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雅言冷声哼道:&ldo;我的人只怕你是动不得!&rdo;她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出去,沉声喝问:&ldo;罗犷,你想死不成?那本郡主就成全你!&rdo;罗犷一看万俟雅言当即惊得瞪圆了眼,叫道:&ldo;是你!&rdo;他立即抱拳行礼,喝道:&ldo;末将见过郡主!&rdo;华君在帘子后面听得这动静不由得愣了,怎么?又是万俟雅言认识的人?这小郡主怎么到哪都能遇到熟人!罗犷问道:&ldo;郡主怎会在此处?&rdo;万俟雅言往椅子上一坐,问:&ldo;我在哪需要告诉你吗?&rdo;她看到华君走出来,又悄悄摆摆手,让华君退回去。华君会意,又回到内室,上床,启动机关,藏在活板墙后。她的力气不大,一下抱两个孩子手有点酸,上床后就把孩子放下,同时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小玲珑还好,才三个月,躺在床上也就踢踢腿挥挥小拳头,陆瑶家的雷嫣则极不安份地爬来爬去,也不知道兴奋个啥,不时发出&ldo;咯咯&rdo;的笑声和欢喜的叫声。华君抚额,纠结地看着那孩子,你这么一直出声,这木墙又不隔音,她躲了等于没躲。幸好万俟雅言已醒挡在外面,她干脆把活板墙放下去。万俟雅言以一人之力能杀几百兵将,还怕这一个小小的将军和几个小兵?陆瑶来到万俟雅言的身边站好。万俟雅言对陆瑶柔声说:&ldo;回头我教你一套剑法,足够你打发十个罗犷。&rdo;她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睨着罗犷,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就盯得罗犷心里发毛。没一会儿,她便见到罗犷的鬓角有冷汗滑落。她在心里暗笑两声,心说:&ldo;很好。&rdo;余威仍在,吓得吓得人半死。她这才缓声说:&ldo;罗犷,我记得你刚到我哥哥帐下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兵,混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rdo;她说话间,缓步起身,绕在罗犷身边踱着步子,说:&ldo;你怎么混上来的,你我心知肚明,两面三刀你倒是耍得挺溜的,风生水起呐。&rdo;&ldo;郡主!&rdo;罗犷沉声说:&ldo;末将不敢!&rdo;又怎么不敢!这不已经蓄势待发了吗?万俟雅言&ldo;呵呵&rdo;笑道:&ldo;我料你也不敢!我不动你,那是因为还用得着你,否则‐‐&rdo;她的神情一凛,沉声道:&ldo;不等我动你,皇帝就先诛了你满门上下!&rdo;罗犷倒抽口冷气,喊声:&ldo;郡主?&rdo;万俟雅言淡声笑道:&ldo;君姑娘是我的人,以后呢,她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如果她有丝毫闪失,你就等着皇帝下圣旨‐‐&rdo;她的手指横过脖子,做了个杀的姿势。&ldo;是!&rdo;罗犷深吸口气,即又换上副面孔,单膝跪下,说:&ldo;愿为郡主和君姑娘赴汤蹈火。&rdo;万俟雅言对着门口方向摆了下手势,说:&ldo;下去吧。&rdo;&ldo;是!&rdo;罗犷应一声,调头走了。华君出来,问:&ldo;怎么就放他走了?不怕他派兵来剿?&rdo;万俟雅言说:&ldo;门口是他的人!他一身武艺,陆瑶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能让他走还能怎样?&rdo;&ldo;你的武功?&rdo;华君感到不妙。&ldo;元气大伤,能保下命就不错了。&rdo;万俟雅言问:&ldo;陶婉呢?&rdo;&ldo;不知道叛徒是谁,一直没敢和凤轩门的人联系,包括陶婉。&rdo;&ldo;叛徒出在虎口镇,你没发现我们被困的时候,庄子里一个家丁护卫都没有见到连家眷都没有一个吗?几百名官兵,无声无息地进到院子里把我们一干人重重包围住,没有庄子里的内鬼,办不到这些!而且这内鬼,定是能调过庄子里所有人的人。除了庄主,还有谁?&rdo;万俟雅言顿了下,问:&ldo;你没和陶婉联系又是如何落脚立足的?&rdo;她看这屋里的装饰摆设不算是富丽堂皇那也算上是大富之家。华君应道:&ldo;寻了一对孤寡老夫妇认了亲,借他们的身份在这虎牢城里落了脚。你也知道我喜欢做点买卖,再加上有银钱在手上就置下了这点家业安身。&rdo;雅儿&ldo;昏迷不醒&rdo;的时候,她盼着雅儿醒来。现在雅儿醒了又觉头上有个人压着过问她的事业,隐隐不是滋味。雅儿睡着,一切她当家,现在雅儿醒来,她又觉自己成了雅儿的附属物。万俟雅言想了下问:&ldo;那罗犷怎么到房里来造次了?&rdo;华君朝自己的脸上一指,说:&ldo;喏,还不是这张脸惹的祸!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野蛮,居然冲到屋里来了。&rdo;万俟雅言抬手抚上华君的脸,说:&ldo;确实蛮招人惦记的。&rdo;瘦了,下巴都尖了。她捏捏华君的下巴,说:&ldo;不过,敢惦记你的人都活不了。&rdo;她写了张纸条,让华君派人送到某个她指定的地方。罗犷留不得,此人只为名利卖命,回去就会立即调兵前来。她得在他调兵前派人去把他截杀了。华君问:&ldo;这联络点还安全吗?不怕叛徒把这地方泄漏出去?&rdo;万俟雅言说:&ldo;安全。&rdo;她虽然出事,可手底下还有陶婉及各堂堂主。她在那地方出事,底下的人不会不查,不会看不到她留下的东西!明面上的追杀令暗记是留给老鬼看的,暗地里她早留下印记。如果连一个联络点都保不住,陶婉他们也不用再跟着她了。&ldo;陶婉想找到我们,就会尽全力保下这个联络点。你只管派人去就是。&rdo;&ldo;好。&rdo;华君应一声,起身进到内室把纸条递给正在哄孩子的陆瑶,让陆瑶亲自去跑一趟。等屋里的人都走了,华君又让奶妈把孩子抱出去,等屋里没人,她才问万俟雅言:&ldo;雅儿,你的武功是不是废了?&rdo;那么厉害的武功,能敌千军,若是废了,太可惜了。雅儿没了这身武功,她底下的人个个如狼似虎,以后怎么驭下!在蛮力面前,光有头脑也不会绝对好使,武力与智力并驱才是上乘。&ldo;没废!&rdo;万俟雅言沉沉地叹口气,说:&ldo;只是伤了元气。&rdo;华君看不懂万俟雅言眼神里的意思,只隐隐感觉到万俟雅言在那天那一仗里付出了极大的健康代价。她上前,握住万俟雅言的手,说:&ldo;雅儿,我会护着你。&rdo;万俟雅言看着她,笑了笑,问:&ldo;你拿什么护我?&rdo;华君指指自己的额头,说:&ldo;脑袋!&rdo;头脑。她会用她所学所会去赚很多很多钱,再用这些钱去培植自己的势力。一个成功的商人光会经商还不行,还必须与权势相勾结,她必须隐在暗中,织一张权势的网才能有大作为。&ldo;这近三个月里,你护我就护得极好。&rdo;还是在这危机四伏且不动用凤轩门势力的情况下。万俟雅言觉得她以前是低诂了华君,华君离了她仍能活,还能活得风生水起。华君诧异地问道:&ldo;你怎么知道你昏迷了三个月?&rdo;&ldo;呵呵!&rdo;万俟雅言笑道:&ldo;我自己练的什么功夫行一套功法要多少时间我自己还算不清吗?&rdo;华君搞不懂万俟雅言的功法,只隐隐觉得万俟雅言练的和寻常的武功不一样。有什么武功能一杀一大片,有什么武功比冲锋枪扫射还厉害以一敌八百。她只感觉,有时候觉得万俟雅言都不是人。但她也看得出,这次万俟雅言醒来后,没以前精神,有点萎靡,眉宇间锁了层黯淡。这让她的心蓦名的有些纠疼。她劝道:&ldo;元气伤了可以调养,武功还可以再练。只要雅儿还是以前那个雅儿。&rdo;万俟雅言看出华君是在替她担忧,不由得&ldo;哈哈&rdo;笑了笑,说:&ldo;我的武功哪有这么容易废!真没废。我这门功法共有九重天,师傅叮嘱最能练到六至七重,练到六至七重便可横行天下。可我贪心把九重都练满了!&rdo;&ldo;为什么?&rdo;华君不解地问。&ldo;伤天和。&rdo;万俟雅言说:&ldo;就像我那天一样,一出手,千军覆没。如果我那天没受伤,再来八百我照样能杀尽。这门功法练成了,有一利一弊,利就是在生命垂危时刻,只要心脉不断,以龟息养至,再重的伤也能治好。弊端就是需要元气养伤,损人寿元。催动第九重功法也是以真元行之,一剑在手,千军难敌。但杀戮过大、耗费真元过多,容易早死。&rdo;&ldo;你‐‐&rdo;华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得说一句:&ldo;成,以后我再开连锁药铺,收罗天下补药,替你补元气。&rdo;&ldo;呵呵,莫非君姑娘发财了?&rdo;&ldo;也不算吧,我现在虎牢城里有三十多家铺子,每月入钱三四百两是有的。雅儿?雅儿!&rdo;怎么傻眼了。万俟雅言问:&ldo;你怎么赚的?&rdo;她做郡主的时候,一年才几百两的银子拿,华君一个月就赚够了。华君把她的经营模式大概地说了下,听得万俟雅言僵直地坐在那里除了手指飞快地绞动外,哪也不动。手指绞动这么快做什么?华君一看万俟雅言这样,料定万俟雅言在动她的心思,忙说:&ldo;哎,雅儿,说好了,这可是我的私房钱,你不准动你媳妇儿的私房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