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茗看向颜秋,颜秋混迹风月场所这么些年,哪儿有的好看的公子,哪家有的小公子长得秀净白嫩的,她全知道。
颜秋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遍,摇了摇头:“你要是说什么牡丹啊,茉莉啊什么的我兴许还知道,这个叫海棠的公子应该用的也是花名,不过这烨国这么大,想要找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需要花费时间。”
“那你去查一下。”
南晋茗看向楚潇然,刚才的噩梦可能是真的吓到他了,现在苍白着一张脸,好在喝了一点水,嘴上是润湿了一些。
“你还真信他梦里的?”
颜秋嘴唇撇了撇,自己做梦好像全是一些男女之事,当真没有梦见过这么邪乎的事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楚潇然低头看着身上盖着的单衣,不说话,他没必要将海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说出来,只怕是这孟婆汤没有喝下去,他竟然梦了这么一些怪事。
“对了,那个糟蹋海棠公子的人是谁?”
南晋茗很能抓住楚潇然话里的重点。
“好像叫什么裴小姐,是清平郡王的女儿。”
南晋茗和颜秋同时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道。
“裴落疏!”
“裴落疏!”
“原来是那头死猪,这下子查的又轻松了一些。”
颜秋将手臂靠在桌子上,翘了个二郎腿,一副不着边际的痞子模样。
“她毕竟是清平郡王的女儿,你查起来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别让人寻了把柄。”
颜秋给南晋茗投来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南晋茗心想,我能放心就怪了。
颜秋和裴落疏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两个人就是两种极端,一个人偏爱喜欢英雄救美,一个人喜欢强抢豪夺,两个人一对上,大巫见小巫,反正总得脸上挂点彩。
后面的影响就是,裴落疏每次见到颜秋逛青楼,缩着尾巴躲进房间里,也不敢放肆,只能让人陪陪酒。
“能有什么把柄?裴落疏和她弟弟就是两个极端,一个长得肥头大耳,满身猪油,一个长得倾国倾城,心狠手辣的。”
颜秋啧啧称奇,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她俩的差别还真是大。
“我说的,你只管听着,以后要是惹了事,自己就躲起来别让人来我这儿,要是打扰了我的清静,有你好看的。”
南晋茗抬起手捏了捏拳头。
楚潇然看着南晋茗近在咫尺的脸,嘻嘻打量着,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总觉得如今这张脸配不上她,堂堂的将军又为什么想要隐居田园呢?
“好了好了,一场梦而已,大呼小叫的,你同意了,我天亮了还要给你俩张罗成亲的事宜,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颜秋放下翘着的腿,猛地站起来,然后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随后信步走出门,又“砰”地一声把门给带上了。
“……”
南晋茗心中腹诽,自己还没有出去,她着急关什么门啊?
“我……那我也回去再睡会儿,今日没什么事儿,等吃了早饭我还得下田去,辛苦你和忱良帮我做午饭了。”
南晋茗心底是没有对于女子远庖厨这等说法认同的,所以只要她闲下来,一般都是她在下厨。
“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潇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又看着南晋茗起身往外面走,还是没有说出他梦见慕容北棠在刑场上身异处的事情。
说出来也许只是骇人听闻,况且只要南晋茗一直待在来福村,哪怕烨国真的有一天会易主,与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样清净的生活才适合她。
楚潇然坐在床上,就这么等待着天亮,那只是一场梦吗?还是……真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