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风挥挥手,&ldo;浩泽你别坐着,赶紧过去拿啊,别把我闺女儿子累到了。&rdo;说完转过头,冲着两孩子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这人啊,变脸的变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快。&ldo;小朗、乐乐,好多天没来看爸爸了。&rdo;徐易风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那边席浩泽眉毛抖了一抖。&ldo;爸爸,我本来是打算来看你的,但是我感冒了。&rdo;小朗瘪瘪嘴角,表示很遗憾。&ldo;我和哥哥很想来的,但是妈妈说会把病菌传给爸爸的。&rdo;徐易风纠结多日的心,终于圆满了,他的嘴角都笑的快合不拢了,&ldo;你妈妈呢?&rdo;&ldo;妈妈在外面。&rdo;小朗指了指门口。&ldo;喔。&rdo;徐易风侧过身子眸光朝门口探了探。&ldo;要不我找人过来把这墙拆了。&rdo;席浩泽表情真挚。徐易风轻轻哼了一声,眸光一转,&ldo;小朗,乐乐,快叫叔叔。浩泽,闺女你见过的,我儿子‐‐&rdo;&ldo;叔叔‐‐&rdo;&ldo;真是便宜你了,下次准备大红包。&rdo;席浩泽起身,&ldo;你安心养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儿子女儿有了,老婆还没影呢。哎,我老婆煲了汤等我回去,我也不打扰你们团聚了。&rdo;徐易风的脸一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看看两孩子,心中窒闷终于一点点散去。小朗的环顾房间一周,最后看着徐易风,&ldo;爸爸,你的弹弓呢?&rdo;徐易风怔住了,他让谭颖送过来的,可谭颖现在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了。孟朗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然后叹口气,&ldo;爸爸,我太失望了。陈爸爸告诉我做人要守信用,大人应该给我们做榜样的。&rdo;徐易风恨不得爬起来,可这腿根本动不了,&ldo;爸爸错了,儿子,我一会儿就让姑姑给你拿过来。&rdo;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子感情就这样濒临破灭了吗?&ldo;哥哥,妈妈也是这样,她总是说带我去吃肯德基,可是已经好多次了骗我了,我都记下来。&rdo;徐易风纠结了,他没有和孩子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怎么这么&ldo;严谨&rdo;?还记下来。他赶紧拿起了搁在手边的电话,让孙秘书订一套肯德基过来,再去他家把东西送过来,希望能挽救一下他的形象。还好这一步他走对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徐易风看着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就不明白了,有那么好吃吗?&ldo;爸爸,你是不是要吃?&rdo;乐乐瞅着他,舔了舔自己的有爪子。徐易风摇了摇头,&ldo;你们少吃一点,不然中午吃不下饭了。&rdo;孟夏拿好孟朗的药就赶过来了,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再看乐乐和孟朗的胸口,她闭了闭眼,平息下胸口的气流,转头灼灼的看着徐易风,&ldo;你怎么给他们吃这些垃圾食品?&rdo;&ldo;你知不知道小朗的身体不好,饮食要控制?&rdo;&ldo;徐易风!&rdo;她重重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徐易风全身僵在那里,脸色变了又变,一瞬敛下了神色,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ldo;是我疏忽了。&rdo;他这么一句,孟夏只觉得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堵得慌,她叹口气。是呀,他哪里知道这些呢?他只不过和小朗相处了半天不到的时间,他怎么会知道小朗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吃这些东西。&ldo;是我冲动了。&rdo;孟夏犹豫地说出来,看着徐易风眼角的失落,她心口一紧,然后慢慢说道,&ldo;我打算带着小朗和乐乐去维也纳定居,那边的气候环境对小朗的身体好。&rdo;徐易风猛地撤去了笑容,脸色霎时一丝血色都没有,他渐渐的握着拳头,胸口震动,&ldo;定居?&rdo;然后他有些艰涩的说道,&ldo;要多久?一年?两年?&rdo;还是一辈子?孟夏撇过头,声音中有些歉意,&ldo;不清楚。&rdo;&ldo;小夏‐‐&rdo;徐易风身子明显的颤动着,他想下床,可他不能。&ldo;你还有伤,别折腾了。&rdo;徐易风哽声说道,&ldo;那你为什么要让小朗认我呢?给了我希望,然后利索的取回,你可知道这比杀了我还要狠。&rdo;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轰然倒塌了。外面的天晴空万里,明亮的光芒投进来,室内却依旧感觉沉沉的,一时间他突然有些眩晕,恍惚着这一切都是虚幻的。&ldo;昏迷的时候,你来看我,我都感觉到,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欠你的还没有还。&rdo;他迷惘地看了她一眼,&ldo;是不是再无回旋了?&rdo;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光似是穿透过她,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孟夏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表情淡淡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ldo;你还记得我以前的老师李珏森吗?他帮我作了推荐,我已经申请了那边的大学。&rdo;她顿了顿,&ldo;今后你有时间可以去看孩子。&rdo;徐易风霎时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喘息难受,他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眼神渐渐地被沉痛都笼罩,陷入无底深渊之中。69&ldo;什么时候走?&rdo;徐易风咽了咽喉咙,努力地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ldo;两个星期之后。&rdo;孟夏回道。徐易风扯了扯嘴角,无奈又苦涩,原来她的计划里早就没有了他。她让他认儿子也不过是因为他替她挡了车。徐易风目光灼灼的看着孟朗,孟朗正捣鼓着他们那一代的玩具。那专注的小模样看的他心痒痒的,这就是他的儿子,一颗娇弱的种子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错失了他的发芽,难道还要错失他的成长吗?&ldo;小朗,来,到爸爸这儿来‐‐&rdo;徐易风招招手,殷切的说道。小朗拿着弹弓走过来。徐易风只是看着他,良久,他歪过头看着孟夏,&ldo;能不能迟点走,等我腿好了,我还欠小朗一个约定,要带他去踢足球。&rdo;孟夏一瞬的失神,只是一瞬之后,她眨眨眼睛,&ldo;很抱歉,我已经和那边约好了,无法延期。&rdo;徐易风嘴角的苦涩彻底的散去,他浑身都冷硬着,他这一次是彻底输了,全盘皆输,一子不剩。他就那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孟夏看着那样的他,一瞬间觉得有些心疼,她紧紧的扣着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展开。她相信自己的选择,这是最好的决定,即使有小朗在两人之间牵绊着,可他们还是隔着太多太多了。她想过一个问题,她和徐易风到底是错过了什么?当她全心全意爱着他时,他不理不睬。当她努力遗忘他时,他却步步紧逼。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得到的东西他才会去珍惜,去争夺。她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可那又怎么样。过去已经回不去,她也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创造一个新的开始。&ldo;爸爸,这个是这样的吗?&rdo;小朗把子弹包到弹弓的皮带上,只是力气太小,子弹打得不远。徐易风握着他的手,倾身向前,&ldo;这样,眼睛瞄准前面,手用尽向后拉‐‐&rdo;&ldo;啪&rdo;的一声,远处桌上的玻璃杯应声碎了。&ldo;爸爸,你好厉害。&rdo;小朗眼里闪着光。&ldo;那是,你爸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能打鸟的。&rdo;徐易风云淡风轻的说道。孟夏有一瞬的错觉,刚刚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徐易风拉着小朗,子弹噼里啪啦的乱打一通,这屋子里能打的花瓶,水瓶,水杯,镜子无一幸免的,最后他又把目标定在窗户上。&ldo;够了!&rdo;孟夏冷冷的说道,表情凝滞,她的手拉住他,&ldo;徐易风不要这样。&rdo;徐易风落落的垂下手,&ldo;那我能怎样?我现在又不能跑,又不能跳的,你想带我儿子去哪就去哪?我又追不到。&rdo;孟夏好气又好笑,&ldo;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rdo;&ldo;你不是还要两周就走了吗?以后隔着十万八千里了,我也不能常去看‐‐小朗,就让小朗这几天和我多处处。我怕‐‐&rdo;徐易风微微一顿,眸光深沉,&ldo;我怕不久他就会忘了我的样子。&rdo;孟夏表情凝滞,涩涩地应了声,&ldo;我会送他过来的。你母亲那儿‐‐&rdo;徐易风接过话,&ldo;我会说的,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有小朗这一孙子了,还能怎么办?你要是好心平时让小朗多和他们通通电话。&rdo;孟夏咂舌,听他这口气,好像她是霸王似的,还有难道这一切是她的错?&ldo;妈妈,我们以后不能和爸爸住一起吗?&rdo;小朗仰起小脸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