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绱看着镜子里美的不像话的女人,她大概剩下的只有这张脸了。
佣人跪了长长的一地,托举着考究的托盘,今天是司慕家嫡长子司慕南和瑷绱的结婚典礼。
管家站的规仪,在他们身上你只能看到度,没有任何的不合规。
“少夫人,婚礼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您该戴饰了。”
说完总管家瑟斯便对身后的女佣使了个眼色,然后退到了瑷绱的身侧。
她看着镜子里众人礼貌却冰冷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婚礼不属于她,而司慕家的繁琐规矩,更让她觉得自己不该是那样的命运。
盒子里摆着各种紫色钻石镶嵌的珠宝,司慕家酷爱紫色,紫色是最高贵的象征色。侍者戴上真丝手套,仔细的为她佩戴每一件饰品。
这些东西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在几个月之前就让工匠们日夜兼工了。
厚重奢华的珠宝一样一样缀满她的全身,镜子里那个人华丽不可逼视,确实有着司慕家少夫人的样子。
人人艳羡她的好运,她轻松就能得到别人仰望的一切,可却没人看到她眼里的空洞,除了接受她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两个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捧起一顶皇冠,那皇冠极美,蓝色白色作着花边,一枚巨大的紫钻作着主石,灯光打在上面仿佛万千星辰璀璨而放。
“这皇冠真漂亮,果然不是凡品。”
就连一边见惯了大世面的瑟斯也忍不住赞叹。
看了眼依旧闷闷不乐的女人,瑟斯无奈亲自戴上白手套,接过一条同色的项链,为她系上。
“结婚,皇冠是体面,项链是脸面,手钏耳环,戒指,都是承载着新婚的美好祝愿……”
说来也奇怪,瑷绱小姐是少爷在十六岁的时候带回来的,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是少爷日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的。
瑷绱小姐是夫人看着长大的,从她苏醒后一直在学习司慕家的一切,似乎她就是少爷未来要娶的少夫人。
可这两人明明相处不好,她也不知道为何最后少爷还是放弃了茗雅娶了眼里全然没有他的瑷绱。
三个月前少爷和夫人为了少爷在普洱海藏的一个女人,而生了巨大的争吵,那时候瑷绱小姐刚好在,少爷便把她抱了起来。
那时所有人都惊住,那是少爷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抱一个女人,少爷说:“如果母亲不够满意,而我总归要结婚不如就她吧!”
瑷绱小姐是反抗过的,即使她温柔可人却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可最后不知为何却也同意了。
少爷也上心,这些结婚用到的珠宝衣饰都是他亲自去准备的,这是他严明律令不允许告诉瑷绱小姐的。
瑟斯接着为她戴上手钏:“这一切的美好,您都有了,少爷也许冷漠了一些,但我看他对您还是真心实意的。”
瑷绱看着手腕上精致的手钏,手钏素来有团圆美满之意,用在结婚再合适不过,可她怎么看都像是拴着自己的锁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
他对她有着真心实意,那真是对她最大的讽刺了。
站起身,婚纱流泻而下,那层层上好的白纱如同瀑布一般柔婉的铺开。
瑷绱长的极美,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样的衣服在她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侍从蹲下身为她整理裙摆,其他的侍从托来白色的头纱,一个新娘头纱是最美的点缀了。
头纱盖下,她庄严又美艳夺人眼球,要说瑟斯见过那般多的美人,瑷绱确实是最漂亮的一个。
可要做司慕家的少夫人,漂亮显然是不够的。
“拦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再怎么也是主家人。”
莫夫人带着小女儿莫蕊走了进来,即使莫家在商圈名声赫赫可还是不够司慕家抬眼看一眼的。
瑷绱也没动,她有记忆开始就是慕沙夫人亲自教授的,虽说她好像是莫家的大小姐,可却从不姓莫,对于这个一年见不到两次的母亲和妹妹她最多的也只有期盼。
“母亲,妹妹。”她开口,那是大家族的体面。
莫夫人冷哼,眼里全是不屑,看了眼大的像一栋别墅似的更衣间,心里就更不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