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的后座车门推开,韦紫夕下车,距离裘宝阳几米之遥,含笑看着她。她穿得一身暖和,站姿端然,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浅笑,恬静、柔和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溢散,犹似寒风中的一团暖絮。韦紫夕没说话,只是噙着浅笑远远地望向裘宝阳。裘宝阳冲韦紫夕翻个白眼,在心里喷道:你在这里演狗血剧望夫啊!&rdo;故意把把眼珠子左瞅右瞟,就是不看韦紫夕那一方。韦紫夕的视线从裘宝阳的头一路往下望去,最后落在裘宝阳的脚下,看着那高高的鞋跟陷了一半在井盖的洞眼里。韦紫夕的笑意更深,连眼里都透着笑。但很快,她忍住笑,走到裘宝阳的跟前,换上一副十分亲切的笑脸,问:阿宝,怎么了?&rdo;恶!又是阿宝&rdo;!不准用这么二的喊法!裘宝阳缩着身子,有气无力地说:此路不通,你绕道吧。&rdo;韦紫夕问:怎么个不通法?&rdo;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钱。&rdo;韦紫夕正儿八经地瞅着裘宝阳看了半天。裘宝阳瑟缩在缩在风衣里,故意右顾右盼无视韦紫夕。韦紫夕摇摇头,转身回到车边拿来十块钱递给裘宝阳,问:给,过路费,现在我可以从这里过了吧?&rdo;她又轻轻地说了句:这里没有山也没有树。&rdo;裘宝阳先是无语,即又瞪圆眼愤怒地瞪向韦紫夕和她递到面前的十块钱!姓韦的,你不埋汰我你会死啊!啊!韦紫夕摇头笑了笑,问:你打算就这样在风里站着?想成冰棍?&rdo;她衣服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关你鸟事!我乐意!裘宝阳在心里喷着,脸上的表情把她心里的话显露无疑。韦紫夕举手投降,说:成成成,我绕道,您慢慢吹风,这里凉快。&rdo;她说完,返身回到车上。车门关上,那保姆车便退后,拐向另一个出口。裘宝阳用眼角余光瞥见韦紫夕的车开走,这才又蹲□子去拔鞋跟。这条车道是专门给公司的高层管理预留的,一般只有高层领导才从这里过,车道窄,走的人也少。鞋跟卡在洞眼里面,脚套在靴子里想抬腿硬拔出来很困难。但如果让她把脚从鞋里抽出来,她单脚站地又站不稳。本来平衡感就差,要是单足立地蹲□子去弄鞋跟,非摔了不可。裘宝阳怎么弄也弄不出来,站在风口处的她冻得手都僵了,身子直打颤。她在考虑要不要脱下鞋子,穿着袜子在地上把鞋子拔出来,反正这里没有人看到,也不怕丢脸。再不济,姐脱掉鞋,不要这只鞋了!哼!一辆车驶了过来,在她的前面停下。裘宝阳站起身,抬头望去,居然是韦紫夕的车。韦紫夕下车,走到她跟前,朝裘宝阳的鞋跟望去,不由得暗叹一声:真有才!到这会儿还没把鞋拔出来,不仅没把鞋拔出来,反而陷得更深了。她再朝裘宝阳看去,身着单薄的裘宝阳这会儿嘴唇都冻乌了。她蹲□子,说道:你把脚从鞋里退出来。&rdo;裘宝阳没动。谁要你帮忙来着?韦紫夕抬头看向她,眉宇间隐隐浮现起一丝愠怒。随即,她又轻轻一笑,问: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冻出病来吧?&rdo;裘宝阳笑眯眯说:您不是医生,咱病了也不会麻烦你。&rdo;韦紫夕扫了眼裘宝阳,偏头看了下跟鞋被卡住的情况,蹲□子,双手扶住裘宝阳的脚跟,帮裘宝阳把鞋跟从下水道井盖的洞眼里拔出来,然后起身,拍着手上沾的灰渍,说:好了!你回去暖□子,喝点姜汤去去寒,当心感冒。路面已经结冰了,你开车当心点。&rdo;说话间,看到裘宝阳的眼睛鼻子全挤到一块儿似乎又在腹诽,她不由得摇头笑了笑,转身朝车上走去。裘宝阳一得自由,也顾不得喷韦紫夕猫哭耗子装菩萨心肠,赶紧奔向她的座驾。在风头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手脚都僵了,冻得她的爪子连车钥匙都快握不住了。悲催的她,出门的时候不仅忘了系围巾,连手套都没有带。裘宝阳一坐上车,将车子点火之后赶紧把暖气打开,她吹着暖气,不停地揉搓这冻僵的手取暖。裘宝阳一路喷嚏不断,她刚踏入客厅,就看到一个打扮妖冶时尚的女人蜷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翻着电视频道,吓得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把刚要喷出口的喷嚏死死地捂住。沙发上的那女人感觉到动静,扭头朝裘宝阳的方向望去,顿时眼睛一亮,脸上漾出大大的笑容,手里的摇控板一扔就朝裘宝阳这里奔了过来。哎呀,宝贝儿总算下班回来了,工作辛苦吗?累坏了吧?&rdo;裘宝阳缩着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妈耶,嫩不是去旅游越冬去了吗?你不是说冬天冷,要在外面过完冬季才回来的吗?她结巴地问:你……你怎么回来了?&rdo;你回来也该打个电话吱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呀!听你爸说你没被选上ceo,那累人的位置让夕夕坐上去了,妈咪特意赶回来为你庆祝。你看需要开一个party吗?&rdo;裘宝阳好像想甩开脚丫子泪奔!你妹的!姐都竞选失败,你还庆祝个毛线啊!你是回来给韦紫夕那死女人庆祝的吧?啊!你是谁的亲妈啊!我不活了!&rdo;裘宝阳把外套塞给她妈,以泪奔的姿势直奔卧室,扑倒在床上,拼命捶床加踢腿!不停地在心里问:你是谁的亲妈啊,你是谁的亲妈啊!我是拣来的吗?我是拣来的吗?啊!77、回凸一万遍…裘宝阳一边淋浴一边腹诽泪奔:有这样当妈的吗?不就打两声喷嚏吗?啊!熬那么大一碗又浓又辣的姜汤,偷偷地藏在背后端过来,吭都不吭一声,捏着她的鼻子就给她灌进嘴里。啊!你这是给你女儿驱寒吗?你这是想谋杀亲生女儿吧!她呛得她喷又喷不出,吞又吞不了,一大碗姜汤,被强行灌下一半,还有一半全洒衣服上了,眼泪全飙出来了。咱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咱是你生出来的吗?咱是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拣来的吧?裘宝阳扯开嗓子吼:妈,我要离家出走!&rdo;她妈在外面飘来句:记得写好遗书!&rdo;泪凸!呜呜呜,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裘宝阳好想抱着水龙头哭哇。结果宝妈妈还来了句:宝贝儿,遗书的受益人写我啊。&rdo;裘宝阳含泪更正:妈,遗书那叫继承人,保险的才是受益人。&rdo;呜呜呜,我还没死呢!哎哎哎,都一样。&rdo;她妈的声音近了,传来一句抱怨:你爸好讨厌,他说他在外地考查,今天回不来。&rdo;裘宝阳的眼珠子一转,眼泪一抹,喊:妈,爸在外面养狐狸精。&rdo;你害我泪奔,我也要让你们泪奔。真的呀?什么样的狐狸精呀?有没有准备给你生个弟弟将来和你争遗产?&rdo;裘宝阳闻言又是一阵憋,她憋了半天,才悻悻的、大声地回了句:没‐‐有‐‐!&rdo;吃过饭,裘宝阳就奔回卧室,开电脑,上游戏。她坐下不到两分钟,宝妈妈进来了,拉张小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手上拿着手机在那狂聊短信,同时抬头看一眼盯着裘宝阳显示屏的裘宝阳问:宝贝儿,不出去玩呀?&rdo;天冷,不出门。&rdo;裘宝阳身上裹着暖和的绒毛睡袍,脚上穿着毛绒绒的小熊保暖鞋,才不愿换衣服出门让冷风吹。虎姑婆在家呀,下午吹了几分钟就给像灌毒药似的灌她姜汤,她要是出门感冒回来,那还不被各种折腾弄得褪层皮啊!宝妈妈收了手机,可怜巴拉地看着裘宝阳,说:可是宝贝儿,我好无聊哦。&rdo;(表情配音:你懂的哦!)裘宝阳打开游戏,输完帐号和密码后抽空回头瞟她一眼,嘻嘻&rdo;一笑,说:妈,我刚换下来的衣服没洗。&rdo;宝妈妈曲指在裘宝阳的额头上弹一记,说:你当我是洗衣工吗?&rdo;裘宝阳笑了笑,往宝妈妈的方向靠过去,头轻轻地碰了下宝妈妈的头,笑道:你是妈咪。&rdo;,又把视线移到游戏里,她一上线就被朝希组进队里,然后让她往城西方向集合。宝妈妈捧着裘宝阳的脸啵&rdo;地亲了口,去弄了个热水袋塞给裘宝阳让她捂在怀里暖着然后出了裘宝阳的卧房。裘宝阳她一进队伍就发现队伍开成团队模式,三十号人组在一起。紧跟着,就发现满屏幕的人都顶着神王殿&rdo;公会的名字。裘宝阳凑近屏幕,仔细一瞅,公会里的四百多号人全挤在这里,好像是有大型公会活动吧?她打字密聊问朝希:会长,这是在干什么?&rdo;城战!&rdo;朝希简短地回了她两个字。嘎!城战?!哇哈哈,热闹了!裘宝阳赶紧扭头去找一个能够站得高看得远的地方,她得好好看看韦紫夕弄的这个城战系统。这时候,公会的语音频道开启了,裘宝阳看到公会的语音频道设置成指挥&rdo;模式,一个很干净的男声从麦里面吼出来:守住瀚海城就是守住神龙岭,为了拿下神龙殿,为了拿下明天的神龙boss,兄弟们,你们懂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