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内,刚才郭薇引起的波澜着实把一众人都给逗乐了。
大雍朝虽说对女子限制少一点,但像郭薇这样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贵族女子向来重规矩,一般都在后院待着,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郭薇这次也算做了件好事了。
蔚夫人在下人的禀告下也知道了原委,原来对郭瑄还有点好感,知道她的妹妹这般模样,心中也庆幸得亏进宫了,要不然还得做自己的儿媳妇,和自己儿子分开也好,晦气。
话说刚刚安王作了一诗后,蔚南尘看了看,对他作揖,夸赞道“萧兄,你这诗作的好啊,愚弟认输。”
安王听后,谦虚的说“我看你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哀伤,等你做到不为轩冕肆志,不为穷约趋俗,心境提升了,诗中有了情,自然便有了神。”
蔚南尘眼神亮,笑着说“好一个不为轩冕肆志,萧兄受教了。”
又恭恭敬敬地向安王弯腰拱手作礼,安王也没有推脱,自己也很欣赏这个少年,不娇纵。
贵女们看到两个公子这般高风霁月,心里对他们更仰慕了,但她们断然不敢像郭薇那般无礼。
赵婧妤脑海里还是那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百花都是在春天竞相开放,但是菊花却不随波逐流,而等到百花已凋零,菊花才在秋日傲立于凛冽的风霜中,独自绽放。
真是一好诗,只是这意境自己却感觉的很模糊,要是能探讨一二该有多好啊。
得亏她也只是心里想想,要是让赵夫人知道她女儿这惊骇的想法,怕是要疯了。
蔚夫人一见自家儿子认输了,便命人把那盆白菊送到安王手中。
这边女子也不甘示弱,也组织了个画菊比赛,势必要在安王和蔚南尘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要知道这两人还未娶妻,她们还有机会,一个个卯足了力,在那画菊。
赵婧妤姐妹几个也去参加了,作为贵女,琴棋书画本就是必备的,只是各有所长。
恰好赵婧妤擅长画画,绘的是一株秋菊,姿态婆娑、索然,狂风吹在花瓣上,仍然孤傲高洁,绽放在寒风中。
与郭瑄并称京都双姝的丞相府嫡女秦诗音,画了一幅百菊争艳图,其中又以一朵紫凤牡丹开的最是艳丽。
所有人都作完画后,蔚夫人一一命人收了起来。
蔚夫人先被赵婧妤和秦诗音的画吸引,这两人风格迥异,一个画出了菊的清冷孤傲,一个画出了此花开尽更无花的霸气。
随即命人把秦诗音这幅画挂到最前面,这边安王和蔚南尘一看,也是惊讶道,没想到我大雍朝也有此等女子,内心有了钦佩之意。
等到赵婧妤的画挂出来后,二人又是一惊,想不到女子中还有第二人画得如此好。
至于其他人的就差强人意了,蔚夫人见儿子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欣赏。
内心暗意自己这次干得真漂亮,有了欣赏离爱慕还远吗?
丞相府的这丫头挺不错的,虽说家世比自家强了点,但自己夫君也是户部尚书,娘家也是朝中重臣,也算是能攀得上这门亲了。
至于赵家那丫头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自己是刚送走一尊佛,可不想又迎来一尊。
安王和蔚南尘知道是赵婧妤和秦诗音作的画后,也大为佩服,想不到十几岁的姑娘竟有如此技艺。
安王对比了两幅画,还是更偏爱赵婧妤那幅画,便出声道“赵小姐,本王甚是喜爱你这幅画,可否允许把我刚作的诗题在上面。”
赵婧妤一听,眼神亮,自己刚刚脑中浮现的就是那诗才有了灵感作了这幅画。
不卑不亢的说“当然可以,倒是我这画怕配不上公子的诗。”
安王摆了摆手,“姑娘不必谦虚,如此年纪就能作出此画属实不凡。”
随后便走到画前,飘逸的写上了自己的诗。
一众小姐们都不知道是看画还是看人了。
秦诗音的画得了蔚南尘的眼缘,要说这秦诗音其实内心喜欢蔚南尘,只是以前有郭瑄在,自己不屑于插足别人。
现在郭瑄进宫了,她又何必把南尘让给她人。
这便有了这一出,看到蔚南尘眼中的欣赏,她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不着急,细水长流,我和你来日方长,慢慢的总会走进他的心里面,将郭瑄从心里面挤出去。
蔚夫人看到秦诗音看着自家傻儿子的眼神,怕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这就更好办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拜别了蔚夫人,一一回府了。
而国公府这边郭薇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白氏带着众人回府后,径直就去了懿祥院,把今日的丑事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大雷霆,直接让海嬷嬷派人把各府夫人小姐都叫过来,自己今天要立立规矩。
只见不一会,被禁足的崔氏景氏以及大夫人和郭瑄都赶了过来,几人都感到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老太太咋突然召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