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实言答道:有点。&rdo;周悠悠问:那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rdo;许澄回道:感动和喜欢是两码事吧?&rdo;唔。那要怎么才喜欢呢?我用勾引的方式成吗?&rdo;周悠悠把自己的胳膊露出来,说:虽然皮肤黑了点,可是我健康呀。&rdo;又把自己的小脸一扬,说:你看这脸,长得也算五官端正,眼睛没歪脖子没扭,长相也算过得去呀。&rdo;许澄把脖子一歪,问:谁一想事就这么歪着脖子跟她家那条得了犬瘟留下后遗症的狗似的?&rdo;你‐‐&rdo;周悠悠让许澄一句话气得语结。她叫道:你就不能有一句好话夸奖我一下吗?&rdo;许澄把头扭到一边,轻轻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就周悠悠这样的,谁好意思夸她呀。许澄坐到周悠悠的床边,说:周家的财产够你在国外逍逍遥遥的过一辈子,你怎么还这么拼命的赚钱,和那些人扯上联系?&rdo;她能理解周悠悠和各国的上流阶层来往混进上流社会圈子的想法,但周悠悠和这些杀手、雇佣兵之类的扯上关系往来就让她有点费解,和名流来往可能是交际玩乐混点面子,和这些雇佣兵之类的非政府武装人员来往,那就有点不简单了。周悠悠想了下,正色说道:中国人常说的&lso;富不过三代&rso;大多数就是这种观念造成的,很多人觉得自己上辈给自己留的钱足够自己挥霍一辈子就贪图安逸和享受。时代变化太快,十年一个时代,人的一辈子得经历多少个时代?我小时候,家里有上百万存款就觉得是笔不小的财富,可现在一百万能买什么?在北京只够买一个厕所。像我们这种家庭,眼下看着风光,要是不拼命往上爬,一旦家里没人上位,就算不被以前的政敌清理,撑不过二三十年也会自然没落。他们安排我出国是为家族留条后路,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顾花钱,他们也供得起我挥霍,但我不想成为一个米虫,我想有自己的事业成就,我想真正成为他们的后路,想即使哪天他们倒台了,还能来投奔我,我还能护住他们,让他们在国外可以过得丰衣足食、滋滋润润,不用担心哪天突然被遣送回国,不用等沦落到国外时才拼命地到处打点关系求人庇护,那样就太凄凉了。哥哥姐姐有他们的事业,我也该有我自己的事业,我不走他们的路子不代表我不想比他们有出息。兄弟姐妹虽是荣辱一体、相互扶持,却也都会在暗中较劲都想比自家兄弟姐妹更有出息,谁都想活得有面子不想矮人一头。&rdo;她说完,笑问道:开始想了解我了?&rdo;许澄轻笑一声,说: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和那些人有往来。&rdo;在大多数人眼里有身份地位的人和杀手组织之类的来往有点不入流吧。自认有身份的人是瞧不起那些干见不得勾当的人的吧?周悠悠笑,暗喷声:嘴硬!&rdo;她说道:认识他们很多事情办起来方便,各方面的人有各方面的用处,多认识些人、多建立些交际圈子办事方便、路好走。这世道最艰难的不是没钱而是没人脉、要弄事的时候找不着人。&rdo;她周悠悠有个毛病,就是每到一个地儿都喜欢在那儿弄点人脉打点根基,这些人脉势力一点点的打点建立,费点手脚,看起来还有点无聊和瞎折腾,但是等遇到事儿了,这些打下的人脉底子就是她的资本实力。就像眼下这件事儿,要不是她和那帮子人熟悉有往来,死的就不是关鸣和郭宜敏,指不定昨天她和许澄就已经在某起意外事故中遇难了。许澄对于周悠悠那句这世道最艰难的不是没钱而是没人脉、要弄事的时候找不着人&rdo;颇有同感,她这些年办事这么难不就是没有坚实的人脉吗?以前老想着往上面打点关系,现在想想,自己走的路子也可以再宽点不是么?她再想到关家的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逼上贼船啊虽然许澄对周悠悠的态度依旧如常,也不见得话变多,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许澄对她多了几分信任,与她相处时没有再和以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隐约中多了点随意。她住院开始,许澄每天都过来看她,以前是看望,现在嘛,没事也过来坐坐,坐在她身边看看电视,闲聊几句,或者是带着笔记本电脑过来打几把游戏,还把周悠悠那只玩了几天的和尚号弄了一身风骚的装备,就连周悠悠那和尚号也让许澄花了几百块钱给蓄了头发、换了张娘气十足的小白脸,弄套很漂亮的时装穿在身上。周悠悠可得意了,经常没事在心里美滋滋地问:阿澄,你是不是被我打动喜欢上我了?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又是帮我打点游戏号又是下厨给我做好吃的送来,没事的时候还总往我病房跑,还经常住在病房过夜陪我。&rdo;周悠悠在医院住了十天,出院了。她本来是打算回自己的别墅继续和许澄当邻居,结果却让许澄接回许家老宅。许家老宅真是老宅子,周悠悠一看那建筑风格和砖木就知道不比她爷爷住的那座宅子年轻。周悠悠坐在轮椅上由许澄推着在宅子里转悠。这宅子大,而且古老,即使有人打理修葺维护得很好,但因为人丁太少,冷清,逛在这里面仍难免有种落败感。周悠悠想了下,这种落败感应该是因为缺少人气、缺少居住的人烟气息。这院子除了进大门的侧院有人住以外,其余的院子基本上都只剩下家具成了空壳。她不免有点感慨:这宅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许澄手上继续传下去,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门口钉着物质文化遗产的牌子,估计这宅子迟早得国有化。像她爷爷那宅子是明朝时一个状元的府第,在清朝时还有后人做过官,解放后归为国有,后来又配给了他爷爷。据她所知,现在很多这样的老宅都捐给国家归国家拿出来供游戏观光游览了。周悠悠眼珠子一转,问:像你家这样的宅弟留下的古董蛮多的吧?&rdo;她这转了圈也没见着几件,即使有,都是明清晚期不大值钱的东西。许澄瞪反问:你说呢?&rdo;周悠悠咧嘴一笑,说:我哪知道。&rdo;她朝后院一指,说:那院是什么?&rdo;这院子还真深,到现在过了四座院了吧?许家的院子光直进就有五个院,两侧还有侧院。这在以前那该是多大的一个家族啊。家祠,供的祖宗牌位。上世纪四十年代就把许家供在宗祠挪到了后院。&rdo;宅子主屋里的一切都很齐全,沙发、地毯什么的弄得屋子很有居住的人气,古式的家具混着现代的一些用品加上点着的香炉又熏得屋子古味十足、人味十足。周悠悠一瞅这主屋就知道许澄估计也时不时地回来小住一下。边上的小厨房里东西还齐全,她俩进屋就有人端茶和送糕点过来。周悠悠一看那套茶具和糕点盘子,可都是以前的官窖货啊。她啃着糕点,端着明代某官窖出品的茶杯,对许澄说:看来你家还是留了点好东西的。&rdo;她把手上的茶杯轻轻地往上托了托,说:往拍卖行一摆,就这茶杯这得卖好几百万吧?&rdo;许澄沏着茶说:这套茶碗就剩下这一对了,你可别给我打了。&rdo;周悠悠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句:这么贵重还拿出来用?&rdo;她看这茶杯上留下的颜色就知道这东西经常拿出来用。许澄用盖子轻轻拨弄茶叶,说:趁着还在我手上,不多用用怎么对得起自己?藏着掖着舍不得用,指不定哪天就成别人的了。&rdo;这些年他们家送出去的东西不少。送礼送钱显得轻薄,人家也不缺,远不如送古董好。年前的那个大项目,她送出去的那几样古董可是帮了大忙。许澄对这些古董倒也没多大看重,古董文物这东西说白了要么是文化传承,要么就是个玩物或收藏。她又不是拿古董当精神粮食的收藏家,需要的时候送古董出去打通关系,看到合适的古董也会买回来备着。她看周悠悠对这些古董倒是有点兴趣,每样都会瞅两眼再在心里评价一番。她想了想,对周悠悠说句:你坐一下。&rdo;起身离开。没多久,许澄拿了一幅画进来,递给周悠悠。周悠悠看许澄拿来的那幅画就那么卷着,连点包装都没有,上面还沾了点灰尘,像是刚从什么挂着或摆着的地方取下来的。她打开画一看,不由得抬头瞅了眼许澄。真迹在你这?&rdo;吴道子的画,前几天她才买了幅清朝膺品。许澄说:前几年收来的,看你有兴趣就给你拿来了。&rdo;周悠悠说:家里的老头喜欢,所以会留心收罗一些讨他欢喜。&rdo;她看过之后,把画小心地卷好递还给许澄。许澄把画放在一旁,软声说道:悠悠,这阵子你就住在这吧,那边人多眼杂,这时候住回去有点不合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