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抓住席圣贤的手,就把席圣贤拖进树林子里,走到离军营有一段距离,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才停下,转身就问:席圣贤,你闹够了没有?现在不是你任性耍性格的时候!如果龚芷言昨天被你掐死,或许她要办你,你早让那一百多个特种兵和那十几个特攻保镖乱枪打死了。&rdo;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lso;如果&rso;。&rdo;席圣贤冷冷地说道。龚芷言敢让我给她保驾挡死,我就能拿她垫背。&rdo;兰欣压住情绪,沉重地说道:小贤,不是只有杀掉别人才有活路,你们可以不是敌人。给别人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条生路,好吗?&rdo;她握住席圣贤那条冰冷的手,说道: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出去,把底洗干净,回到老家过一些安静清闲的日子,好不好?&rdo;席圣贤闭上眼,说:兰欣,我不信你。我现在甚至怀疑你是为了龚芷言来稳住我,让我保住她。你是龚芷言的人,你在乎她比我多,我和她出现矛盾的时候,你护她。&rdo;闭着眼,很黑,黑暗中,她感到头晕目眩。我杀到龚芷言家里的那一夜,你护着我不让我伤她,昨天,你护着她,赶我走,让我滚。&rdo;席圣贤睁开眼,盯着兰欣,问道:兰欣,我们不再是曾经那相依为命的我们。你的心里有龚芷言,而我,只是你曾经的一个梦。兰欣,摸摸你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你到底爱谁?&rdo;7474、开棺…兰欣怔怔地看着席圣贤,一直望进席圣贤那双黯沉的眼底。她抬起手,抚上席圣贤那略显苍白透着憔悴的脸,喉间一阵干涩,随即,又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掴在席圣贤的脸上,然后扭头就走。她走了几步,转过身,看着席圣贤,喊道:席圣贤,如果你觉得暴唳的杀戮就可以解决你目前的所有问题,你只管杀,我不介意给你殉葬。&rdo;她重重地喘着气,说:你也问问你自己,我要你保龚芷言,用得着耍心计手段吗?我向你要什么你会不答应我?&rdo;她两步蹿回席圣贤的面前,一把揪住席圣贤的衣服,问道:就算我要你的命,你会不给吗?&rdo;她的声音倏地哽咽,叫道:可我要你活,好好的活着。&rdo;杀比救难,活比死难。她想让席圣贤好好的,可席圣贤却非得往死路上走。席圣贤心里酸酸涩涩的,她低声说道:我不喜欢你和龚芷言走太近。&rdo;龚芷言的心机算计,她猜不透。她不喜欢这种被钳制的感觉,龚芷言给她的危胁感太强,偏偏,想杀,杀不得,还得保她。兰欣抬手抚平席圣贤紧皱的眉头,说:小时候,我们那么多的困难都熬过去了,这次也能熬过去,信我,也信龚芷言一次好不好?&rdo;席圣贤的眼睛噙着泪,说道:兰欣,我感觉我好像已经走到了绝路。&rdo;她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就算真走到绝路,还有我陪着你。&rdo;兰欣心疼地看着席圣贤,在席圣贤的身上,她看到深深的疲累。回营地吧。&rdo;她牵着席圣贤的手,拉着席圣贤往回走,她边走边说: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不要再和这里的人斗心机比算计,他们都是从名利权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算计得比谁都精。他们的算计从来不是只有一面,方方面面他们都会算到,不管局势怎么变,他们都稳赚不赔。你杀得了龚芷言,你杀不了她背后的人,更杀不了她背后那张权势交织的网络。你杀了她,她背后的人也会杀了你。两败俱伤,也毁了自己,何必?何苦?&rdo;席圣贤接着兰欣的话,说道:龚芷言的算计不仅只有让我帮她找回龚子健的遗骨,还有你,和我手上的那些货,还有那鬼哭谷里的巴国古城,对吗?&rdo;兰欣停下步子,转身面对席圣贤,说道:小贤,做到&lso;各取所需&rso;就好。还有我于芷言,不是她想就能得到,我和她不可能,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再和她在一起,我不爱她。但小贤,我对她有愧。&rdo;说完,牵着席圣贤的手,转身朝营地走去。她喜欢你,你心里有她,对她有情。&rdo;席圣贤低声说道,声音很冷也很沉。不在意,又何来的愧?席圣贤沉沉地叹口气。但那不是爱。&rdo;兰欣说道:小贤,世间情感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种。我对你,是爱情,对兰荣是亲情,对龚芷言即是友情又是感激之情,甚至还有怜惜和怜悯,她明知我心里有你,仍执着地为我付出,这份珍视我无以为报。而你,小贤,你的世界只有我,你的感情都在我身上,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友情、亲情等等,所以,你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为我付出对我好,就好比,我就是你的世界、你的天空。这样的你,让我疼到骨子里,我总想能把你好好地呵护保护起来,可小贤,你总让我有一种抓不住的错觉,就好像,你在路上狂奔,不断地朝着死神前进,不管我在后面怎么拽,都拽不住你。你一边守护我,一边放弃自己,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竖敌。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个世界有多厌倦,多疲惫。&rdo;不是她不懂席圣贤,是席圣贤从来就没有懂过她。以前,小时候,你犯错,总有我去纠正,我总牵着你的手、领着你走。可现在……我只想帮你卸下这九年的背负,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家。小贤,该放下了。走完鬼哭谷的这一程,就把一切都放下,把&lso;鬼手&rso;的一切都埋在这里好不好?做回一个普通人。&rdo;席圣贤打了个战栗,回头朝鬼哭谷方向看去。走进这谷,她还能再活着回去吗?席圣贤沉沉地叹了口气,低声说:兰欣,回吧。&rdo;她低下头,牵着兰欣的手往回走。或许,有天她不在了,龚芷言会好好的归照兰欣。可是她又不相信,龚芷言会比自己对兰欣更好。活着出去吧,这是唯一的出路。她长长地吁出口气,是她不该,不该有这些情绪起伏,不该为情感困扰,不该去想影响情绪的事。回到营地,钻进小帐篷,席圣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她的小窝,龚芷言在这里睡了半天一夜,帐篷里留有龚芷身上的味道。她从背包里翻出驱蚊水权当空气清新剂到处喷。想要扔掉这顶小帐篷,虽说还有一顶备用的,但如果过早地把备用帐篷翻出来用了,以后弄坏了或者遗失了,就没帐篷用了。她把半瓶驱蚊水都喷完了,这才收手,掀开帐篷帘子散气味。兰欣站在帐篷外望着席圣贤,心里难受又想笑。难受席圣贤在这件事上的计较难受,开心席圣贤的那份占有欲,更心疼席圣贤对她的这份隐忍和委屈。叶老头看到席圣贤把小帐篷里的枕头、被垫都翻出来晾着,他凑到席圣贤的小帐篷前,看看席圣贤晾吹的东西,又再抬抬头看天,说:哎,小贤子,你这是摆弄哪门子玄机?这么大的雾,你还晒被褥啊?&rdo;席圣贤冷冷地瞪他一眼,就差没喷他一个滚&rdo;字。聂颖搬张小凳子坐在边上嗑着瓜子说:有人晒太阳,有要晒月亮,咱们的鬼手晒大雾有什么好奇怪的?哦,对吧?&rdo;她扬起下巴,冲叶老头挤挤眼。聂颖!&rdo;兰欣叫了声:你很闲吗?去炊事班拿两个馒头来啃吧。&rdo;聂颖愣了下,问:为什么?&rdo;hecate在一边笑道:因为瓜子太小,不够堵你的嘴啊。&rdo;聂颖闻言,气得把手上的瓜子就朝hecate撒去。hecate一闪身,躲开,戏道:我可不需要瓜子堵嘴,你别撒过来。&rdo;嬉闹间,龚芷言、韩教授和科研院的一群人从科研院办公的那顶篷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科研院的人。叶老头轻轻地咳了声,席圣贤赶紧扭头朝他看去,就见叶老头朝她使了个眼神,让她看科研院的那帮人,再轻轻地摆了个看似随意的手势。那是她和叶老头的暗号手势之一,意思就是开棺&rdo;。席圣贤又朝叶老头使个眼神,朝龚芷言方向一瞟,五指张开轻轻划了个小圆,手势的意思是全部。&rdo;她是问龚芷言他们全部去开棺?叶老头食指轻轻地点一下,意思是说是。&rdo;找死!席圣贤暗哧一声,扭头喊声:龚芷言。&rdo;龚芷言惊的身子轻轻一颤,朝席圣贤看去。她微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手,随又浮起浅浅的轻笑,淡笑着问道:席小姐有事吗?&rdo;你跟我来。&rdo;席圣贤说完扭头朝树林子里走去。兰欣被席圣贤吓了跳,龚芷言交叠摆在身前的手不自觉地合紧。兰欣扭头去看席圣贤,龚芷言看了看兰欣,扭头对身后的一名保镖低声吩咐两句,跟着席圣贤走去。到了离众人约有二三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下,席圣贤转过身,看向龚芷方,问道:你们有几成把握开棺?昨天开棺不成功,今天还想再试一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