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叔?”他皱着眉坐起身来,眼珠子在室内扫过,发现这儿是个房间,装横还挺华丽的,就是不太明白项天成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把自己带到这儿了。方父是项家的司机,过去方洺也见过这个人几次,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上辈子因为项翊睿的事情而与这个人有过交集,不过也只是几次,目的还十分模糊。
坐在大厅里,方洺颇为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脖子还酸的难受,可目前严肃的气氛下他也不敢伸手揉一揉,只得忍着不适坐在位置上。就在这时,面前的桌子上忽然被丢来了一叠照片,“你和阿睿是怎么回事?”
闻言方洺微微皱眉,“叔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项天成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洺一脸疑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对着桌子上的照片抬了抬下巴,“你自己看看,大庭广众下的,像什么话!”
方洺这才皱着眉头伸手将桌子上的照片拿了起来,照片的画质并不算非常清晰,可依然能够将两个牵着手的身影看个大概,他往后翻了翻,终于在照片中看到了项翊睿的侧脸。顿时想起这是那天买帽子时候的事情,而他的脸则是被那个帽子给遮了一半。
“这不是我。”方洺很淡定的放下照片看着项天成,实则内心已经炸出了火花,天杀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项翊睿到底得罪了哪个人,缺德的居然把他也给拉近了这摊浑水里,太特么坑了!边想着边在心底默默的给项翊睿又加了一笔。
“你不用否认,我都看出来了。”
“这真不是我,叔你认错人了,我和您儿子半点儿关系都没,我两压根就不熟,话都没说过几次!”
说完方洺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然而从表情上来看,对方压根就没相信他的话,方洺正要继续开始自己的死不承认,结果项天成就说:“我上次还见着你两在我家门口聊的挺欢的,还不熟?你以为我会信你?”
“……”靠!他什么时候和项翊睿在他家门口聊的挺欢的了!
想到目前的项翊睿与记忆中的那个不同,而且上次还莫名其妙的说是喜欢自己,难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和项翊睿的关系其实很好?可是也不可能啊,他为什么会和项翊睿关系好?假设他真的重生错世界线了,那么同一个人的差距会有那么大差别?
方洺正陷入困惑,以及要怎么甩开这个锅的时候,身边突然风风火火的跑来一个女生,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声音就响了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人!爸,那天我就是看到这个人和哥在一起的,一定没错!”
一抬头,入眼的是染着一头红发,穿着异常暴露的项娜娜。
方洺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他是项天成外头风流的产物,年纪比方洺还要小一岁,为人风风火火,不老实,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和社会的里的那些混混混在一起,项天成根本就没管过这个女儿,接回来也就给她物质方面的需要,导致后来上了大学越来越疯,甚至走上了吸毒的不归路。
她的下场方洺不太清楚,记得是被项翊睿丢进了戒毒所,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项娜娜咬着一根棒棒糖盯着方洺,忽然惊讶道:“你不是我家司机的儿子吗?!”眼神鄙夷的上下打量方洺,“以前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没想到是这么不要脸的人,为了钱居然把屁股卖给我哥,我哥给了你多少钱啊?这么心甘情愿!”
以前方洺还同情过项娜娜,觉得她不过是缺失关爱才走上了歪路,现在看来,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圣父!这种出口没一句好话,一看就是没教养的人,有那种遭遇也是自己作的。
方洺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项天成眉头一皱,项娜娜却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得继续咬着棒棒糖说道:“我听说你和我一个学校吧?黎习好像是你弟吧?啧啧,他也真是可怜,有你这么一个被人包养的哥哥,幸好没和你一个姓,不然真是——”
“啪——”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声音废了。”
项娜娜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嘴角还渗出了血液,她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蛋,愣愣的看着面前满身尽是阴冷气势的项翊睿,脸颊火辣辣的疼,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一般,再回过神的瞬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项翊睿收回手冷冷的扫了一眼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依旧端坐如初的项天成,立马抬步走到方洺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方洺也被项翊睿刚刚那一巴掌吓了一跳,再看看面前这个满脸担忧看着他的人,咽了咽口水,反差太大,有点接受无能,同时,他又觉得刚刚那个人与记忆中的项翊睿对上,手段凌冽,毫不留情。
“我没事。”说罢他往沙发旁边挪了挪避开对方的接触。
然而项翊睿却看见了方洺一边脸颊上有些红,还未完全褪去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脸上,脸色顿时一变,他阴着脸冷声道:“谁把他带他来这儿的?”说着他站起了身,凛冽的目光扫向项天成旁边的一个黑西装助理,对方明显一愣,再回过神,脸猛地就遭到了一个痛击。
项翊睿揪着对方的领子先是一个拳头扫去,然后又朝着对方的肚子踹了一脚,转身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把里头的花和水往旁边还倒在沙发上哭的项娜娜倒去,举着花瓶就准备朝着项天成抡过去。
“反了天了你!翅膀硬了刚在这儿撒泼了?”
项天成瞪着眼睛冲着项翊睿就是一声怒吼,偌大的客厅顿时一片寂静,旁边项娜娜的哭声小了些,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助理正喘着气,方洺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情况,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把他带这儿来的?”
“是我怎么了,你看看你做的这些破事,你玩谁不好你玩一个男人!”
“谁特么允许你动他了!”
项翊睿将手中的花瓶猛地往地上砸去,陶瓷破碎的声音在空中骤然响起,方洺抖了抖,接着就看见项翊睿转身朝他走来,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
“疼吗?”
方洺咽了咽口水,将对方的手拿开,退后了一步,转身看向项天成,“我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叔叔你真认错人了。”
“我认识黎习,他都和我说了,你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还是个你妈和别的野男人生的杂种!什么不是你,那明明就是你!我那天看到的人就是你,你这个恶心的……啊!”
项翊睿阴冷着脸拿着花瓶的碎片抵在项娜娜的脖子上,距离近的似乎只要下一秒他微微一动手,便会在洁白的肌肤上割出一道疤痕。
“我说过了,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声音废了,垃圾。”
项娜娜满脸惊恐一动不动的看着项翊睿,脖子上的碎片就像一把阴冷锐利的刀,让她止不住的发寒,恐惧从内心深处弥漫开来。
见到对方一脸被吓到的模样,项翊睿用碎片在她肌肤上刮了两下,随着她的尖叫声镇定的站起身来,项天成却依旧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坐在位置上,他冷这脸看着自己儿子,又扭头朝方洺道:“你们以后不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