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着他,面色平静的说道:&ldo;他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rdo;&ldo;……&rdo;黄浩然。&ldo;什么!他竟然说的是假话!&rdo;黄浩然神色更加愤恨了,扭头目光谴责的看着陆湛,&ldo;满嘴谎话的虚伪男人!&rdo;&ldo;……&rdo;陆湛。这回便是陆湛都有些受不住黄浩然的奇葩脑回路了,他神色冷峻淡然的无视了他,转头看向楚然,说道:&ldo;你怎么知道?&rdo;楚然说道:&ldo;我打开药瓶闻了闻,没有血的味道。&rdo;陆湛神色有些好奇,说道:&ldo;鲜血炼制成丹药,血的气味微不可闻,你竟能闻得出?&rdo;&ldo;闻的多了,自然就敏感了。&rdo;楚然说道。陆湛目光看着他平静的脸色,顿了一会,最终说道:&ldo;好好吃药。&rdo;楚然闻言却是一乐,语气不禁有些揶揄道:&ldo;下面是不是积极治疗,争取早日康复?&rdo;陆湛闻言,仔细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道:&ldo;是这个意思。&rdo;楚然不禁轻笑一声,他今天笑的比过去所有加起来还多,兴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了,兴许是因为这些人比他想象的有趣。不过……&ldo;今天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rdo;楚然说道,&ldo;不如我们去喝酒吧!&rdo;黄浩然闻言顿时咋呼道:&ldo;楚然你要喝酒?&rdo;&ldo;你能喝酒!?&rdo;&ldo;为什么不能?&rdo;楚然说道,目光看着他,&ldo;我只是身体差了点而已,怎么不能喝酒?&rdo;陆湛说道:&ldo;酒喝多了伤身,你身体这般差,更不应该沾酒。&rdo;楚然抬头看着他,摆摆手说道:&ldo;这一路上,难道你们还没发现?我没那么容易死,死不了,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操心。不过是一点酒而已,人生在世,身为男子,若是连酒都喝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吃,不如趁早投胎,下辈子快活。&rdo;这话一出,就是黄浩然都沉默了。楚然说的,岂不是这个道理?陆湛、黄浩然、便是稳重如沈信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死亡离他们过于远,他们拥有年轻强壮的肉体,无限的活力。哪怕是面对楚然的病弱不堪,奄奄一息,都无法体会生命的可贵,活着的不易。因为他们从未经历过死亡的威胁,病弱缠身的痛苦和不甘,所以他们无法体会那种绝望,那种渴望活着的强烈情绪。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楚然说的正是他们所想的,若是活得不快活,不自由,毋宁死!年轻便是如此,只有年轻方才会有如此想法。而楚然会这般说,不过是他有恃无恐,有系统在,他想死都死不了,故而行事无所顾忌,多加放荡随性。没人反对楚然喝酒的提议,那么问题来了。既要喝酒,那么酒呢?酒从何处来?一时间这个问题难道了众人。半响之后,黄浩然嘿嘿一笑,说道:&ldo;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rdo;楚然闻言当即就是脸皮一跳,他目光看着黄浩然。黄浩然浑然不觉,语带兴奋道:&ldo;我知道哪里有酒,你们等着!等我带酒回来给你!&rdo;楚然闻言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虽然相识的日子不长,但是黄浩然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有数。反正不是一个靠谱的人,但是他想到眼下没有更好的方法弄来酒,他今天也实在是想喝酒发泄一通,绷紧了一天。内心那些堆积许久的情绪,蔓延膨胀的都快要喷涌出来了,他需要发泄一通,这些多余的被他压抑许久的情绪。权衡了几下,最终他点头说道:&ldo;好,那便交给你。&rdo;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应该吧……楚然发话了,陆湛一派无所谓神色,他比楚然更加无所顾忌,只要有酒喝就行,才不会去管那些后果什么的。至于沈信方,他倒是比楚然更加清楚一些黄浩然的不靠谱,黄浩然说有办法最后免不了要出问题,不过大家都点头答应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扫兴,于是也没反对。他想的和楚然一样,再怎么样,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能出什么问题呢?于是众人欣然同意,被委以重任的黄浩然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暗下决心,今儿个他豁出去了!绝对不能让小伙伴们失望!然后他就欣然的去作死了……坑死了他自己和他的小伙伴们。作者有话要说:☆、偷酒喝昭华峰建有弟子阁给门中的弟子为居所,新入门的弟子都是四人独立一个院落,单房而居。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楚然、黄浩然、沈信方和陆湛四人竟是分在了同一个院落里。这给他们今晚的犯罪(作死)提供了天然的条件,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不作不死。一到了昭华峰,四人刚到了弟子阁,丹墨道君就遣人来叫黄浩然过去。黄浩然当即就对楚然笑的灿烂,挥手说道:&ldo;我去去就回,等我的好消息!&rdo;楚然看见他脸上傻白甜的笑容,当即就是眼皮一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重了。黄浩然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等他回来的时候,正是夜深露重之时。独自一人跪坐在长桌前,点着一盏油灯,橘黄的火焰跳跃。跳跃的火光,映照的楚然的脸上晦暗不明。他周身气质冷凝,一言不发的跪坐在长桌前的席子上,眉目清冷,容颜昳丽,隔着烛火,那张脸让人看着无端端的心中发冷。明明是美好至极的容颜,却偏生如同鬼魅一般,透着森寒之气。扣扣扣!门被敲响了。楚然这才动了,他抬头,目光看了一眼合上的门。而后起身,出去打开门。门外,怀抱着两坛酒的黄浩然站在那,对着楚然露出灿烂欢喜的笑容,&ldo;楚然,你看!酒!&rdo;他把手中的两坛酒往楚然面前一递,声音欢喜。楚然闻言神色一顿,他目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而后垂了垂眼皮,说道:&ldo;嗯。&rdo;他没有问他这酒是从哪来的,下午那时候他有些在意这个问题,现在却是不要紧了。酒从何处来,很重要吗?不,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朋友亲自上门请他去喝酒就已经足够,这样就够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ldo;我去叫其他人!&rdo;黄浩然说道。楚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屋屋的敲过去,把沈信方和陆湛叫了出来。沈信方开门的时候,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酒,说道:&ldo;你竟然真的弄来酒。&rdo;黄浩然当即就得意的尾巴翘起,说道:&ldo;那是!&rdo;陆湛倒是一言不发,没有废话,转身就出了屋,和他们喝酒去了。屋顶上四人并排而坐,清澈的酒水从酒坛中汩汩倒出,倒在四块瓷碗上。头顶的夜空距离他们是如此的近,明月的光辉洒在了他们身上,星辰闪烁。楚然一口干了碗中的酒,手中拿着空碗,抬头,看着那仿佛是触手可及的星空。他的脸庞,白皙而无暇,星月点点,亲吻其间。其余三人,皆是坐在他左右身侧。黑衣的陆湛面容冷峻,却是眉眼不觉柔和,没有白天的凌厉逼人之势。黄浩然说道:&ldo;真好,像这样,悠闲自在的喝酒。&rdo;谁都没有说话,沈信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俊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难得时光静好。白天历经一场艰辛的考验试炼,年轻气盛和前途未卜交织在一起,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少年们绷紧了神经。如今尘埃落定之后,松了一口气紧悬的心放了下来。楚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这些人中,最想喝酒的是他,喝的最多的也是他。酒不能解忧,却能醉人。醉了,便忘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平日里他忘不了,也不敢忘,他想试试,醉了,是不是就能忘了。一醉解千愁!明月峰丹墨道君看着他的酒窖,皱眉,怎么少了两坛?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若是一般的酒,即便是少了他也不一定能发现。他叫来侍从,问道:&ldo;方才谁来过这里?&rdo;&ldo;方才唯有浩然公子来过。&rdo;侍从道。丹墨道君闻言顿时变了脸色,&ldo;坏了!&rdo;&ldo;那小兔崽子!&rdo;丹墨道君显然是气急了,一贯温和斯文的他,竟然也骂了粗话,&ldo;当真是无法无天!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偷酒了!&rdo;&ldo;偷什么不好,偏生偷这个!&rdo;丹墨道君又惊又怒,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这是千年的灵酒,用数种千年份的灵药灵果酿造出来的,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要说黄浩然也是个识货的,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那就是专门挑好的。这千年的灵酒放在外面那也是个稀罕的东西,元婴道君见之都要为之欣喜。千年的灵酒,就是元婴道君喝多了也要醉,更别说是几个炼气的小修士。那其中的灵气,就足以撑爆他们的经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