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即不开酒庄也不做皇帝,不过,好歹我也是一城之主,也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几千坛酒还是拿得出来的。&rdo;拓跋娇站起来,把手中的雪团子扔得远远的,行不行就一句话!反正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我娘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下天山,你总不能让你的这些功夫失传吧?&rdo;天玄老人有些动心,可还有顾虑,那山底下我的那些仇家怎么办?&rdo;敢问您老上山多久了?&rdo;拓跋娇记得他这号人属于武林传说中的存在,那是百年前存在的人物。我算算啊。大概有一百零几年了吧!&rdo;天玄老人说道。一般人能活多久?你的仇家大概有多大?&rdo;一般人也就五六十岁,我的仇家在二十到六七十岁的人里面都有。&rdo;那您老说说,能有几个人和你一样能活到一百二十或一百七八十岁都不死的?&rdo;拓跋娇再次问。耶,对啊!&rdo;天玄老人一拍额头,那这么说他们都死了?我不用躲了?&rdo;拓跋娇冲他翻了翻白眼,你再躲你都得死了。&rdo;胡说,老头子我身体健康着呢,最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可活。&rdo;天玄老人跳了起来。他欢快地蹦达着,哦耶耶,我又可以出去闹腾了。&rdo;跳着跳着,跳到段子奕的身边,搂着他扭起了屁股。唉呀,你快放开我,老头子,臭老头子,快放开我,我又不大姑娘,你抱我做什么啊!&rdo;段子奕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去,谁愿意抱你了,臭小子!来,大姑娘我抱抱。&rdo;天玄老人跑去抱拓跋娇。拓跋娇的身子一闪往洞里跑去?心想,赶情这老头子不仅是个老顽童还是个老不羞?天玄老人刚追到洞口,楚玄歌一梭冰菱子打了过去,跟着她素白的身形从洞口挪出来,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天玄老人,找死?&rdo;天玄老人一缩脖子,缩着身子说,不敢!&rdo;他瞄了瞄楚玄歌,随即壮起胆子嘻嘻一笑,我这不是快下山了,高兴嘛!&rdo;凑到楚玄歌的身边,徒弟,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下山?&rdo;我的仇人还没有死光,没兴趣!&rdo;楚玄歌说罢转身到洞口的石凳上坐下,摆开茶杯,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有女儿和那臭小子在也挺好的,至少能随时喝到热在小炉子上的热茶。拓跋娇在楚玄歌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可坐下去就嫌凳子冰,改成很没形象地蹲在凳子上。天玄老人不敢惹楚玄歌,眼尖的他看见楚玄歌在一边喝茶一边用内功凝结冰菱子,缩了缩脖子就往洞边闪去,远远地丢下句,小丫头,我就住在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你走的时候来找我啊!&rdo;完了还骂了句,臭小子,砸我的酒缸,我饶不了你!&rdo;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拓跋娇掰着手指头数了下,这得多远的距离啊!她扭头看向段子奕,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招惹这老头子?&rdo;段子奕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楚玄歌说道,是我让他去的。最近几天看你练这功夫好像不对劲就知道不能练了,于是想起了这老头子。我懒得跑这两天的路程,那老头子怕仇家找他打架,也是终年躲在谷里不出来,专门闭门酿他的桃花酒。于是就让子奕跑这一趟把他的酒全砸了,以他那爱酒如命的性子,自然会抓狂,跟在段子奕的屁股后面没头没脑地追到这里送上门来。&rdo;你……好贼啊!&rdo;拓跋娇暗笑,那为什么他这么怕你?&rdo;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他惹我一次,他的酒就会被我砸光一回。&rdo;你‐‐好损!&rdo;他能把一身武功拿去换几坛子酒,可见嗜酒的层度,楚玄歌一下子砸光他所有的酒,这不等于要人家的命啊。打蛇打七寸,打人打痛处!&rdo;楚玄歌扫了眼拓跋娇漫不经心地说教。楚玄歌扭头看向正看着拓跋娇发呆的段子奕,小子,去弄点猎物回来,没吃的了。&rdo;哦,好。&rdo;段子奕站起来,应了一声,看见拓跋娇正看向他,傻呼呼的笑了笑就出去了。待段子奕走远了,楚玄歌才说,这小子看起来傻,心地却蛮不错,对你倒是真心的好。&rdo;娘亲说什么呢!&rdo;拓跋娇有些不情愿提及这些事情。在他和段十四两个人身上,我更看好他。&rdo;楚玄歌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将手负于身后,神情有些凝重。娇儿,如果愿意,娘亲想把你留在天山一辈子。&rdo;拓跋娇含笑看着楚玄歌,如果可以,娇儿也想把娘亲请下天山。&rdo;楚玄歌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宁愿一辈子也没有这么一天。&rdo;如今能让她下天山的只会是身边的这个人遭到什么天大的不测。她沉沉地吸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你的那四大侍女来找你了?&rdo;拓跋娇摸了摸鼻子,垂下头,说,来找了,说山下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rdo;一切有你姥姥担着,你的身子还没好透彻,这么着急下山做什么?&rdo;楚玄歌面露不悦之色。拓跋娇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冷沉的光芒。楚玄歌盯着拓跋娇,眼眸中那轻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有很棘手的事情?&rdo;没!&rdo;拓跋娇冲楚玄歌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对于咱们拓跋家人来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天塌下来也能用肩挑着。&rdo;楚玄歌抬了抬眼帘,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把拓跋娇所有的小把细都瞧在了眼里似的。拓跋娇突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楚玄歌,我若说了,那你是置之不理还是同我一起下山?我若告诉你,徒增你的担忧罢了!&rdo;楚玄歌沉默变刻,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绿玉令牌。这令牌只有二指宽,三寸长,但玉质极佳,上面雕刻的图腾也极为繁复,包含了万千变化。遇到解决不了的难处,拿到这枚令牌到各大城市的大通钱庄,天大的难事也有人替你办妥!&rdo;拓跋娇盯着楚玄歌,娘亲,您这是什么?难道大通钱庄是您的产业?&rdo;大通钱庄通连天下,势力极其庞大也十分隐蔽,连她也查不出丝毫大通钱庄的背影,在中原发展自身势力的时候也尽量避开与大通钱庄的冲突。楚玄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幽然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许久,她才重重地唉了口气,站起身子,说,是天香郡主的产业。&rdo;天香郡主?姨娘&rdo;拓跋娇惊声问道,姨娘的产业怎么不交给四姐反而交给你?&rdo;赵玉珑,皇帝赐号天香,人称天香郡主或玉珑郡主,她四姐赵舞扬的亲娘。一时片刻我也跟你说不清楚。&rdo;娇儿有时间听娘亲说。&rdo;拓跋娇睁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楚玄歌,而且娇儿也想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情。&rdo;当年?&rdo;楚玄歌苦笑一声,眼眸中尽量浓浓的痛,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回想。&rdo;可娘亲还放不开!&rdo;拓跋娇站起来说道,您还困在当年的事情里,您还把自己囚在这天山,您还把自己锁在这心牢中。娘……&rdo;拓跋娇轻喃一声,上前把全身冰凉的楚玄歌抱在怀里,把自己置在这冰天雪地里,是想把自己疼痛的心冻麻木吗?&rdo;娇儿!&rdo;楚玄歌低喊一声,神情微变。娘亲,娇儿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劝您下山没有用。可看你孤伶伶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娇儿真的心疼啊。&rdo;楚玄歌垂下眸子,眼中浮起一层水雾,用不着替娘亲心疼,娘亲在这地方呆着心里会好受一些。去吧,娘亲也不问你什么,你也别再问我什么,下山去,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一天无路可走,可到山上来找娘亲。有娘亲在的一天,娘亲便护你一天。&rdo;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替拓跋娇整理着衣物。早点下山也好,省了你的那帮侍女成天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rdo;拓跋娇吐了吐舌头,娘亲早就知道了啊?&rdo;若是让别人闯入自己的活动区域还不知道的话,我楚玄歌也许早就魂归恨天了。&rdo;拓跋娇嘟着嘴,左右扭了扭腮帮子,仍然心有不甘。她觉得她的娘亲隐瞒了她好多的秘密,首先是这四样宝物,其次是这个势力非凡的大通钱庄,她隐约觉得她的母亲曾经谋划过一桩天大的事情,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满腹心事地走到洞外,坐在洞口边的岩石上吹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