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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露骨的男侍侯在不远处,捧着浴巾衣物。我挣扎着站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扒着门:&ldo;做什么&rdo;&ldo;等一会我们要参加我皇兄的葬礼,你总不希望我们这样去吧?&rdo;弗拉维兹指了指衣摆上的一大片暧昧的污渍,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斑斑驳驳,惨不忍睹,羞耻难以言表。我用力的搓了几下,横眉冷目地瞪着始作俑者。骗我喝下那样淫邪的药,却一脸淡然自若?不想倒不觉气‐‐‐也许是我曾习惯了弗拉维兹对我搓扁揉圆。但这一思忖,难堪怒火一股脑袭上心头,像无数猫爪在挠。他破坏了我的戒律,他使强迫我做出背教的行径!假使他不是弗拉维兹,我恐怕已将他卸了手脚,但他是……但他是……但他是……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衣袍,慢悠悠的走近到我面前,艳色的唇擦碰我的睫毛,魔爪抻到我腰间。这念头像个枷锁,制得我发做不得,一动不能动,站得比军姿还直。&ldo;做什么?&rdo;我脑子像是木了。&ldo;脱衣服。&rdo;他贴着我耳朵,轻柔而不容置喙,&ldo;阿硫因,你最好自己动手,否则,我会异常……兴奋。&rdo;他的手指勾了勾我的衣襟,褪去衣袍,恣意的在天光里袒露出希腊雕像似的躯体,胸口未愈的伤口却扎眼。我进退不了,机械地抬起手扯掉腰带。潮湿的衣物黏在身上,不好脱解,似蝉褪茧一样剥掉,赤条条顶着灼灼目光入了池。弗拉维兹将我抱到池缘上,掬水为我清洗周身。生怕他又突然起了兴致,我只好乖乖站着,任他像对待某种小兽那样拿着布巾揉洗我的头发,连鬓角也细致的擦过。这种温存极致得令我感到颤栗,因为甜蜜,也因为恐慌。它具有最摄人的威力,具有连斯劳沙1的神兵利器也不可抵抗,将我的盔甲化解成不堪一击的肉身。头上的手沿脊背向下滑去,分开双腿。胯间光景一览无余的落在眼皮下,斑驳红紫的被侵犯的痕迹,留着浊液,惨不忍睹。脸皮像被铁刷筛过,我劈手夺过他的毛巾,跳入池中背对着他,胡乱搓洗。不致于像女人一样难受,但母亲的结始终在我心中,被迫接纳这种事让我负有挥之不去的罪恶感。&ldo;在波斯,也有供男人们共浴的浴室吗?&rdo;弗拉维兹的手掌拢住我的肩头。我手一紧,拧干毛巾里的水,擦干滚烫的脸:&ldo;当然,不过我从来不去。&rdo;这是实话。伊什卡德和其他哥哥曾怂恿我一块去集体浴室,但我从来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袒胸露腹,为此还受过嘲笑‐‐‐我的身体毛发极少,被视作缺乏雄风。强壮的男人总是体毛浓密,而我却连耻毛和胡须也不生。草草擦了擦身体,我爬上浴池,弗拉维兹却拖住我的脚踝,纵身出水,将我压在身下。光天化日,赤身裸体的紧密相贴,别提周围还有旁人,他胯间之物却又有蠢蠢欲动的势头。&ldo;不可以在这儿。&rdo;我态度强硬的拿胳膊肘挡着他。假如弗拉维兹敢在这儿白日宣淫,我也不会对他客气。好在他只是扯过毛巾,擦了擦我湿漉漉的头发,眯起眼笑了:&ldo;你说……假如我们俩会有后代该多好?如果你怀有我的子嗣……&rdo;&ldo;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男人!&rdo;我感到一阵羞辱。他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欲言又止似的,眼睛里充斥着让人窒息的占有欲。我趁机从他身下挣脱,火速裹上了侍者递来的浴巾。那瞬间我瞥见这男孩艳羡向往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跳进去与这未来的皇帝共浴。昨夜的画面一晃而过,我甩了甩头发,大步走进棕榈树林。刚将衣物套上,我就撞见了一个非人非鬼的身影。&ldo;陛下,您召见我?&rdo;是那个常伴在他身边的鬼面男人,马克西姆。他似乎升了职,穿上了考究的宫廷朝服。他半跪下来,亲吻弗拉维兹的戒指以示敬意。我尴尬的走到一边,弗拉维兹与那鬼面男人走到树林之中,我却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跟过去,听见他低声吩咐:&ldo;在我的登基大典举行之前,命禁卫军将皇宫内外封锁,严格控制任何人的进出。&rdo;这话让我心中一惊,那么,这意味着我被禁足了?苏萨他们呢?不行……我得尽管找到他们,将他们放走。被困在罗马多一天,他们的罪责就重一分。刚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了声响:&ldo;你要去哪里,阿硫因?&rdo;弗拉维兹漫不经心的语调令我一刹那血液凝固。我回过身盯着他。棕榈叶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挥手粗暴地挡开:&ldo;你将他们关在哪?这样过河拆桥,也不怕引起波斯和罗马间的战争吗?&rdo;&ldo;我们该私下谈论这件事。&rdo;弗拉维兹轻描淡写的回答,扫了一眼周围,我立即意识到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几个侍者面面相觑,还未等他们意识到危险,马克西姆已像飓风过境挨个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尸体被拖到温泉里,凶手娴熟地将一瓶黑色药液倒进去,即刻,空气中腾然冒出一股青烟,一池泉水沸腾似的冒起了小泡,无数水蛭般的虫子凭空冒出,将尸体风卷残云般的吞噬殆尽,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留。杀死几个人到毁尸灭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便我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不免为此震骇。&ldo;看,你毁了一池上好的温泉。&rdo;弗拉维兹面无表情的挪开目光,将我牵进走廊里的一间房内。马克西姆跟在身后,关上了门。室内没有窗子,光线昏暗。我被他推到一面镶金的落地铜镜前,光滑的镜面映出我们俩的身影。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影子竟是多年前的模样,朦朦胧胧的泛着光,宛如神子。心疑是这镜子有什么玄机,我伸出手摸了摸,不可置信的愣住了。&ldo;我会放他们走,等我登上帝位,等你再离不了我……&rdo;他搂住我的腰,低头吻上我的脸颊,镜子倒影也做着一样的动作。我痴痴凝望着,恍如做梦,手指在那张久违的面庞上描摹,坠入似水往昔。却猛地耳垂袭来的痛意拖回了现实。修长颀长的手挡在我眼前的镜面上,紫戒指折射着森寒的光。他的唇齿松了我的耳朵,一缕血液沿着颈侧流下来,被他沿路吮尽:&ldo;阿硫因,你爱你的记忆远甚于我。现在你身边的,是弗拉维兹,更是尤里扬斯,不是你梦里的幻影。&rdo;仿佛有一柄重锤砸在心上,有什么东西豁然剥落出来,血淋淋的。☆、【lxxii】暗中救援一刹那我又仿佛彷徨失所,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我眷念着记忆里的残影,渴念再尝到他给予的温暖,以至于自欺欺人的纵身扑向海市蜃楼,却不知那不是温柔的大海,而是险峻幽深的峡谷。&ldo;我不能满足于被你&lso;悼念&rso;……阿硫因。&rdo;他抚上我的腹部,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呼吸潮湿酸涩,&ldo;不够……远远不够。&rdo;腹部随着他的触摸,隐隐的起伏起来。脑中闪现他在浴池里开的玩笑,荒谬无比的猜测不可自抑的涌上心头,我回过身去,喉头因紧张而收缩:&ldo;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rdo;&ldo;你问的是昨夜……前夜,还是监牢里的那次?要我帮你回忆吗?&rdo;他的身体贴了上来。热度与湿意迅速渗过衣料,抵达肌底,我的胸膛抵着冷冰冰的镜面,冰火两重天。腹部被他拢在掌心揉抚,动静愈发明显。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双腿却被他的腿顶了开来,用膝盖厮磨着我的大腿内侧。&ldo;弗拉维兹!&rdo;我一动,愈用力他便搂得愈紧。挡着镜面的手从我眼前挪开,映出他如梦一般虚幻的倒影。一个晃神,我的腰带就被扯散开来,袒胸露腹的呈在镜前,连腿间光景也一览无余。他优美的手沿着腹部游上,按住我的心口,诱惑低吟:&ldo;你心跳得好快……是为我的幻影,还是我本人?&rdo;面朝镜子使耻意成倍增长,我抓紧衣襟,却满目都是镜中的影像,已不可自抑的有些情动,身下灼灼发热。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撑着镜面,深吸一口气:&ldo;你不会喜欢这个答案……尤里扬斯,你何必和自己较劲。&rdo;话一出口,我就觉得隐隐的心悸,生出一种奇异的预感。他一口重重咬住我的肩,一手抓紧我的双手制在头顶,身上爆发出一种蟒蛇般柔韧而难以挣脱的力量,胯部顶着我的尾椎,昨晚将我弄得几欲死去的巨物像能突破衣服冲进身体。我浑身颤抖,挣扎间热出一身大汗。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ldo;陛下,奥古斯都的葬礼即将开始了,劳您移驾。&rdo;那是霍兹米尔的声音。我蓦地松了口气,从那面奇异的镜子前逃开,跌跌撞撞的闯出了门。君士坦提乌斯在这天傍晚出殡。在似血的夕阳之中,他华丽的棺椁从沿奥古斯都广场游行了一圈,赚够了民众们或虚或真的眼泪后,进入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罗马人的葬礼繁琐而隆重,庞大的仪仗队伴随着音乐,皇亲国戚穿着漆黑的礼袍,戴上惨白的蜡制面具,宛如演绎戏剧一般哀悼,连弗拉维兹也不例外,而且他是最好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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