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笑两声,即又抿了抿嘴,说:咱俩能不能别扯那么远?&rdo;席圣贤说:是你先扯那么远的。&rdo;兰欣再次抿嘴,说:又是我的错?&rdo;嗯。&rdo;席圣贤应声。兰欣又轻轻地一巴掌拍在席圣贤的身上,问:要不要我教你爱妻准则?&rdo;呵呵席圣贤失声笑了笑,心说,你自己记着就好了,咱俩这里没夫。兰欣俯身,爱怜地在席圣贤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拥着席圣贤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都是幸福。天渐渐的黑了,两人才起身手牵着手往回走。仍如来时那般走得十分缓慢,步伐间是静谧岁月的流淌,拂在身上的是徐徐晚风,柔和清扬。晚饭已弄好,摆在餐桌上。兰欣把沈奶奶请到主位上坐着,席圣贤没那讲究,随便拉开一个位置就坐下了。龚芷言的毒虽然解了,但被折腾得够呛的她仍十分虚弱,沈奶奶怕龚芷言再有闪失,打算留在这里,等龚芷言的身体养起来后再离开。席圣贤很无所谓,她把龚芷言当成兰欣的朋友,自从兰欣到她这来后,席圣贤就把这个家交给兰欣打理,兰欣同意她们住下,她就不反对。她也理解沈奶奶的顾虑,当时不让人进去看怎么给龚芷言治病,一是因为有些秘术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看到,另一点就是用的方法过于恐怖恶心。龚芷言被感染的病毒根本就没有可以治疗的药,他们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给龚芷言下降头、下蛊,用降毒和蛊毒去攻击龚芷言体内的毒愫,最后给龚芷言解降和解蛊。连续几天折腾,龚芷言比大病一场还惨,虽是没死,却也算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被揭了几层皮,如果调理得好,几个月就能恢复过来,如果调理不好,身子骨就这么废了也说不定。龚芷言的体质本来就弱,用一般的调理方式或药材估计很难复原。席圣贤接过兰欣递过来的汤,抬眼瞄了下兰欣和沈奶奶。她倒是知道一个医术了得的苗医,对这方面的调理医治很有一手。兰欣瞥一眼席圣紧,身体略向席圣贤的身边倾斜,低声问道:鬼头鬼脑的在想什么?&rdo;席圣贤斜扫兰欣一眼,在心里暗哼,有这么一个这么了解她的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一个眼神都能让人看穿。席圣贤心想,也幸好这个人是兰欣,要是换成别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威胁。有长辈在场,而且是客人,她们这当主人的小辈也不好交头接耳地放肆,席圣贤冷冷淡淡的,兰欣总不能把沈奶奶冷着,让老人家在她家里坐冷板凳。席圣贤安静地坐在边上吃着清淡的菜食,对兰欣与沈奶奶见的熟络也见惯不怪。兰欣打小就招人喜欢,追她的男生就不说了,老奶奶级别的人也跟她特投缘,有时候从谁家走过都有老奶奶出来塞给兰欣塞煮鸡蛋。兰欣和沈奶奶和桌上的饭菜饮食料聊起,扯着扯着就扯到龚芷言身上去了。沈奶奶的意思就是龚芷言现在的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征询兰欣有没有好的意见。席圣贤心说,兰欣虽然会做家常菜,并不代表兰欣就是大厨,更不是营养师,以龚家的家势随随便便就能划拉来一大堆专家级别的人给龚芷言调理,用得着问兰欣?明显是话里藏话。老太婆是看她不好说话,想从兰欣那里下手。老太婆要是来问她,她还真不说,她跟这沈奶奶没交情,没牵扯,懒得来往。饱了,你们慢吃。&rdo;席圣贤搁下碗筷,客气地歉身,退席,上楼,窝进她的工作间看书去。兰欣看了眼上楼拐进工作间的席圣贤,也明白沈奶奶的意思,问:芷言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rdo;她歉意地说:这几天小贤的状况也不大好,我昨天送小贤上楼,没想到自己也睡了过去,这都一两天了,还没去看芷言。&rdo;沈奶奶叹了口气,说:不算好,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吃不下东西,连汤都喝不了两口。这两天也派人来看过,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守着,吊着营养针,也有用药,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没少纠心。&rdo;她抓着兰欣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拍着,软声说道:丫头,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席圣贤,让她帮忙问一下她请来的那几位,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调理好芷言的身体?&rdo;兰欣点点头,说:小贤也就是性子别扭,嘴倔,她也关心芷言的状况,如果真有法子,她会想办法的。&rdo;让她受累了。&rdo;沈奶奶说道。兰欣笑了笑,低低的叹了口气,即又朝沈奶奶笑了笑,说:回头啊,顺便也该给她找个人来调理调理身体,她跟我一样大,白头发‐‐她摇摇头,低叹口气,又说:&rdo;她们家没有白发的遗传……不说她了。回头我和她一起去看看芷言。&rdo;沈奶奶问兰欣:席圣贤的身体状况还好吗?兰欣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总强撑着,有什么总怕我担心,瞒着。自从上次入谷,在谷里深度昏迷了几天,醒来后,手脚就一直是凉的,怎么捂也捂不热,感觉像是耗干了精血。说到席圣贤,兰欣的眼睛浮出泪来,哽咽道:真怕,她有点什么差池,她总把身边的人护得好好的,她要有什么闪失……&rdo;一直站着的人,如果哪天倒下,就真的永远倒下了。沈奶奶握住兰欣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兰欣在说到席圣贤的时候,手也变得有点凉。人在惊怕的时候,手会骤然降温‐‐她叹口气,说:难为你们了。&rdo;兰欣笑着摇摇头,说:我和芷言也是朋友,没有芷言的照顾和栽培也没有今天的我。&rdo;只是苦了小贤,为了她和龚芷言,受了多少累,付出了多少代价,耗了多少心血、精力。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老一少拉家常套近乎,里面也含着点小九九。110110、探问…饭还没吃完,龚家那边又来人了,来的是龚芷言的父母。兰欣在龚芷言住进她家的这几天见过龚芷言的父母几次。他们来都是因为龚芷言的事,为了鬼哭谷行动的事善后及龚芷言的病情,龚芷言的父母没少为龚芷言的事忙碌操劳。这次他们来,和往常一样也带着人,来的那两人都带着医疗方面的器械。仍是兰欣招呼他们,席圣贤窝在工作间看书,动都没动一下,霍、hecate和兰荣他们就更不可能跑出来招呼人。不必怎么招呼,连茶水都不用倒,打个照面,客套几句,就把人请进了龚芷言的房间。兰欣向来不跟着他们进龚芷言的房间,她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人多了反倒添乱。家里来了客人,兰欣也不好跑到席圣贤那里窝着,总要留个招呼客人的人。大概过了三四十分钟,龚家人从楼上下来。龚芷言的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保养得很好,从皮肤到身材,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把她雕琢得更具风情,年近六旬的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了她近日操劳的疲累,她端着茶,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朝二楼亮着灯的工作室方向看一眼,又再看向兰欣,问道:能请席小姐出来聊几句吗?&rdo;她了解过有关席圣贤的相关信息,国安部那里得到的资料显示这是个手段狠辣的女盗墓贼,死于鬼哭谷行动。她婆婆说席圣贤能救她女儿,并且一再坚持要把芷言留在这里治疗。她刚才看过龚芷言,溃烂的地方已经结痂,昨天的提取的血液检测也显示病毒已清除,但如今芷言的身体状况仍很不乐观,比上次来更显虚弱。兰欣有些为难地说道:小贤的性子冷,不大喜欢和人交际。&rdo;她无奈地摊手,说:而且,脾气不大好。&rdo;龚芷言的母亲问道:不方便吗?&rdo;没有。&rdo;兰欣说,如果一会儿她言语上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您见谅。我这就去叫她下来。&rdo;她说罢,起身,上楼去叫小贤。她来到工作间,看到席圣贤窝在椅子里捧着本厚厚的民俗书翻得津津有味。她走到席圣贤的身后,搂住席圣贤的脖子,把手从席圣贤的手里抽出来,把书笺夹在席圣贤正在翻阅的那一页,将书合上,然后说道:芷言的母亲来了,想请你下去聊两句。&rdo;席圣贤一口回绝:不去。&rdo;龚家人找她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龚芷言的那点破事!兰欣撒娇道:去嘛,就当是给我面子,好不好?&rdo;她摇摇席圣贤,说:去嘛,乖!芷言的妈妈不吃人的。&rdo;席圣贤用眼角余光扫一眼兰欣。吃人?就算是吃人的老虎扑过来,她也能把它的牙敲了!不去。&rdo;继续把书抽出来,翻开。真不去呀?&rdo;兰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