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琛蹙了蹙眉,&ldo;你想吃什么?&rdo;&ldo;稀饭就好。&rdo;顾意琛眸子里闪着深意,起身走了出去。房间了又剩下了她一个人。不一会儿,忆回来了。她的手里拎着食物,&ldo;面包你吃不吃?&rdo;钟沁接过,&ldo;谢谢。&rdo;忆会心一笑,&ldo;不用谢我,是有人让我带给你的。&rdo;钟沁咬了一口面包,缓缓说道,&ldo;他是我前夫。&rdo;&ldo;很帅气,不错。&rdo;忆点点头。钟沁抿了抿嘴角,&ldo;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rdo;&ldo;所以才会离婚。&rdo;&ldo;是啊,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婚。&rdo;钟沁淡淡的说道。&ldo;看的出来,他很紧张你,不然也不会再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来。&rdo;何况现在这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钟沁默了一下,吃了大半个面包。错过了时间,很多事都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模样了。忆也不再多说什么,&ldo;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rdo;钟沁一直坐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感觉,&ldo;还好吧,贴了膏药,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疼痛感了。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rdo;忆抿了抿嘴角,&ldo;发生这样的事,能好到哪里,只能尽量减少损失罢了。&rdo;她叹了一口气,&ldo;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路。想回去了,回去就去上学。&rdo;钟沁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什么。休息时,忆去了另一间房,&ldo;恩,我不打扰你了。&rdo;她拿过自己的包。可想而知是谁的安排。钟沁简单的洗漱之后,就休息了。不过她的脚已经肿的老高了。顾意琛十一点多的时候才回来,他的面色有些沉。他推门进来,动作极轻。钟沁半睡不睡,她感觉床微微晃了一下,顾意琛的身子已经贴在她的身后。黑暗中她不动声色的退了退,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顾意琛突然间将手横在她的腰间,钟沁猛地一个激灵,刚想开口,他的手却紧了一分,&ldo;别动,我们就这么睡一会儿。&rdo;他的声音满是疲惫,&ldo;我刚刚联系了c市,物资和药品会很快运过来。&rdo;&ldo;你父亲明天早上会过来。&rdo;&ldo;钟朗和钟樾也跟我联系了,他们很不放心你。&rdo;&ldo;小沁‐‐&rdo;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钟沁沉默,只是闭着眼睛。钟朗的手不受控制的放到她的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着他们的孩子,那里留下了永远无法消去的伤疤。他小心翼翼的探进她的衣服。钟沁猛地一怔,他的手冰凉,带着几分颤抖。&ldo;对不起‐‐&rdo;他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凄凉。钟沁一颗心震了震,其实乍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真的呼了一大口气。这一天她是这么的不安与害怕,见到他忽然有种心定的感觉。&ldo;你生帅帅时,我在楼下。我不敢上楼,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害了你动了胎气,害的帅帅7个月早产……&rdo;顾意琛一字一字的说着。害的帅帅从小就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可是彼此却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心境。顾意琛的嘴角艰难的动了动,&ldo;那时候是不是很疼?&rdo;钟沁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一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ldo;好多年了,记不清楚了。而且‐‐&rdo;她顿了顿,&ldo;当时我已经昏迷,还打了麻药,就算是痛,也不会有感觉的。&rdo;她微微动了动,伸出手抽出他的手,&ldo;很晚了,早点休息吧。&rdo;说着往一旁动了动,贴近床沿。顾意琛抬起头,见到她蜷着身子缩在那儿,好像自己是什么病毒似的。顾意琛这心里一堵,&ldo;你往里面睡睡,半夜掉下床怎么办?&rdo;钟沁淡漠的说道,&ldo;我又不是小孩子。&rdo;顾意琛咬牙,&ldo;那是谁以前睡觉时半夜老是掉下床的?&rdo;说完两人皆是一愣。真是久远的回忆了。那时候两人刚结婚,钟沁到底是不好意思,晚上两人亲热之后,各睡各的,钟沁一度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后来就沿着床沿睡,半夜常常掉下床。第二天她总会嚷着疼。那时候家里的阿姨听见两人的对话,总会会心一笑。那以后阿姨总会炖很多大补汤给她喝。有一次,她下楼时,顾言修和周婷都在,她打了一个哈欠,嘟嘟的说了一句,&ldo;痛死了‐‐&rdo;其实只是单纯的睡眠不好,结果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另一番意味了。顾言修咳了一声,&ldo;这煎蛋有些焦了。&rdo;周婷看了一眼钟沁,再看看顾意琛,只是蹙了蹙眉。钟沁不解饭桌的气氛变动,看着顾言修盘中的煎蛋,说道,&ldo;还好,阿姨煎的火候正好。&rdo;那一刻顾意琛的嘴角不易觉察的翘了翘。那天之后,晚上顾意琛总会抱着她,一开始钟沁也是有些不习惯的。她会像毛毛虫一般扭来扭去,这样的结果,她不在掉下床了,只是白天疲惫不减。房间里压抑的安静着。顾意琛抿了抿干涩的嘴角,爬起来,&ldo;我有点渴,我去烧水。&rdo;一阵嘘嘘碎碎的声音。钟沁再也没有睡意了。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他的动作就是太轻,也异常的清楚。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月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打进来,办室荧光。西藏的夜是如此的清冷。&ldo;意琛,你明天回去吧。我打算在这里在呆上几天。&rdo;许久她浅浅的说道。她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没有做,那就是转经。她没有说,西藏之行,只是单纯想要祭奠往事。☆、39迷迷糊糊一夜,天亮之后,钟沁起床已经不见顾意琛的身影。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略显安宁的早晨,冷冷清清的。钟沁想到昨晚上,临睡前顾意琛的一句低喃,&ldo;你转你的经,我不打扰你。&rdo;这里的气温温差很大,早上十来度,到了晚上就零下了。钟沁套着冲锋衣,出了客房来到楼下大厅时,看到忆坐在那儿,捣鼓着自己的相机。抬眼看到她,冲她挥挥手。钟沁走过去,&ldo;你要回去?&rdo;她的背包行李都收拾妥当的样子。忆摇摇头,&ldo;再留两天,等交通都通畅再走。你呢?一个人?&rdo;她挑了挑眉。钟沁看了看时间,&ldo;我父亲一会儿要过来。&rdo;忆也是出来这么久了,察言观色的眼力劲还是有的,她看的出来,钟沁的身份不会那么普通的,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的殷勤。拿起自己的双肩包,&ldo;我去外面逛逛。有缘的话再见。&rdo;钟沁点点头,&ldo;再见。&rdo;钟振华的到来很低调,同时也带来了一批救灾物资,这是钟朗和钟樾紧急调来的。他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脸色满是沧桑。父女乍然相见时,都是久久的无言。钟振华坐在沙发上,&ldo;你母亲很担心你。&rdo;他开口道。钟沁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从来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却绝口不提他的关心。&ldo;爸,我没有事,只是昨天跑的时候脚踝稍稍扭了一下,昨晚贴了膏药已经不是很疼了。&rdo;她的声音已然不似往日的淡定。钟振华点点头,&ldo;那就好。&rdo;稍稍沉默。&ldo;你什么时候到的?&rdo;她问道。&ldo;凌晨2点。&rdo;钟振华说道。&ldo;然后和当地的领导一起安排了工作,五点才回了宾馆休息。&rdo;钟沁见他脸上露着疲惫,劝说他去休息。&ldo;不累,也睡不着。&rdo;钟振华看着她,见她气色都还不错,心里的那份担心终于淡去,&ldo;不然我们出去转一转?&rdo;钟沁点点头,&ldo;我和您似乎都没有一起出去逛过。&rdo;钟振华微微一愣,眼角的眸光很快的闪过几丝光芒。父女俩走到大昭寺附近,街上的人没有往日那般多。不过依旧没有减少那些朝圣者的虔诚的心,转经人有序的进行着,边走边转着经筒。两人望着那些朝圣者,眼里满是敬畏。钟振华沉声说道,&ldo;经筒每转一圈,就代表转经的人念诵了一遍经文。藏传佛教认为,持诵六字真言越多,表示对佛菩萨越虔诚,由此可得脱离轮回之苦。&rdo;他微微眯眼望着前方。钟沁好像想起什么,&ldo;爸爸,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rdo;钟振华边走边说道,&ldo;上一次来这里时,我和你母亲还没有结婚。你外公外婆在你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母亲一直想要来拉萨,在她18岁那年,我陪着她一起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