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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就不疼了,我是武者,向来耐疼。&rdo;无畏地一笑,我在心里想,这仇是必会以牙还牙的,只是不想使你为难。我撑起身,却见他低下头亲吻我的脚尖,红唇翩然降落。&ldo;想不到有武者的脚会长得这么漂亮的。&rdo;心跳猛地凝固,想起那次&ldo;神婚&rdo;,耳根更火辣辣的一片热意,假如不是夜色遮掩,脸色一定红得清楚。他的吻沿脚踝而上,我忙缩回腿,弗拉维兹也跟着倾身而上,伏在我上方。他散落的发丝湿漉漉的,肤白剔透,唇色妖娆,像诱人赴死的水妖,只微微一笑便能将人甘愿溺水。我凝视他,一时间失神失语。他撩起我的鬓角拨到耳后,吻我脸上的疤痕,&ldo;阿硫因,我们之间一定不简单。阿萨息斯向我请求砍去你的一手一足寄给波斯王,我当时竟想杀了他。假如不是旁边有人,我已经那么做了。&rdo;我呼吸一紧。&ldo;他是跟随我十年的忠仆,曾救过我的命。我不会为一个多年前的故友舍弃他,更不会为了一个有过两三次鱼水之欢的敌国刺客。你说为什么?&rdo;我只能保持缄默,搂住他的腰,头紧靠在他胸前。该怎样停止爱这个人?他已经深入我的骨髓。咚咚…咚咚,心跳愈来愈清晰,像受困者在里锤凿,欲挣出体外。我呆了一呆‐‐‐曾经,弗拉维兹似乎是没有心跳的。这代表了什么?我疑惑地琢磨着。他的嘴唇游下我的脖颈,如羽毛拂过那些鞭痕,吻得极其小心,似是感到心疼。弗拉维兹开始在意我了,但我却不敢拿他的命冒险。是时候走了。我抓起衣物跳进水里,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一齐栽进水里。冰凉的水没过周身,紧压上来的身躯却散发着灼热,他的双臂是柔韧的桎梏,牢牢锁住我的挣扎,一个铬人的硬物抵在我咽喉处,是他的戒指。&ldo;在我没有弄清楚你和我的过往之前,就想离开?&rdo;他眯起眼,戒指滑过我的下巴,&ldo;看看我们十米开外……你不希望我把你当作禁脔对待,是不是?&rdo;我望了一眼河岸边,果然见到摇曳的蒿草中,站着一队尾随而来的人马。&ldo;我……只是想去小解。&rdo;我心里一紧。下巴的手指游向腹下,我腹部绷紧,被他压在石上拉开双腿。&ldo;尿啊。&rdo;他凑近耳畔轻声诱哄,引得我浑身微颤。他却得寸进尺,将我的臀部抬高,真像为孩童把尿似的。我遍身热透,挣不脱他蛛网似的怀抱,弄得一身大汗淋漓,陷在他双臂间动弹不得,下腹竟真得一热,蓄了一整天的尿液没禁住,汩汩顺着腿淌进河里,激起一阵清晰的水声。一刹那我羞愤难当,只想将自己溺死在河里,湿发拂过颈子,他咬我的耳尖轻笑:&ldo;真是乖……&rdo;我猛地怔住,明明是戏辱,却被骤然勾起幼时模糊了的记忆。&ldo;嘘,乖。别急。&rdo;一双纤瘦的手轻轻托着我受伤的背,为我褪下衣裤。恍惚间,我蜷缩在他怀里,难为情地咬住嘴唇。他的身躯那样单薄,支撑着我的重量已摇摇欲坠。尿液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染湿他洁白的衣袍,他却毫不在意地撕下一截为我擦净双股,仿佛一位温柔的父亲。&ldo;在想什么?&rdo;&ldo;你……&rdo;我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深眸,一瞬间鼻腔发酸,竟像个孩子似的觉得无比委屈。这个男人,就曾是世上最疼惜我之人啊。&ldo;弄疼你了?&rdo;&ldo;没有。&rdo;我摇摇头,腿上劲道蓦地一松,不待我起身,又挪到上身将我拥紧。头被扳过去。弗拉维兹的神情僵住,凝视着我,放缓了力气,吻上我的眼角。他的手抚过我的背脊,用我最熟悉的安慰小兽似的方式。我闭上眼睛,不自禁的沉入这久违的温柔里,天为被,地为床,广袤的旷野仿佛空无一人,我聆听着他清晰的心跳,胸中如湍流入海,倦鸟归巢。☆、【cvi】天色渐亮,不多时下起了雨,趁弗拉维兹半寐半醒,我跳进河中详装清洗身体,寻思着该怎么离开,却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见旷野上传来不寻常的动静。像是一群巨兽在逼近。弗拉维兹警惕地起身察看,脸色忽然一变,将我抓上马。我循声望去,乍看以为是一片连绵的山峦在移动,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群大象,而那绝不是野生的象群‐‐‐象军。是我们的援军,伊什卡德来了!我意识到,在塔顶看见的火光就是埋伏在附近的他们。弗拉维兹笑起来,语气却变了味道:&ldo;真巧啊。&rdo;我愣住,回头看见他的脸,阴沉得山雨欲来,忽地冷笑了一声。&ldo;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阿萨息斯刚出城后来袭,是你通风报信,是不是?&rdo;我心口蓦地一缩。头被他的一只手死死按住,我本能地挣扎起来,下一刻,双手也被扭到身后去,捆了个严实。&ldo;想跑?你是我的人质,怎么会让你轻易逃走呢?&rdo;&ldo;弗拉维兹,我……唔!&rdo;话音未落,后颈传来一阵被啃咬的疼痛,连嘴也被布缚住。&ldo;阿萨息斯早就告诉过我,波斯王不只派了你们前来,还有后援在附近,果然是真的。&rdo;他的语气冷静,却像利箭穿耳。我刹那间意识到伊什卡德他们一定派了人在附近监视,看见我在塔顶遭到偷袭,便立即回去禀报了。我的行为的确无意中给他们发出了行动讯号。只因在弗拉维兹身边,我竟松懈大意到了这种程度,将两国交战当成了儿戏。还在这种关头,和他缠绵。我本能地挣扎起来,弗拉维兹勒紧缰绳朝城门处疾冲,蛰伏在不远处护驾队伍紧随而至,发出了敌军来袭的信号。象蹄逼近之声如雷鸣压城,扬沙卷尘,弗拉维兹还未抵达城门,一排火矢就拦住了他的去路。马受惊失蹄,我趁机挣开束缚,跳下马冲相反的方向逃去。追击的马蹄声如影随形,箭矢破风之声左右袭来,几次堪堪擦过我的身体。&ldo;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rdo;背后一声厉喝惊得我脚步一顿,一道寒光擦肩而过,胳膊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我失衡地一歪,侧面劲风扑来,一个身影如骑着飞马从天而降的赫拉克勒斯遮天蔽日,锋利的剑尖直指我的脸颊。&ldo;你再走一步,我就亲自砍下你的一只手,寄给你的国王。&rdo;弗拉维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微微笑着,嘴唇红得嗜血,片刻前的温柔仿佛只是我的一场幻觉,在他脸上褪得无影无踪。我缓缓站起身来,望见他身后不过千米的城门轰然开启,御狼的骑兵倾巢而出,与如壁垒般逼来的象阵杀作一团,犹如一场真正的野兽的角逐,触目惊心。尘雾飞扬,暴雨倾盆,转眼间血流成河,他却头也不回的俯身,施施然朝我伸出另一只未持剑的手,宛如邀我赴宴:&ldo;过来,阿硫因。&rdo;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雨水冷到冰点。&ldo;我没有报信。&rdo;我攥紧拳头,苍白无力地陈述事实。这解释毫无意义,他终究是敌国的王,而我宁可他不再爱我。&ldo;这事容后再说。你跟我回去,在床上慢慢解释……&rdo;剑尖抬起我的下巴。&ldo;低下头,阿硫因!&rdo;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ldo;咻&rdo;地一只流矢从我的颈侧袭过,直击弗拉维兹,被他堪堪一剑挡下。唯恐弗拉维兹被伊什卡德射伤,我立即扑上马为他掩护,脖子却被剑刃立刻抵住,被他挟持着直朝城门冲去。顷刻间狼群四面包围而来,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伊什卡德的援军牢牢挡在后面。一路被弗拉维兹连拖带拽上城门之上,我得以将战况尽收眼底,象军犹如一个个小型堡垒般在狼骑兵的重重方阵中冲撞,虽杀出一道血路,但终究数量不够庞大,加之罗马的远程机械攻势迅猛,有如螳螂陷于蚁穴,渐有溃军之势。伊什卡德就在百米之外,他为救我脱单,一人一象孤身作战,已然陷入重围。狼群扑咬着他的坐骑,使他在上方已摇摇欲坠,手中兵器已形同虚设。我的心霎时悬到喉口,假如掉下去,伊什卡德非死即伤,一不小心就成了野狼的腹中餐。他是为救我而来,行动这样仓促,必是违背了国王陛下的命令‐‐‐这群狼骑兵就像凭空出现一般,早前军方竟未听到任何风声,作出应对措施。现下国王陛下一定已得知了这状况,断不可能还令援军按原定计划行动。是伊什卡德自己的决定。假如援军全军覆没,我的罪咎何其之大!&ldo;弗拉维兹……罗马之王,&rdo;我紧张地挣扎起来,厉声高喝,&ldo;撤兵!我求你撤兵!立刻!&rdo;&ldo;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rdo;身体被压制在石墩上,他在耳边低声的问,&ldo;凭你用身体取悦了我?凭你一个俘虏?&rdo;他说话时,已有几头象如崩垮的山体倒下,被数只野狼顷刻撕咬得血肉模糊,上方的骑兵跟不必提,一眨眼就被分食殆尽。我不知那人是不是我曾并肩作战的同伴,目睹这景象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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