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的脸色瞬间僵下来,&ldo;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rdo;&ldo;妈,您和小夏相处过你就会知道她人真的好。&rdo;穆泽无奈的抚了抚额角。&ldo;好?怎么个好法?能给我生个孙子吗?&rdo;穆夫人脸色凝重的盯着他,咄咄的说道,&ldo;阿泽,你以为不知道?一个不能生的女生,哪家婆婆能接受?!&rdo;乔奕琦一脸的震惊,心里又是悲又是喜。孟夏,你何其有幸遇到穆泽。35大院的路灯明晃晃的亮着,周围一圈小虫扑闪着。穆泽僵硬着身子坐在车里,一旁的烟灰缸已经积压了十来跟烟头,他眉目深锁,望着窗外怔怔地出神,耳边传来几声轻叩声。他侧过头抬眼一看。乔奕琦拉开车门,坐进副座。她的鼻尖微微一蹙,嘴角动了动,&ldo;我不是来给大姨当说客的。&rdo;穆泽用力地熄灭的烟头,不置口否。&ldo;哥‐‐&rdo;乔奕琦歪过头,&ldo;孟夏‐‐她答应了?&rdo;她扑扇着大眼,眼睛里还有些不信。穆泽嘴角淡漠地扬了扬,眸色有些发深,&ldo;琦琦,你放心,小夏不会去找徐易风的。&rdo;&ldo;哥!&rdo;乔奕琦不满的叫道,她紧握手,一脸的漠落,她蹙着眉心,&ldo;从孟夏回来之后,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安定过,你知道吗?易风前几天一直不在,我是他女朋友,我却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孙秘书说他出国了,呵‐‐&rdo;她表情有些痛苦,&ldo;你那几天疯狂的找孟夏,我就猜到。哥,不是我小心眼,只是我担心。从孟夏回来之后,易风就变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rdo;她苦笑一声。&ldo;琦琦,你明知如此何必非要执着于他呢?&rdo;&ldo;那哥哥为什么也非孟夏不可呢?&rdo;两人俱是一愣。穆泽拍拍她的肩头,&ldo;好了,我先送你回去。&rdo;孟夏这日回到星城,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简宁淡淡的扫了一眼,&ldo;给我一个理由。&rdo;孟夏坦荡荡的看着他,&ldo;我要结婚了。&rdo;简宁眸光微微一闪,沉默了一瞬,才说道,&ldo;孟夏,你应该知道&ldo;星城&rdo;在国内的影响,大把大把的设计师想进来,你设计的那组婚戒已经确定是这季的主题了,现在选择离开,不后悔?&rdo;孟夏眼里有一瞬的惊喜,可随即只是淡淡一笑,&ldo;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人生总要取舍的。&rdo;简宁食指微微一动,&ldo;你的辞职信我暂时收下,不过还得上头安排。&rdo;孟夏了然,当初徐易风以萧甲威胁她来星城,如今她要离开,于理也该和他说声,只是她没有那份心。和简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在这里时间也没有多长,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呼了一口气,离开这里其实对他们才是最好的。孟夏去了一趟东郊的监狱。空旷的郊野,一片房子,庄严肃穆,却没有一丝生气。孟夏站在大门口,双腿沉沉的,心里沉闷的难受,大抵是阳光太刺眼,她的眼睛一片酸涩。离开c市的时候,她和母亲最后一次来看父亲。走的时候,孟之行只有一句话,&ldo;小夏,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也不会见你。&rdo;后来她再来时,每一次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不见。她明白父亲是自责,没有脸见她。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最后来这里,大抵猜到父亲不会见她,只留下了一封信。&ldo;爸爸,等到我结婚的时,我再来看您。如果您不见,此生我绝不嫁。&rdo;她死死的揪着手,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片玻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许久,她终于看到了父亲,一瞬间她的泪水就涌上来,唇角颤动着,&ldo;爸爸‐‐&rdo;孟之行一头白发,满目的沧桑,瘦骨嶙峋,时隔五年再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心里抑制不住的悲凉,他颤着手拿起电话,&ldo;小夏‐‐&rdo;孟夏吸吸鼻子,抬手覆上那层薄薄的玻璃,掌心凉凉的,孟之行也把手覆上去。父女俩一时间都哽咽难言。许久,孟之行才找回声音,&ldo;小夏,对方怎么样?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rdo;他为了一己私欲一念之差害了她女儿的一生。孟夏努力的弯弯嘴角,&ldo;他是大学老师,29岁了。&rdo;&ldo;大学老师啊,好好。&rdo;随即孟之行顿了顿,敛了敛眉,&ldo;小夏,不要告诉别人你爸爸是谁,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死了。&rdo;孟夏心里一痛,泪水陡然的滑下来,&ldo;你是我爸爸,永远都是,这是改不了的事实。&rdo;&ldo;傻孩子,婆家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父亲,会看不起你的。&rdo;孟之行重重的叹口气,&ldo;听爸爸的话。&rdo;孟夏摇摇头,&ldo;爸爸,他人很好,他都知道。&rdo;她不敢把穆泽的家世告诉父亲,免得父亲又要为她担心了。&ldo;爸爸,您看,这是乐乐,您还没有见过她呢。&rdo;孟夏把照片贴在玻璃上。孟之行心里像被什么重重的打了一拳,嘴角颤动,&ldo;小丫头和你小时候还有几分像。&rdo;他的嘴里一片苦涩,他一手把自己的家给毁了,妻离子散,还有他的女儿。他悔了五年,却是一辈子也不能还清了。孟夏莞尔,&ldo;到底是我一手带到的,不是有句俗话侄女儿像姑姑吗?爸爸,等你出来,您可以教乐乐写毛笔字,这丫头现在上小班了,连笔都抓不好。&rdo;孟之行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只是他们都明白那一天还要经历一段漫长的等待。孟夏和孟之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的语速很快,怕来不及一般,想把这年所有快乐的事都告诉父亲,可是不知道是快乐的事情太少,还是时间过得太快,父女这次相见很快就到时了。看着父亲被狱警带进去,她的心像被人在用刀一下一下的划着。孟之行最后一句话,&ldo;小夏,忘了过去,好好生活。&rdo;回到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多年以来双肩上那种无形的重力不经意间已经淡去了。坐车回到市区的时候天早已暗了。5月的夜晚,空气格外的清馨。拐进巷口时,她的心里骤然一紧,脚步一时间就顿住了,那辆车张扬的停在那里,分外刺目。百来米远的距离,她脚步突然间就蹒跚了,孟夏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徐易风目光看着后视镜,那抹身影和乌龟一般慢慢的靠近自己,怎么以前不是恨不得时刻贴着他的吗?他的车停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徐易风下车,冷冷的看着她,浑身的气焰都在熊熊燃烧着,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耳朵,无论他说什么她都非要和他反着做是吗?孟夏低着头,沿着路边走,慢慢的越过他。徐易风气,&ldo;孟夏‐‐&rdo;孟夏的身形一顿,依旧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徐易风冷笑一下,大步跨过去,一把扯过她的手,毫不费力的把她扯到车上。孟夏刚准备开车门,只听&ldo;咔嚓&ldo;一声细响,车门落了锁。&ldo;徐易风,你又要做什么?&rdo;她半倚在皮椅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车,整个人颠簸的浑身酸疼。车里的冷气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徐易风手指一动,关了冷气。一转眼,看着她幽幽的靠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他不禁想到那场车祸,那滩血,忽然间心里某个地方闷闷的疼。&ldo;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do;她答应今天晚上要给乐乐做烤饼干的。他的脸色突然阴沉,略为靠近她,有些咬牙切齿,&ldo;你就这么急着嫁给她了?&rdo;上午他刚回公司,孙秘书就把她的辞职信交上来,他离开三天,公司里一下子积压了太多的事,看到她的辞职信,他又怒又气,问原因,竟是要结婚!结婚!孟夏淡淡一笑,&ldo;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rdo;&ldo;你是找不着男人了!&rdo;孟夏脸色一白,蓦地瞪大了眼睛,面对他的嘲讽,她现在很淡定了,&ldo;是呀。&rdo;徐易风被她不冷不热态度一蛰,抓过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眼底两团火苗正熊熊燃烧着,&ldo;孟夏,在海边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和穆泽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去?&rdo;他对着她的眼,一瞬不瞬,眸光带着隐隐的担忧,只是一瞬,孟夏还是恍惚的看到了。她惊奇,片刻的呆滞。反应过来时,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随即笑了笑,&ldo;我嫁谁和你何干?&rdo;她迎着徐易风的眼睛,一时间心里堵得难受,她想嫁他的时候,他弃之。如今倒是来管她嫁人的事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