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支着下巴,盯着蛊坑,说,嗯,这地方的确重要,城门口紧要的地方,摆上这样一个蛊阵,再在城头上以重兵压镇,就算是人家来十万人也攻不进来。&rdo;封轻扬的神情一些沉重,她说,我想当时蛊城可能已经到了生死危亡关头,无路可走,不然不会把这东西摆在这里。&rdo;说到这里,她的话音一缓,催促凌蔚,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rdo;凌蔚查看地势,头上的城楼有十米高,墙壁光滑。两侧是打滑得十分光滑的山壁岩石,面前则被一个宽七八米的大坑阻挡去路。她说道,我们只有从坑里过去。&rdo;不行!&rdo;封轻扬马上反对,她急切地说,这蛊坑就算是废弃了上千年也下去不得,它能把人埋死在里面。&rdo;她说道,这兽王蛊阵的标准深度必须有三丈,你别看着就只有两米深,这是被蛊虫的骸骨填上来的高度。人要是一跳下去,马上就被埋进去。而且里面曾经养了千千万万的蛊虫,它们死后腐烂,剧毒的尸水全部积于坑底,再经过千年时间,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东西。&rdo;三丈深!底下还积了那些剧毒的尸水!凌蔚一想到就觉得全身发麻,她打了个哆嗦,说,那我们还是走上面比较安全。&rdo;咬咬牙,暗骂一声这蛊城的人也太阴毒了,居然在大门口摆了一个这样的东西。她抬起头往上面看了看,城楼太高了,只有吊绳索才能上去。可她们虽有绳子,但没有驽弓,这也没办法把绳子从上面搭下来啊。走栈道怎么样?&rdo;封轻扬指了指右边。有一截栈道被山上滚落的岩石砸塌了,岩石堆在地上约有三四米高,刚好可起到垫脚的作用。不知道栈道还能不能走人,我试试吧。&rdo;凌蔚说着敏捷地爬到岩石上面,再摸出绳子,打了个活结,在手中甩开,然后猛地一掷,套到木桩上。她用力拉了拉,能听到木头发出的扎扎&rdo;声,但感觉上应该还是能承受些重量的。凌蔚攀着绳子,踏在岩壁上,麻溜地往上爬。她爬到一半,就听到木头不断地发出嗝吱&rdo;声响,木头上也开始出现裂痕。凌蔚小心。&rdo;封轻扬看到木头正在一点一点断裂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凌蔚的胳膊用力一拽,腿在石壁上用力一蹬,往栈道上跃去。哗!&rdo;地一声响,被绳子套住的木桩子被拉断,往地上掉去。凌蔚跳上栈道,身子往里面一滚,爬起来站住脚,就感觉到脚下猛地一沉。她回头看去,刚才搭绳子的那一截栈道全部掉落下去。她吐出口气,用脚踏了踏脚下的木板,能明显感觉到栈道的晃动。被千年风雨吹打,再结实的东西都能腐朽了。她对封轻扬摆了摆手,封轻扬会意,把绳子丢上去。凌蔚寻了处相对结实地方将绳子系上,然后把绳子的一端丢给封轻扬。鬼蛊趴在封轻扬的怀里看到两人的举动,它突然把头一转,看向蛊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封轻扬把鬼蛊搁在地上,攀着绳子往上爬去。凌蔚突然感觉到右侧蛊坑中异样,她扭头看去,只见蛊坑中的那些蛊类的骨骼正由中心往四方散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坑底冒出来。凌蔚的心一惊,端起枪对着蛊坑。封轻扬爬到一半,听到动静,扭头看去,见到蛊坑里的动静也吓一了跳,手上一软,往下滑去。她赶紧抓住绳子,稳住身形。凌蔚见到封轻扬还没有爬上去,也把枪扔了,抓住绳子把封轻扬往上拉,脚下的栈道则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随时有要塌倒的危险。凌蔚与封轻扬的额头上都急出冷汗来了,可又敢弄太大的动静,怕一下子把这栈道弄塌了。终于,封轻扬也爬了上去,但这这腐朽的栈道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开始出现断裂,且开始掉落下块的木块。快跑。&rdo;凌蔚大声叫道,往城头上跑去。&rdo;风儿,跟上。&rdo;封轻扬大叫一声,跟着凌蔚就往前面跑。鬼蛊风儿突然看到从坑底下冒出一个宠然大物,吓得它一下子把眼睛捂上,跟着就往封轻扬蹿去,嘴里吱吱歪歪&rdo;地直叫唤。凌蔚和封轻扬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去,遇到有断层的地方,直接跳过去。后来一想,怕自己跳过去地方就塌了,于是让封轻扬跑前面。封轻扬的心思都在蛊坑里的怪物身上,也没有想那么多,拼命地往前冲。冲到栈道尽头,发现栈道与城楼相连的地方断了道一米多长的缺口。她估摸了一下距离,觉得能够跳过去,退后数步,奋力一跳,跃过去站在了城墙上面。身后传来哗&rdo;地一声响,她扭头看去,只见栈道头上又掉下去一截,正好落在蛊坑里,砸得里面骸骨到处乱溅,没两下就沉入了骸骨堆中,被骸骨埋得看不到一点迹痕。凌蔚!&rdo;封轻扬惊呼一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前。凌蔚站在断裂的栈道边上,脸色也有点难看,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下,一米多长的断裂路段变成了三米长的。她低头看了眼蛊坑,里面骸骨翻滚,似有有东西正往上冒,可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这动静和体形来看,估计是个上千斤重的大家伙。妈妈咪啊,原来这蛊坑里的东西经过了千年的岁月,都还没有死啊!凌蔚在心里哀嚎一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是马上离开栈道!她往回跑去七八米,打算来一个三级跳远。能不能跳过去就看自己的弹跳能力了,要是掉下去,就等着喂这蛊兽吧。啊‐‐&rdo;她狂吼一声,用力地踏着步子往前冲。凌蔚‐‐&rdo;封轻扬的尖叫声中,凌蔚的叫声转成哀嚎惨叫,啊‐‐&rdo;在两人的叫声中,凌蔚还没有靠近蛊坑边缘,栈道就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塌落,凌蔚也因此而掉落。凌蔚‐‐&rdo;封轻扬站在城楼上是被吓得心胆俱裂,这两三层楼高的高度,跌下去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凌蔚在往下掉的那一刻,就拔出了军刀,就旁边的岩壁上插去。伴随着她的急速下坠,军刀在岩壁上划出一道深深痕迹,拖出一道长长的火花,终于在她快着地的那一刻,军刀插进了岩石缝里卡住。她紧握住军刀的手被震得虎口生疼发麻,一下子没有握住,松开手跌落在地上。哎呀!&rdo;凌蔚惨叫一声,跟着觉得跌得不痛,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头上一黑,栈道上落下的木块和带下的小石头砸了个满身,砸得她晕头转向,脑海中只昏昏沉沉地冒出一个念头,幸好砸的是我不是纱!&rdo;凌蔚‐‐凌蔚‐‐&rdo;封轻扬疯了似的尖叫,急得恨不能翻身跳下去。风儿,把凌蔚拉上来。&rdo;她怎么就这么冲动,就算是没法跑过来,也可以想办法让风儿拉她啊,这样子摔下去……天,整整两三层楼的高度啊。封轻扬急得眼泪花子直往外滚,连蛊坑里的动静都忽略了。鬼蛊风儿抬头看看封轻扬,再看看凌蔚,嘟了嘟小嘴巴,没动,继续扭头盯着蛊坑里。凌蔚在地上躺了会儿,总算是回过劲来了。在快着地的那一下把军刀插入岩石中缓了一下她的下坠之势,倒没有被摔着,只是右手整条胳膊都被震伤了,麻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胳膊。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也被震破,流着血。最难受的还是被栈道落下的东西砸着疼,虽说是木头,可这些属重木,砸在身上比石头砸在身上轻松不了几分。她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爬起来,全身酸疼,不过,似乎骨骼和内脏没有受伤,这让她觉得万幸。封轻扬见到凌蔚爬了起来,似乎没受伤,微微松了口气,一抹额头眼角才发现是满头的汗和满眼的血,赶紧用手擦干净,怕被凌蔚看出来。凌蔚走过去,伸出右手去拔军刀,手握在刀柄上,虎口顿时生疼,使不上半分力气。她只得改用左手拔出来。她看看右手,甩了甩上面的血,抬头看向城楼上的封轻扬,苦笑一声。这回右手得好几天使不上刀了。哗啦&rdo;一声响,将凌蔚和封轻扬惊动。她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宠然大物浮在蛊坑的表面上。它的头上还顶着许许多多的蛊类躯壳,身上挂满了浓黑的汁液,背上隆起一个又一个恶心的像肿瘤一样的包,包上面还能看见有许多的小虫子、小生物在活动。凌蔚打了一个哆嗦,退后数步,端起枪对着那东西。蛤蟆见多了,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恶心的蛤蟆。首先看到的就是它如卡车轮胎一样宠大的身躯和骷髅一样的头及头上那对高高凸起的诡异的腥红血眼。如蒲扇一样的大掌张开撑住巨大的身子,使它能够平稳地浮在松软的骨骼山上。呱哇哇‐‐&rdo;蛤蟆对着凌蔚的方向鼓着气,沉闷的声音让人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对着凌蔚的方向。凌蔚清楚地感觉到它在盯着自己,冷汗一点点地渗出来,手脚一阵一阵地发寒。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把枪口对准蛤蟆的眼睛,猛地扣下扳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