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深只愣了一下,倒是很快跟上来。
那头,沈念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毕竟,天保堂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在峒兴也是响当当的,基本的礼节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得有。
亟待张芯茶与卢深走近站定,沈念率先开口了“张大小姐,这位是……”
没正式有过交集,她就当不认识。
张芯茶冲着沈念一白眼,随后看向青蔷,笑嘻嘻道“李姐姐,这就是天保堂的卢堂主,我干爹。干爹,她就是我说起的微生夫人。”
“卢堂主,”青蔷坐在轮椅上,脸上是温润无害的笑意,“还请卢堂主见谅,身体不便不能起身相迎。”
“无妨无妨,能理解。”美人当前,卢深一张老脸还是十分客气的。
他也不过四十出头,比张礼大不了几岁,就是早年在泥淖里摸爬滚打,历经沧桑,格外显老。但是他有颗年轻的心,表现就在于,好色。
看张芯茶也不会介绍沈念,青蔷直接说了“这是我的朋友,你们这里北巷女中的沈老师。”
“卢堂主,幸会。”沈念点了点头。
卢深回礼“沈老师,我听张礼常常提起你。”
一句客套话,沈念较了真“张老板提我做什么?”
卢深面不改色,回得也合理“就说一些沈老师是芯茶的老师,平时多有照顾,哦,还有那次英国参赞的事情,说沈老师也帮了大忙,张礼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他这“赞不绝口”听起来内涵深浓。
沈念挑了挑眉梢,不以为意“张老板挺客气的,我就说了两句话,哪里帮了什么忙呢。”
青蔷适时插话进来“大家都坐啊,卢堂主是客,怎么好站着让您说话。”
卢深与沈念这才收回目光,各自坐下了。
张芯茶也挑了个位置坐了,但是她很是心烦,沈念在这里做什么,她在这里的话,卢深也没法下手啊。
她环视了一圈,现今天她这园子里站在主屋门口的守卫竟然没在,简直是为卢深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张芯茶把手伸进了裤兜里,摸着裤兜里那个纸包,她今日没穿裙子穿了裤子,就是为了这事。可是沈念不走,这要怎么办。
算了,她恶从心起,反正她与沈念也有仇,乘机一起报了。卢深一个帮派老大,一下子搞定两个女人也不难吧。要怪就怪沈念自己来的时机不对。
于是,张芯茶忽然站了起来,其他三人一愣,张芯茶干笑了两声“天太热啦,我们能不能不要坐在院子里,这梧桐树也遮不了多少光,我真不想晒黑啊,李姐姐,我们去里屋坐好不好?”
屋里多方便啊,外头光天化日的,也不好办啊。
卢深不说话,毕竟他一个男人,而正经人家的女子,哪能与外男同处一室呢。
沈念与青蔷相视一眼,青蔷笑道“的确是我们失礼了,夏日炎炎的,还在院子里待客。念念,我们请卢堂主里屋坐坐去吧。卢堂主,请。”
沈念也不多说,站起来,推着青蔷就往里屋走。
卢深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两个曼妙的身影过去了。
张芯茶站起来,嫌弃地拍了他一记“干爹,你愣着干嘛呀。”
卢深回过神来,连张芯茶那不尊敬的态度都忽略了,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几人到了堂屋里,围着桌子坐了。
张芯茶还没坐稳呢,就分外热心道“啊,我去给大家泡茶吧!”
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沈念噗呲一笑道“大小姐今儿怎么了,干这下人的活?难不成是有求于我们?”
张芯茶被她这话一说,顿时火气上涌“才、才不是呢!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