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怕不怕?怕不怕我?&rdo;☆、缘起齐修宁深邃的眼眸专注的看着楚然,那张脸上明明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却让人看出了其中固执的意味。他固执的问着楚然这个问题,&ldo;你怕不怕我?&rdo;似乎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不可。楚然目光看着他,半响轻声说道,&ldo;你会不会伤害我?&rdo;&ldo;不会。&rdo;齐修宁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一丝的迟疑,也没有半分的思考。&ldo;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怕你。&rdo;楚然说道,&ldo;你不害我,你是我师父,我自然敬你,尊你。&rdo;只是敬我吗?齐修宁眼底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深邃的眼眸越发暗沉,教人无法看懂其中的情绪。&ldo;也罢!&rdo;他叹气说道,&ldo;就先这样吧!&rdo;他伸手抚上了楚然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ldo;你暂且留在这里,师父每日给你的药,记得喝。&rdo;楚然闻言,想起了那碗黑乎乎的苦涩难闻的药,不禁皱了皱鼻,一副不太喜欢的模样。齐修宁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盒子,递给了楚然,&ldo;要是觉得苦,就打开它。&rdo;楚然一看,眼睛有些发亮,声音带着些惊喜的意味,&ldo;是采芝斋的粽子糖?&rdo;齐修宁见状,心下有数了,这孩子喜欢吃糖。或许是以前吃得苦太多了,一碗接一碗的苦涩的药汤往嘴里灌去,这使得楚然很喜欢吃甜美的东西,香甜的,比如糖,再比如糖葫芦。即便是酸甜的,也比黄连的苦涩好上太多。楚然像是个见猎心喜的急躁的少年一样,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糖盒,拿出里面粽子模样的小颗的糖,放到了嘴里,顿时一股清香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甜的眼睛都弯了,眉开眼笑,满脸的欢喜。楚然自己尝的高兴,也不忘用两指从糖盒里拿出一块粽子糖,他踮起了脚尖,将手中的糖放到了齐修宁的嘴边,&ldo;你吃。&rdo;齐修宁的眼睛看着他,一动也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微微张了口,粽子糖顺势喂入了他口中。糖在口腔里化开的那一刹那,心都酥软了,直甜到心里去。&ldo;甜吗?&rdo;少年的声音清越,语带欢喜的问道。&ldo;甜。&rdo;回答他的是更为低沉,冰冷却带着明显的柔和的声音。太上忘情,无情方能忘情。心如止水,情若烟灭。一切缘由情起,终于情灭。一日不能忘情,此道一日不成。数月前,冰魄峰&ldo;你要收徒?&rdo;面冷如霜的善水道人,目光冷如秋水,看着面前的齐修宁说道。&ldo;是。&rdo;齐修宁声音冰冷其中的意味却坚定的说道。&ldo;决定了?&rdo;善水道人问道。&ldo;我意已决。&rdo;齐修宁道。&ldo;不后悔?&rdo;&ldo;决不。&rdo;许久之后,善水道人才开口道,&ldo;若是你能压制住你体内的另一个人,我便同意你。&rdo;他目光看着面前身姿挺拔修长,光风霁月却冷的如同冬日寒冰的弟子,长叹一口气,说道:&ldo;昔日,我见你天生冷情,母丧跟前,却不落一滴泪。掐指一算,你生来无血亲缘,无子女缘,孤身寡人之命。遂收你为徒,却想不到,有朝一日,你竟是动情。&rdo;齐修宁说道,嗓音低沉,&ldo;我非天生无情,只是未遇让我有情之人。&rdo;&ldo;值得吗?&rdo;善水道人目光看着他,问道。&ldo;无关值不值得,只是情不自禁。&rdo;齐修宁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从心魔横在楚然咽喉上的那把剑传来森冷的寒气,剑光如秋水。一瞬间,楚然就改变了主意,他在储物戒里掏迷药的动作改成了掏疗伤药,他一脸高冷的表情,说道:&ldo;我好心救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rdo;说着,楚然就把手里的那瓶回春散砸到了对面那个男人的怀里。齐修宁伸手捞过了他砸过来的伤药,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他话里的真实性。而同样的,楚然也在观察他,黑发披散,容颜俊美,一身白衣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甚至映出了里头的肌肤。一身的清华贵气,显然是出身不低,修为他看不透,不过就凭这人刚才露出来的那几手,必不是简单的人物。而这人周身气息冷冰冰,表情和目光都冰冷的不带一丝表情,方才出剑的动作快而狠,这必是一个心志坚定且冷酷的人。心思转了几回,楚然心下就有了计较,他冷笑一声,说道:&ldo;怎么?怕我在药里下毒?&rdo;&ldo;真是好心没好报,果然看见路边有重伤者,就应该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开,做什么要烂好心的就救人。到头来,还被当成了心怀不轨。&rdo;楚然语气讥诮的说道,这一边说着,一边低低的咳嗽,这个病秧子当即就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迹。&ldo;……&rdo;齐修宁。这下,他相信了这个少年不是来害他的。眼看着这少年是吐血不止,脸色惨白,齐修宁收回了剑。这样一个人,不会是来杀他的。简单的说就是,楚然太废了,这么废,齐修宁压根就看不上他,连警惕的心都提不起来。齐修宁就走到一旁,坐下,闭着眼睛打坐。看着他走开,楚然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停止了咳嗽,也不吐血了。他就知道,对于这样高冷骄傲的人来说,没什么是比示弱更好的办法,来打消对方的怀疑和警惕。楚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蓝荷花就在眼前,他又岂能甘愿放弃?于是,他也干脆在寒潭旁边的另一边坐下。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对面的齐修宁,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的头发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简直是像是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没多大变化,一张冷冰冰的冰山脸,能有什么变化?无非是表情更加冰冷点而已,楚然生来就对四周的气息比较敏感。他发现了面前这个男人白发和黑发时,身上的气息的不一样。如果说一个还是人的话,那么另一个已经无法称之为人了,白发的齐修宁身上冷冰冰的全然没有一丝温度,整个人就像是冰山一般,完全让人无法察觉那其实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