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班后无聊的生活又让她无比苦恼,不知道去哪里打时间。
会所,她不喜欢,一个人的夜她也不喜欢。
有时候会回到印龛庄园,吃着一个人的饭,然后看书,或者去看看院子里的花。
可那样重复的日子当真无聊。
“去看戏曲吧!”她语出惊人,着实让克娜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无奈只能包了剧院的场,她一个人看。
台上打着一束光,她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台上的粉饰自己唱着悲欢离合。
她很喜欢看那样的戏,喜欢看尽别人的悲欢离合。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展示自己的恐惧,悲悯。
一曲唱罢,她眼角跟着流下一滴清泪,她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很爱哭,只是不能让自己哭罢了。
可她觉得哭不是原罪,也并不代表软弱,那只是一种宣泄,人当然都需要宣泄。
她看的太入神,台上又是另外一出戏了,以至于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位置,她察觉不到一个男人正默默地看着她的侧脸。
他一直都习惯在她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剧院的灯彻底亮了起来,克娜拿着外套走到她跟前:“夜深了,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她回到印龛庄园已经很晚了,换好衣服,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是硕大的法式长廊。
她头松散的盘起,穿着深蓝色的真丝拖地睡袍。
背后是交叉的蓝色细带,她手里握着红酒,看着外面渺茫的山色,今天又是一个雪夜。
把手里的红酒搁在一边,她换了个杯子,寻找司慕南喝酒的记忆,在酒架上找到一瓶白兰地。
她不喜欢碰酒,可现在却忽然很想喝醉,喝醉了就不会感到孤独,困惑,迷茫,不甘……烦恼。
于是她一口一口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楼下克娜正准备回去休息,一双修长的手拦住了她,看见来人,克娜吓得退了几步,恭敬的对他行礼。
“南少。”
司慕南淡淡点头,目光却看向最高的一层。
克娜了然:“夫人可能已经休息了。”
他把外套随意一放:“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克娜点头,恭敬的退开。
司慕南也按下了直达八楼的电梯。
整个一层寂寂无声,看着那扇珠贝雕刻的大门,他轻轻的推开。
整个房间灯光很暗,只有窗台哪儿还有一点儿微亮,鼻间窜入刺鼻的酒味,司慕南低咒一声,好看的眉也锁了起来。
大步过去,房间的灯也受惊般的亮了起来。
楼廊上女人已经醉倒在珐琅彩的桌子上,她穿着深蓝色的长裙,露出性感的脖颈和后背。
司慕南望出去,那外面可是茫茫的大雪啊!不过还好这个女人没有蠢到开窗户让冷气把她冻僵。
顾不得其他弯腰把女人抱了起来,瑷绱却模模糊糊的醒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搭着他的衣服。
“司慕南,我好孤单……”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只是莫家讨好司慕家的一个工具,一个不能有思想的工具么?
他顿住了眼里心疼,把她轻轻的抱上床。
她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我好孤单,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你就那么讨厌我么?以至于用你的一生,堵我的一生?”
明明他心里就有另外一个女人,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躯壳,她不要那样的婚姻。
可他却给了她那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