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最初的激动过去后，心里忍不住泛起担忧来，“母亲，可是一旦被皇上现丞相府私藏金矿，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不仅丞相府要完蛋，牵连的世家也不少，相府百年基业很有可能将毁于一旦。”
“糊涂，你以为永安王萧枫他要的金矿干什么，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张老太太老太监嗤笑一声，“瞧你那点出息，富贵险中求。再者说，永安王这么多年给世人呈现的是荒淫无道，我猜他想谋求的不只是这一点。
你可不要忘了，当年的先帝可不是出自正统，不过是太后母家势力强大，无人敢反对罢了。”
这下秦淮浑身冒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么大胆，连这种事都敢参与。
“母亲，您这种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好，还有把金矿还给永安王，至于如芸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造反的事我可不敢参与。”
秦淮哪怕对那些金矿眼红，但此刻什么心思都歇了，自己现在都是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是谁继位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地位。
“晚了，已经上了贼船了，你以为想下就下的了吗？”
老太太在一旁瞧着儿子怒火中烧，又继续加了一把火。
秦淮惊愕地看着她，大脑清醒的告诉自己，她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母亲，你又做了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派人去了结了国公府的那丫头，只可惜棋差一步，让她侥幸躲过了。”
老太太仿佛在阐述一件很普通的事，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的样子，都快把秦淮给吓死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胆大到如此地步，宫里面都敢下手。
“您…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宫里有禁卫军，太后和皇上哪个是吃素的，你生怕丞相府树敌太少吗？”
“哼，我既然敢做，我就有承担后果的本事，我已经祸水东引到宁国侯府，而且长公主府也被我拉下水了，这京城的水还要再浑一点才好。”
老太太眼中露出疯狂的神态，把秦淮给吓了一跳。
“母亲你做的干净没有，千万不要让人查到丞相府，否则我也保不了你。”秦淮知道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只能毁灭证据，不让人查到丞相府身上。
“放心吧，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又能如何，你可是丞相，定我的罪得证据确凿，况且你以为光靠我一人就能把手伸到皇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难道永安王萧枫也参与了？”秦淮瞪大眼睛问道，没想到这皇家的子弟都是会演戏的，一个永安王就蒙骗了多少人啊。
“我猜不止有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异族的人插手。”
老夫人眼神眯了眯，自己可不信任永安王，自然得防着他，没想到真让自己现了奇怪之处，他府里经常进出一个人，虽然穿着是京城人士，但一个习惯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自己派出去的人说他去酒楼吃饭，每次都点羊奶，自己听到后立马反应过来这永安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勾结异族，自己拿捏了他的把柄，也不怕他敢对自己出手。
秦淮……
“母亲，我奉劝你还是与永安王划清界限吧，你个内宅妇人少参与这种事，安享晚年不好吗？”
“妇道人家怎么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看出来了，皇上此次偏袒国公府，我不信你作为丞相没看出来，宫中的昭嫔不过进宫几月，就连升数级，万一日后诞下皇子，国公府一朝得了势，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丞相能做多久。”
张老夫人毫不留情地使劲戳儿子的心窝子，给他上眼药。
秦淮的脸色和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轮流出现，张氏在旁瞧着自己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是很满意。
秦淮心里最是清楚了，自己近来越来越不受皇上待见了，反而郭文衍靠着女儿节节高升，可他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毛病，只知道抱怨他人。
他也担心日后皇上找自己算账，倒不如现在和永安王联合起来，自己到时候好歹也有个女儿，听说芸儿还很得宠。
“母亲，那日后与永安王联系还是儿子来做吧，您总归不方便。”
“哎，你这样想就对了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张氏见自己说服了自己的儿子，老脸笑得和菊花一样灿烂。
“母亲，皇上让我和蔚尚书亲自上门去国公府请王老太太明日上朝断案。”
秦淮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毕竟某些方面，自己的母亲比自己看的更长远，让她看看自己该如何做。
“不过一个苦命的老太婆而已，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她也配我儿去请，你直接和蔚尚书上门即可。”
这种贵族之间上门做客，必须得派下人送去请帖，张氏让他们直接上门，摆明就是看不起国公府，直接给人家下马威。
张老太太和王氏可是一个辈分，当年她被一个妾氏压的死死的，在京城的圈子里可是惹了不少笑话。
张氏年轻时就是个强势的性子，丈夫被自己治的服服帖帖，更不用说有小妾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能直接将人卖了。
“这不妥吧。”秦淮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干了，自己多年来维持的好名声就毁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又何必来问我。”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秦淮冷着脸不说话，任谁活这么大还被老母亲劈头盖脸的骂，谁心里能受得了。
“儿子先告退了。”秦淮一甩袖，直接离开了，出门时把在一旁守着的田嬷嬷都吓了一跳，脸色黑的和喝了墨水一样。
“逆子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张氏气的差点背过了气，赶来的田嬷嬷赶紧给她拍了拍背。
“老夫人，相爷在外人面前一向威严，毕竟要点面子。”田嬷嬷这是两头都不好惹，只能挑点好听的劝自己的主子。
“我没有给他面子吗？我给的够够的了。”
田嬷嬷这下没话说了，这要自己怎么劝，人家母子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合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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