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弯着腰,表面看起来一副恭敬谦逊的模样,实则心里已经腹诽好几句。
“你自己好手好脚的,不会自己去换吗?”
“什么事儿都只会动动嘴皮子支使人,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唐思是个好性子,她要是但凡有点歪歪心思,哪还有你当家做主的事儿。”
“不过唐思也是,没弄到水还装着有水,跟谁学的,换个水都换不来,烂泥扶不上墙。”
“上次严从锐和严从心被二房的人打了,你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己屁伤没受,我们这些人哪个没挂彩?还想用银钱来拿捏我,我呸!”
心里这么想着,但严苛面上却越恭敬:“娘,您说的是,回头我就去教育她,做的这是什么事儿!”
罗姒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她满意的点点头:“嗯,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行。”
“不过娘,咱们也不能让锐儿这么烧着吧?”
罗姒觉得肉疼,官差没有退烧药是既定事实,她也没办法,但是给严从锐换点水,换点吃的东西,却是应当的。
她刚才刚拿出了一对耳坠,只换了个水囊。
再换水又得拿银钱,包裹里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
她实在不想拿出来。
不过看看严从锐满脸通红难受的样子,罗姒还是忍痛拿出一个簪。
“你拿去给锐儿换点温水,再换点吃的,别难为了孩子。”
“是,娘,我这就去。”
这时候,背着严从锐的林梦安脚崴了一下,扑摔在地上。
这次可不是她故意的,她紧张的看向周围。
实在是严从锐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在她背上就像一条不老实的长虫,不断扭动。
她原本力气就小,背着严从锐已经很吃力,严从锐还一直这么折腾,腿软的林梦安一个不留神,左右脚就相互绊到摔了一跤。
被摔到地上的严从锐只觉得头晕目眩,世界都是天旋地转的,他想脾气,又难受的想吐。
实在没忍住,他从地上爬起来,一弯腰,对着林梦安就吐了出来。
“啊…”林梦安从地上弹跳起来,“你个兔崽子,你…你居然吐在我身上…”
阵阵腐败的气味直钻林梦安鼻孔,让她胃里紧跟着一阵阵翻江倒海。
“呕…”林梦安再也忍不住,趴在一边的石墩上,跟着呕吐起来。
她把外衫扔在一边,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但是那股
子消化不良的味道还是在她鼻端挥之不去。
恶心,太恶心了!
严从锐吐完了,觉得昏昏涨涨的脑子略微清醒了点。
想到刚才自己二次被林梦安摔到,他抬起脚,对着林梦安撅起的屁股狠狠踹了下去。
“你个恶毒的女人,我让你摔我,让你摔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吧,你巴不得给我摔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摔死了我,对你也没半点好处,你还是生不出孩子下不了蛋!”
原本林梦安是扶在石墩上呕吐的,冷不丁被踹一脚,身体由于惯性前窜,重心不稳的她直接扑到了石墩上。
鼻子被石头蹭破了一层皮。
最重要的是,石头上还残留着她刚刚的呕吐物,沾了一脸。
“啊…啊啊…”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