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啊?&rdo;乔芒问。小然脸色一紧,看到有人上楼估计是找景诚了。&ldo;你们呆在这儿,别乱跑。&rdo;景诚从楼下大步下楼,衣服的扣子都没有扣。&ldo;三少,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rdo;他走上前。&ldo;哪敢劳烦景老板呢?&rdo;那个高瘦的男人冷笑一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几个小弟拿着铁棍四处敲打。酒水四溅,玻璃渣碎了一地。景诚不动声色,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ldo;三少这是什么意思?&rdo;男人眯了一下眼,&ldo;景老板,抱歉,你得罪人了。砸!&rdo;&ldo;谁敢!谁敢动一下,今天休想出了这扇门。&rdo;景诚一声吼,气势压人。他凝视着三少的眼睛,&ldo;三少,有话坐下谈。&rdo;三少挑眉,张开嘴角,吐出一个字,&ldo;砸!&rdo;景诚眸色一变,突然抬手一个擒拿手扣住三少的脖子,他的眼底充满了阴鸷,&ldo;三少,我没有开玩笑。&rdo;场面突然混乱了。景诚和三少拳脚相加,乔芒和乔荀紧张地看着,&ldo;姐怎么办啊?&rdo;乔芒掏出手机刚要报警。一个男人突然冲到她面前,&ldo;想要报警?&rdo;他恶狠狠地瞪着她,&ldo;一边去!&rdo;他的棍子用力地挥下来。乔芒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乔荀,手硬生生地被棍子打了一下,她疼的大叫。&ldo;姐‐‐&rdo;乔荀的喊声引来景诚的注目。景诚皱起了眉,给三少有了可趁之机,堪堪被打了几拳。乔荀连忙扶着乔芒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ldo;姐,你有没有事?&rdo;乔芒咬着牙,脸色煞白煞白的,&ldo;手没断,赶紧出去吧。&rdo;她看着景诚那边,那两人仍旧在打,乔芒心里万分担忧。&ldo;景诚,小心后面。&rdo;她大喊了一声。景诚回头,后面一人竖起了棍子,他快速一闪。三少试了一个眼色,两人向乔芒走过来。乔芒眼底露出了惊慌之色,&ldo;乔荀我们分开走。&rdo;&ldo;姐‐‐&rdo;乔芒跑向了另一边的门,景诚也赶过去。&ldo;乔芒!&rdo;&ldo;景诚,你到底招惹了谁啊?&rdo;乔芒欲哭无泪。&ldo;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的。&rdo;&ldo;啰嗦!&rdo;乔芒拽着他的衣角,就像小鸡躲在母鸡的身后。&ldo;别怕。&rdo;他拉着她的手,&ldo;一会儿就有人来。&rdo;他把她护在身后,一脸的紧张。可是人在哪里呢?真是被他害死了。乔芒这会儿又担心乔荀,好在那些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景诚身上,景诚双拳难抵那么多人。三少举着棒子,朝着景诚就要打过来。乔芒呼吸都屏住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往前挡过去。一阵闷痛,哄得一下。头好疼,再然后她就没有知觉了。&ldo;乔芒!乔芒!&rdo;她听见景诚的呼喊,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景诚抱着她,&ldo;乔芒‐‐&rdo;他的眼底满是嗜血的怒意,死死地瞪着那群人。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三少的人赶紧撤了。&ldo;乔芒,你怎么样了?&rdo;景诚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头,指尖突然摸到一阵湿热,是血。&ldo;芒芒‐‐&rdo;他痛苦地喊着。乔荀也冲进来,看到乔芒昏迷着,他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ldo;姐‐‐姐‐‐&rdo;&ldo;开车!&rdo;景诚眼底似有两簇火苗,他抱起她对着旁人吩咐着。&ldo;乔荀,我们去医院。&rdo;心脏一阵一阵抽搐地疼,景诚红着眼,谁也不敢上前。☆、秦泽远到医院时,嘴唇抿的紧紧的如同刀刃一般,步伐急促,行走的如疾风。乔芒还在手术室里。他抬首望着手术室的大门,脸色沉得让人不敢靠近。乔荀走到他的身旁,&ldo;姐夫‐‐&rdo;秦泽远眸子转向他,眸光闪过一瞬的冷冽,&ldo;怎么回事?&rdo;话语毫无温度。景诚靠在墙上,左手的伤口刚刚处理过,绑着白色的绷带,他握了握指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秦泽远一眼。&ldo;和乔荀无关,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rdo;他慢慢看向他。四目相视,却无多言。景诚和秦泽远已经有许久都没有见过面了,他们曾是同学,一起打过球,一起上过兴趣班,可是却如同陌生人一般。乔荀眼圈红红的,心里忐忑不安。这些年乔芒不仅是她的姐姐,更是起着家长的作用。&ldo;手术已经很久了,医生怎么还没有出来。&rdo;秦泽远拍拍他的肩头,&ldo;你姐会没事的。&rdo;&ldo;姐夫‐‐&rdo;他低着头,一米八几的人,竟然悄悄落泪了,&ldo;都怪我,要不是我喊我姐去酒吧,我姐就不会有事的。&rdo;他满是自责。&ldo;这是意外。&rdo;秦泽远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景诚拧着眉眼,大脑不时浮过,那一刻的光景,乔芒冲过来替他挡了那一下。他嗤笑,她以为她是金刚吗?有没有想过后果……可是他的心却无以复加的疼,那一下似乎是狠狠地敲着他。他逼着自己放手,可是却再也放不下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手术门终于打开,乔芒从里面出来,众人才有了重生的感觉。乔荀扑上去,&ldo;姐‐‐姐‐‐医生,我姐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啊!&rdo;主刀医生和后面的人交待了几句,乔芒被推到了病房。&ldo;病人后脑勺被重物击打,伤口已经缝上了,现在还在昏迷,情况要等这次醒过来才能知晓。&rdo;秦泽远双手垂在两侧,&ldo;到底怎么样?&rdo;他重重地问道。&ldo;等她醒来再说吧,注意不要让她挠伤口。&rdo;医生匆匆走后,秦泽远去了病房。乔芒挂着点滴,安静地熟睡着。他站在病床边上,凝视着她。&ldo;芒芒,你让我说你什么呢?&rdo;即使不是景诚,她也会冲上去的。景诚在病房外,乔荀和他站在一起。&ldo;景诚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你也受伤了。&rdo;乔荀其实是怕秦泽远误会,姐夫的脸色那么难看,毕竟姐姐是为了别的男人才受伤的。&ldo;我没事,等你姐醒来我再走。&rdo;景诚嘴角干涩。现在他没有立场走进去,里面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而他只是她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乔芒是在晚上八点才醒来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前方有个人影,她眨眨眼,轻轻喊了一声。秦泽远上前,&ldo;乔芒‐‐&rdo;乔芒迟疑了一会儿,&ldo;泽远,是你啊。&rdo;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ldo;别乱动!&rdo;语气有些硬,乔芒听出来了。头虽然很痛,但她的大脑没有停止思考。&ldo;天好像黑了,几点了啊?&rdo;芒芒声音很轻,有气无力,像刚刚出生的小猫咪。秦泽远瞅着她,竖起了手指,&ldo;这是几?&rdo;&ldo;1。&rdo;&ldo;这呢?&rdo;&ldo;2。&rdo;乔芒老老实实地回答。&ldo;还好,没被敲笨。&rdo;他沉吟道,没再说什么。乔芒瞅着他,闷闷地问道,&ldo;你生气了?&rdo;秦泽远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ldo;芒芒,那种情况,你为什么不走?&rdo;乔芒垂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她的后脑勺一块头发已经被剃光,贴着绷带,从秦泽远的角度看过去,很丑。&ldo;我当时没有多想。&rdo;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后怕了,她刚动了一下手臂,一股钻心的疼传到五脏六腑了。&ldo;哎呦‐‐&rdo;秦泽远终是硬不下心来,抓住她的手,掀开袖子,小手臂上的皮肤已经一片深紫。乔芒想要抽回手,可他却不让。&ldo;藏什么?都这样了。&rdo;&ldo;不疼的。&rdo;乔芒舔着脸说道。秦泽远冷哼一声,&ldo;这次先记着,等你好了之后再说,回去写一千字反思。&rdo;乔芒长着嘴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他们在外面,要不要见见他们。&rdo;秦泽远平静地说道。乔芒点点头。景诚和乔荀走进来,乔荀叽叽喳喳的,&ldo;姐,我都担心死了。&rdo;&ldo;我没事。&rdo;乔芒咧了咧嘴角,又板着脸看向景诚,&ldo;景诚,都怪你!我差点被你害死了。&rdo;景诚紧绷的心刚刚终于松了,听着她的抱怨,他突然笑了,&ldo;怪我,都怪我。&rdo;他沉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