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逃也似的朝城主府疾步走去,她想逃,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逃离这战场,逃离在战场上畅漓酣战的拓跋娇,更要逃离……逃离那莫名的心揪……可她逃得越快,拓跋娇在她的脑海里浮起的身影就动得越快,快到令她窒息,那揪心的感觉紧紧地伴随着她,简直像要把她的心拧出血来。裴幻烟好不容易逃回城主府,逃回自己的房里,碰!&rdo;地一身把门关上,再也撑不住,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衣衫,身子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主子!&rdo;主子!&rdo;门外传来手下忧心的呼唤声。主子……&rdo;主子‐‐&rdo;主子‐‐&rdo;手下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也越来越紧张,简直有快闯门的冲动。滚‐‐&rdo;裴幻烟嘶力地怒吼一声,全滚,别烦我。&rdo;喊完了,她趴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去了,可仍止不住的颤抖。主子‐‐&rdo;那些属下被裴幻烟的怒吼吓呆了,跟在裴幻烟身边这么多年,别说听到她吼,连重话都不曾听到她说过一句。快去请拓跋城主!&rdo;一名属下叫道。他们感觉到自己主子出了事,可不敢冒着主子的盛怒冲进去。那拓跋娇虽然有些混怅,可好歹跟自家主子也属血缘亲人,奇+shu网收集整理自家主子在她的地盘上有什么闪失她断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拓跋红颜这个佛面不是?好歹她拓跋娇的外婆也还是他们主子的奶奶呢!拓跋娇追杀出去很快,一直快追到对方的大营,看见对方的残余部队开始重新集结,才下令退兵回城。她回城跳下马,令人把城门落下,就见到旁边有人来凛报说裴幻烟出事了。她能出啥事?一没上战场,二没人行刺,她也能有事?拓跋娇觉得纳闷,摸索着鼻子朝城主府奔去。拓跋娇问清裴幻烟住的房间,来到她的房门口敲门,裴幻烟,开门。&rdo;没有人应,只是听到不正常的呼吸声传来,很零乱很零乱的呼吸,像是人在垂死之前的挣扎。奶奶耶,不会真出啥事了吧?拓跋娇一听这声音也被吓得不轻,要是裴幻烟死在她的地盘上,别说天冥禁地会跟她没完没了,她家那位虎姑婆首先就饶不了她。推门,门不动,听动静是那位裴姐姐正坐在门下面把门给顶住了。行,门进不去,她爬窗吧。众上睽睽之下,拓跋城主很没形象地从窗户爬了进去,跟着众人就听到拓跋娇一声惨叫,啊‐‐&rdo;从紧靠着窗户的桌子上跌到了桌子下。拓跋城主……&rdo;天冥禁地的人吓了一跳,到底她们家的主子怎么了?把这拓跋城主吓得掉桌子下了。城主‐‐&rdo;天也城的人蒙上眼睛,这也太丢脸了!没事没事!&rdo;拓跋娇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拍了拍胸脯,奶奶的,别吓她行不行?她家裴幻烟表姐正坐在门口前,脸色苍白,全身抖得像雨夜里被雨打的小鸡仔似的。你看她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又在那里抖个不停,就像雨夜里被雨打得透了冷得发抖的小鸡仔嘛!拓跋娇摸着鼻子想着,嘟嘟嘴往裴幻烟走过去,咋了?裴大美人怎么了?&rdo;裴幻烟听到动静被吓了好大一跳,正抬头朝窗口望去,便见到一身血污的拓跋娇正朝她走来,仿佛一个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夺命恶鬼!啊‐‐&rdo;裴幻烟发出一声歇斯地里的惨叫。啊‐‐&rdo;跟着拓跋娇也发出一声歇斯地里的惨叫!妈啊,她家的美女表姐居然会尖叫,还叫得这么恐怖!怎么了怎么了?&rdo;屋外声惊惶的问话传入。跟着就听到轰‐‐哗哗‐‐&rdo;一连蹿的动静传来。她家的窗户在一群武林高手的冲击之下英勇阵亡!拓跋娇扭头朝碎了一地的窗户看去,瞪着他们,跑进来干什么?没你们的事,滚!&rdo;衣袖一拂,一股强大的劲风卷起,再用力一堆,这帮冲进来的家伙就撞坏另一扇窗被送了出去。拓跋娇两步上前来到裴幻烟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被恶魔抱住,裴幻烟紧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想喊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以一双惊恐至极的眼睛盯着拓跋娇。拓跋娇在她的身边蹲下,我说大小姐,你怎么了?&rdo;迎上裴幻烟的眸子,老天爷,什么让她怕成这样?抓住裴幻烟的手腕,替她把了下脉,脉膊虽然有些乱,但是绝对强壮有力,没伤啊!裴幻烟紧张地看着拓跋娇,触目尽是血污,拓跋娇的衣服被鲜血染透了,蹲在她的面前还有血从衣服上滴下来,将她雪白的衣裳染上一朵朵一片片一块块的血红。裴幻烟张开朱唇喘着气,对自己说不怕不怕&rdo;她也制造了太多的血腥,杀过很多人,早不该怕这点人血的。可是她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惧意,她就是害怕身染血污的拓跋娇,她怕面前的这个人,怕她把自己淹没了,怕她把自己吞没了。拓跋娇连唤好几声,裴幻烟仍旧双眼发直地盯着自己。她没仄了,只得把裴幻烟抱起来。这屋子窗户都坏了,总得给裴幻烟换间屋子不是?裴幻烟是堂堂一门之尊,让属下见到她这模样,以后她也别想再混了。直接抱着裴幻烟往自己的卧室以最快的速度闪去。裴幻烟被拓跋娇抱在怀里,一股血腥味混着拓跋娇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拓跋娇身上的鲜血也染了她一身。裴幻烟脑海里那根紧繃的弦再也坚受不住,噌&rdo;地一声断了,她的双眼一闭,身子一软晕倒在拓跋娇的怀里。拓跋娇回到自己的卧室才发现裴幻烟晕了过去,她怔了怔,皱着眉头有些难解,这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家表姐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吗?替裴幻烟把脉也没见着任何的异常,看这脉象也就是受惊过度昏了过去而已。又见她身上一袭雪衣被自己染上血污,皱了皱眉头,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扔掉,然后把裴幻烟弄脏的衣服也脱了。她跳进浴池里把身上和头上的血污都洗了,再吩咐婢女潜裴幻烟洗身子。可一想要是裴幻烟这等娇弱的模样让人瞧去,以后指不定人家背后怎么笑话她呢,她这一门之尊的尊严可不容别人亵渎的。于是又把丫环婢女全部赶走了,自己抱着裴幻烟下了池子亲自替她亲洗。裴幻烟一沾到池子里微凉的水便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猛地打了个哆嗦,颤抖着连连深吸几口气,压住心中的惊惧,慢慢地回敛心神。闭上眼睛,暗自着恼,她怎么会被拓跋娇给吓着!这传出去岂不笑掉人的大牙,以后再也不用见人。蓦地,感觉到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她低喘一声低头看去,赫然见到一双修长的玉手在她□的身子上游移。反射性的,她运起十层十的功力就要掌身后的那人拍去。我说好歹你也算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一门之尊,就能有啥事把你吓成这样?&rdo;拓跋娇的声音传入裴幻烟的耳中,像是说她,又像是喃喃自语。是娇儿!裴幻烟一听到是拓跋娇的声音立即散了功,松了口气。可一口气刚松了下去,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她……她怎么……自己……自己怎么□着……娇儿怎么替自己洗澡。裴幻烟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大脑,轰&rdo;地一起把她的脑袋炸成一团浆糊,让她手足无措。拓跋娇嘟着嘴,嘀咕道,没事皮肤长这么白干什么?皮肤好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rdo;就连她这个女人见了都觉得鼻子痒手也痒。眨巴眨巴眼睛,反正某人晕过去了,摸一摸她也不知道吧?想到这里,手刚好搁在某人的□位置处,邪恶的覆在那团浑圆上捏了捏,入手又软又滑充满了饱胀的充实感。拓跋娇!裴幻烟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小王八蛋在做什么?捏起来真舒服,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拓跋娇在心里暗叹。想着就想做,刚转到裴幻烟的面前就迎上一双瞪得溜圆的眸子。呃……&rdo;不乖的某人立即被吓傻了。你……你啥时候醒了?&rdo;裴幻烟单臂横在胸前,气得连气都快喘不上,她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把呼吸捋顺,跟着抬起手,一巴掌掴在拓跋娇的脸上。啪!&rdo;地一声脆响,一个扎扎实实的大锅贴印在拓跋娇的脸上。拓跋娇捂着脸,火辣辣的疼啊。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子被人打过呢。委屈!格外的委屈!嘴巴一扁,眼泪花子在眼睛里打转,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上不来!虽说她不规矩不该随便捏裴幻烟的胸脯,可裴幻烟也不该随便打人啊!还打她的脸,从小到大,谁不是当心肝宝贝儿一样宠着她,别说打了,骂都是骂得宠溺味儿十足,哪像这样子打她的耳光子的。拓跋娇越想越气,眼泪珠子不争气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