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将从官差那里换到的衣服分下去。
大伯严苛、大堂哥严策、三堂哥严厉、祖母罗姒、五岁的侄女严从心、七岁的侄子严从锐,一人一身。
看到没有自己的,大堂嫂林梦安问唐思:“娘,您……您是不是漏了,我还没有替换的衣服。”
“就那么点钱,能换几身?衣服湿了还能干,将就一下就行了,流放路上,哪那么多讲究。”
林梦安只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满肚子委屈无处泄,这些钱分明是她娘家人给她的好么。
她又转而去找罗姒:“祖母,您看,这些衣服都没有我的,湿衣服穿在身上,我也会生病的。”
“肯定是你娘换的时候给漏了。”
“祖母,我去跟官差换过东西,多换一点和少换一点差不了多少的。”
“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看,你娘去换的时候既然已经漏下了,再去问官差要也不合适啊,如果是为了你一个人再去换一身,是不是又得不少银子?”
林梦安知道罗姒分析的在理,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怪怪的不舒服。
作不得,也没法苟同。
这些钱分明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个东西好像还成了不懂事的
那个?
罗姒渐渐失去耐心,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
“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的,银钱本就不多,既然你娘漏了,你就受点委屈,下次你娘换的时候,祖母记得提醒她就是,你说呢?”
林梦安知道自己也不能继续纠缠,只得不情愿的应是:“全凭祖母安排。”
难受的可不止林梦安一个,还有小妾郑美玉。
以前在严家,仗着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又都是大伯母唐思和祖母罗姒心尖尖上的,她也跟着享受无比尊荣的一切,好吃的好用的,她从来都是没落下的。
现在就一身破布衣裳,都没她的了?
她想嚎叫,她气愤,她不甘心,但是想到前不久夫君严策踹她的那一脚,她这次并没有作,她忍了。
“我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重要!”林梦安心里暗暗狠。
二堂哥严明倒是没有太多反应,毕竟没有衣裳换的也不是只有他自己,他觉得,只是祖母为了更好的分配银钱,为了让银钱用的久一些,所以衣服才换的少了。
但是肩膀的疼痛让他坐立难安,他维持着被戴珈项的姿势,三天无一刻放松,现在脖颈上已经流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二堂嫂王凤蹲坐在一边,只觉得肚子凉凉的,有那么些不舒服。
“嗯……”她不自觉呻吟一声。
儿子严从宽在一侧陪着她,目光里是若隐若现的担忧。
他一个智x,很多事情表现的都不能太明显,可是他看着娘的状况属实不太好。
娘的身子骨本身就弱,现在又怀有身孕,流放路上一路奔波,吃不上喝不上,这会儿又淋了雨,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王凤身上很凉,严从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试图用他的体温给娘亲温暖。
严从心和严从锐两个孩子,换上干爽的衣服,就满脸兴奋的去找严从玲。
严从玲正被王安安抱在怀里,给她搓着小手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