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斯叹了口气:“少爷是不是在喝酒?”
安流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瑟斯:“这些年他一直在喝酒吗?不是说以前受伤伤了心脏吗?捡回一条命,不应该保护好自己吗?”
瑟斯苦笑拿出干净的帕子握着手柄把那碗解酒汤盛入碗里。
“一醉可解千愁,他心里有结,解不开的死结。”
安流瑾大概猜到了瑟斯说的什么,不愿意再听,端过碗就打算离开。
“我们以前的那位少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生人那么惦念,死者怎能长宁?”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虚无的景象,是啊,生者惦念死者怎能安宁。
“少爷脾气不好,你啊少惹他,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司慕家不会亏待你。”
瑟斯说完静静地转身,那背影一样深沉。
这几年他们好像都变了,变成了木偶一般,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瑟斯!”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瑟斯。
瑟斯回头疑惑的看着安流瑾,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为了钱卑微的,不能有那样喊自己名字的底气。
“您有事吗?”
安流瑾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里仿佛下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正视瑟斯:“我想知道司慕南和萧茗雅真正的关系。”
按理说她不应该透露主人家的事,可是这个女人是唯一可以进遐湾的女人。
“既然您问了,我就多嘴一次,萧茗雅小姐是少爷宣布未来成为妻子的人。”
安流瑾心里酸涩,失望极了,何必问呢,他不是早就说过了么?
正当她转身上楼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瑟斯的声音:“可是遐湾和北宸公寓以及c市的印龛庄园都是茗雅小姐不能进的地方。”
她顿住了脚步,因为背对瑟斯,瑟斯看不见她眼里一下子亮起来的光。
“遐湾少夫人失踪的这三年,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带进来过夜的女人。”
瑟斯思索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家的少主是个痴儿:“或许是你的身形很像少夫人,又或者是名字。”
“但绝不是因为你是你。”
她转过身,脸色也好了些:“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能进入遐湾是因为我身上有些地方和你们前少夫人一样。”
瑟斯疑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当成替身,还心情尚佳的人。
“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说着她就端着汤上楼了。
“司慕南……”安流瑾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看来他是醉的不轻,周围散落一地的都是空酒瓶。
两人贴的很近,她认真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和当年一样仔细描摹着他俊朗的轮廓。
三年了,他身上阴鸷的气息仿佛多了起来,三年里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过的不好,不得安宁。
她甚至不想他那么快的醒,因为他醒后就有无数的冷言冷语对自己而来,不想和他是那样的方式。
司慕南醉了,她终于可以贪婪的望着他,不用怕被他赶走,被他伤害。
伸手轻轻触摸他高挺的鼻子,然后扶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人肩上。
感受着他的体温,安流瑾三年来唯一安心的一次,她慢慢放松的瞌上眼,回忆着他们的一切一切。
“阿南……”
司慕南如夜色丽沉睡转醒的野兽,缓缓的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听到了她在自己耳边呢喃,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他仿佛所有的酒都醒了,眼里是快要抑制不住思念,就像要冲破堤坝的洪水……
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他卑微的仰视着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就在手要接触到她的脸时,安流瑾睁开了眼睛,司慕南的手再次僵硬在空中。
她看着那双手多想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