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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从海滩上散去时,一只队伍在晨曦中渐行渐近。身后一直沉默不语,亦步亦趋跟随我们的人越过我,将尤里扬斯从我怀里接过。我看的出他眼中的愤怒。他想杀了我,但这点却令我安心。他是一个非常忠诚的奴仆,我此时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阿泰尔而致他于死地。我向他询问沙赫尔维的事,并请求他给我三天时间,他答应了。他的名字是马克西姆,东哥特部落的末裔,一个厉害的巫师,更曾是沙赫尔维的老师。尤里扬斯的父亲尤利乌斯在高卢征战时,曾对他的部族有救命之恩,于是他发誓效忠他与他的后代终身。沙赫尔维与他的交集发生在前者势力倒台,从波斯出逃之后。沙赫尔维来到雅典,投靠自己曾经的老师,潜心学习巫术,但在见识了&ldo;珀尔修斯之镜&rdo;的神力后,他窃取了它,此后不知所踪。在没有碰到合适的灵魂之前,珀尔修斯之镜就与一面普通的镜子无异,所以沙赫尔维拿到它百无一用,隐名埋姓沉寂了数年,但弗拉维兹唤醒了它。假如不是对爱恋如此执着,他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新生。他本生而为王。马克西姆将面具盖回他的脸上,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的神情再次刺痛了我。我攥紧手里的瓶子,沉默地走向海中。&ldo;浸泡过冥河之水的灵魂,即使能救回来,也不会完整。他也许会遗失他最深的执念,那意味着,他很可能会忘记你的存在,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幸事。去吧,年轻人,跟随你的执念去把他找回来,但别犯和俄尔甫斯一样的错误。你决不可以跟他一起走出冥府,决不可以让他带着对你的眷念复生。&rdo;马克西姆的低喃如同一串魔咒从背后传来,我咬了咬牙,点点头,将瓶口打开,一仰脖灌了下去,朝愈来愈深的水域游去,意识渐渐模糊起来。&ldo;‐‐‐这是美杜莎的眼泪,只要把它喝下,心甘情愿的赴死,你就能通往冥府。记住,回不回的来,就要看你的意志了。&rdo;沙赫尔维不久前的告诫回荡在脑中,我的身体好像愈来愈沉,被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里,无止境的陷进去。所有感觉像是从体壳内渐渐离去。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在黑暗中苏醒过来,眼前是一扇门。诚如沙赫尔维预料的那样,冥府并不像人们描述中那样黑暗可怖。这扇门前雾气弥漫,内里透出淡淡的阳光,白色的罗马式门柱上缠绕着常青藤,比起冥府,这里更像一座幽僻的花园。你会见到他,但他也许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只要让他走出任何一扇&ldo;门&rdo;,你就成功了。想起沙赫尔维的话,我踟蹰地朝里面走去。就在这时,几丝清悦的声响从里面传了过来。那像是竖琴的声音。我浑身一震,顺着通往花园的鹅卵石小道加快了步伐。这地方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向四周张望着,总感觉自己曾来过这里。再往里行,斑驳的树影里显露出一个优美的身影‐‐‐一尊雕像。它的身边坐着另一个小小的人影。那像是一个孩子,正捧着一架竖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琢磨着琴弦。草坪上盛满了红色的异花,朦胧的阳光照出他一头柔软的金发,在他洁白的衣袍上潋滟流转,勾勒出他精灵般漂亮的轮廓。花瓣随风在他周围翩翩起舞,这一幕美得像一幕画卷,一个梦境。心脏被无形的手擭紧,我失神良久,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生涩的拨琴声里混合细微的啜泣‐‐‐他在哭。留在这太多往事的老皇宫里,只会让我心上生疮。这句叹息忽而回响在耳畔,我的心颤了颤。这是弗拉维兹,一定是弗拉维兹。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心中说道。他似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低着头拨琴。熟悉的曲调飘入我的耳中,这是弗拉维兹曾教我弹奏过的乐曲,与记忆里的天籁之音不同,我现在听到的乐音并不连贯,甚至有些粗拙。&ldo;嘿,你好像弹错了。&rdo;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琴声戛然而止。他闻音回过头来。他的样子是六七岁孩子似的稚嫩,那双蓝眸噙满了泪水,却透出不合年龄的忧郁。我一下子找到了弗拉维兹的影子。我蹲下来,注视着还与我未曾谋面的爱人,忍耐住想拥抱他的冲动,笑了一下。&ldo;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rdo;他抹净泪水,睫毛在白得病态的脸颊上扫下一片暗影。是了,弗拉维兹这个时候怎么会认得我呢?我勉强扯起嘴角:&ldo;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迷路了,恰巧听见你弹琴,所以走了进来。&rdo;弗拉维兹抱紧怀里的竖琴,好像被冒犯了似的,他盯着我,蹙起了眉头:&ldo;出去。这是我的秘密花园,不许别人进来!&rdo;他脸上布满了胆怯,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坐下来,努力使自己显得和善:&ldo;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来罗马进贡的一位外宾。很抱歉我冒犯了你,所以作为赔罪,&rdo;我指了一下他手里的竖琴,笑了一下,&ldo;你的琴技不错,可惜弹错了,我可以教你这首曲子正确的指法,怎么样?&rdo;他戒备地打量着我,却没有立刻拒绝,眼睛亮得像星辰。我擅自拿起竖琴,在七根弦上轻轻抚过。连我自己也未曾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仍还将这曲子的指法熟埝于心。弗拉维兹立即被吸引了,他专注地望着我,像极了当年的我看着他。&ldo;真好听……可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的?&rdo;他垂下眼皮,目光从我的手指落到那尊雕像上,&ldo;这是我母亲作的曲。&rdo;胸口蓦然一缩,我仍是笑着:&ldo;是一位故人教我的。怎么样,想学吗?&rdo;他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握起他的手,放到琴弦上,如同他曾教过我的那样,手把手的拨出深藏在记忆里的每个音。弗拉维兹的手小而冰凉,在我的掌心变得温暖。有和熙的微风拂过,阳光温暖,落英缤纷,时光好像一瞬间回溯,重演最初美好的日子。唯一不同的,只是错位的我们。他弹得很认真,很快脱离了我的引导。当完整的弹下一遍时,我夸奖他,他终于破涕为笑,就像尝到了美味的糖果。我从没见到他这样哭,这样笑,也曾有一个寻常孩子的天真模样。☆、【lcii】&ldo;光明降临&rdo;我从没见到他这样哭,这样笑,也曾有一个寻常孩子的天真模样。这情景过分美好,美好得残忍。&ldo;大哥哥,你为什么哭了?&rdo;弗拉维兹停下手,好奇的问。&ldo;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rdo;我摇摇头,装作无所谓地笑笑,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他抬起头,凝视着我,抬起小手拂过我的眼睛,一如当年初遇时为我拭去泪水:&ldo;你的眼睛真漂亮,别哭了。&rdo;别哭,阿硫因。眼眶里湿意突如其来的汹涌,我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一瞬间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干脆停住脚步,永恒留驻在这幻境里,一世静好。但这注定是妄想。脚踝处袭来一丝凉意,我低头看去,足下的草坪不知何时浸在了水里,是从边上的湖里漫上来的。我的心里咯噔一动,隐约感到危机在逼近。救弗拉维兹离开冥府,也许是有时限的。&ldo;我们来玩躲迷藏好不好?&rdo;我蹲下来,搭住他的肩膀,温柔的劝哄。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当年的弗拉维兹。他点了点头,眨眨眼皮:&ldo;但我想先知道你的名字,大哥哥,我害怕你会迷路。&rdo;&ldo;担心你自己还差不多,&rdo;我捏了捏他的脸蛋,压低声音,&ldo;我叫阿硫因。&rdo;‐‐‐在拉丁文里是光明降临的意思。我将这半句咽入肚里,这是弗拉维兹告诉我的。弗拉维兹将我当作他的光,而我也一样。我们从相遇起,就拼了命的互相汲取彼此的光热,却不知对方血肉底下都藏着经年累月中沉积入骨的剧毒,注定遍体鳞伤才得以真正靠近。既然他再次复生会忘记我的存在,那么索性不留痕迹更好。&ldo;好特别的名字,可以告诉我用拉丁文怎么写吗,大哥哥?&rdo;他展开手掌,将白嫩幼小的掌心举到我面前。我怔愣了一下,一笔一划地在他掌中写下了自己的名讳,正与弗拉维兹当年教我写名时一模一样,就仿佛是一场命中注定的轮回。他若有所思地收起手掌,我指一指那扇门,&ldo;你躲到外面去,我在这儿数一百下,就出去找你,怎么样?&rdo;&ldo;你真的会来找我,不会自己走掉吗?&rdo;弗拉维兹懵懵懂懂地望了一眼那扇门,攥住我的衣摆。他似乎幼时是个很怕孤独的孩子,就这样一会,已经有点依赖上我了。我勾了勾他的小指,点点头。&ldo;不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rdo;我轻声许诺,努力压抑住颤抖的声线。我尾随在他的身后,送他走到门口,叮嘱他不许回头,但前方小小的人影在迈过门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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