凡拿着烟花走过来。今天大姑一家也回来过年了，爷爷奶奶特别的开心。&ldo;打完了？&rdo;他轻轻问道。&ldo;嗯。他们在吃饭呢，我们家五点开饭，吃过饭要去广场转一圈，然后回来看春晚。&rdo;她平静地说道。&ldo;好，吃过饭我们也去广场转一圈。&rdo;林砚弯着嘴角，&ldo;师兄，我想给她打个电话。&rdo;&ldo;那就打吧，今天是过年，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去看看禾禾。&rdo;林砚却拉住他的手，路景凡懂她的意思。&ldo;我不走，你打吧。&rdo;林砚拨通了陈母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ldo;砚砚？&rdo;陈母有些激动，显然没想到林砚会给她打电话。&ldo;嗯，是我。&rdo;&ldo;吃过了吗？&rdo;&ldo;还没，师兄家里开饭晚。&rdo;陈母笑了一下，&ldo;每个地方的习惯不一样。今年有没有买新衣服？&rdo;&ldo;师兄的妈妈昨天带我去买了。&rdo;&ldo;什么样的？&rdo;陈母心底涩涩的。&ldo;大红色的斗篷。&rdo;很漂亮，她很喜欢。&ldo;你皮肤穿红色好看，又喜庆。砚砚，过年后有时间回来吗？&rdo;她已经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每天都在想她，做梦都会梦到她，怕她吃不好，被人欺负了。&ldo;后天就要去巴黎，不能回去了。&rdo;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声。&ldo;我们的秀网上应该会有转播的。&rdo;她还是说了一句。陈母笑了，&ldo;那我一定看，你做的衣服肯定很好看。好了，你去玩吧。&rdo;舍不得，也不能霸占着她的时间，还有女儿遇到了对的人。&ldo;再见，新年快乐。&rdo;林砚挂了电话，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陈母拿过沙发上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崭新的粉色羽绒服，带着两个毛球，可爱又充满了淑女气息。这是她给林砚买的。家里冷清清的。陈父正在厨房做饭，老太太大概是无聊了从房间里出来。&ldo;嘉余不在，我们家冷清了很多，烟花也没人放了。哎‐‐我的小嘉余啊。&rdo;陈母现在已经对这些话完全免疫了，也不搭理老太太。老太太说多了，也觉得没趣。当然她始终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愚昧。相比陈家的冷清，路家这里可热闹多了。禾禾小朋友拿着手机不停给他们拍照，拍出了各种各种的趣照。禾禾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扎着丸子头，就像福娃宝宝，可爱极了。她知道林砚是设计师，玩耍时追问道，&ldo;阿姨，你什么时候给我设计衣服呢？&rdo;女孩子对漂亮的衣服没有抵抗力，一直记着林砚上次说的话。林砚想了想，&ldo;要等到阿姨念完书啊，阿姨过完年就要去美国读书了，禾禾再等等阿姨吧。&rdo;小禾禾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路家几位长辈就开始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