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第88章 席昭(第1页)

谢观南这日回到悦庄的时候,天甚至还未全黑,原本他是想直接去一次东市的,但回县衙查了安济堂的资料后就差不多到了散衙的时间,想着医馆也是要关门的,就决定次日再去。也免得季熠又抱怨只要有案子,他就忘了回家的时辰。

把回“悦庄”也称之为回家,谢观南都不记得自己是几时在心底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将一个地方当做“家”,但和季熠在一处的话,这种违和感也没有大到让他不能适应。

其实从救灾开始,季熠就已经不怎么刻意隐藏他的身份了,包括送马给县衙、直接让谢观南进入悦庄,到之后见到悦知风,这一系列的事情大约都是季熠早就计算安排好的,让谢观南在潜移默化中习惯生在周围的事,这么一盘,他觉得季熠这人的心思还是有点可怕的,幸而他不是想站在这位殿下对立面的人。

因为这样,有时候谢观南也会想,季熠喜欢参与到他的公事中,或许并不简单是因为想多点时间在他身边和寻找一些共同话题。就算不承认,但季熠把观察民生民情这种事情是当作习惯在维持的,所以他主动或被动甚至下意识就是会对这些事情比较在意。

在谢观南看来,百姓的事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就是他的职责,他接触到的每一个个体都是他职责的一部分,而在季熠心里,百姓是他的民,他即便不会对某一个个体产生责任心,也一定会对影响了所有百姓的制度有责任感。

这世上有人天生就是会比普通人得到更多,从来就没有生而公平这种说法。就像季熠说的,他们皇室和士族接受百姓的供养,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如果不把子民当作自己的责任,也并没有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说法,这就要看当事人是在意论心或是论迹了。

在遇到季熠之前,谢观南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相信大部分的百姓也不会想那么多,因为龙生龙,凤生凤,几乎所有人在出生的时候,这一辈子会有一条怎样的路已经定型了一多半了。古来圣贤都说唯有读书高,读书、科考,而后入仕也许是普通人实现阶级跃升的唯一途径,可若遇上改朝换代、士族更替,寒门依然难出贵子,更何况就连读书这个门槛也是很多人一生都触碰不到的。

“所以我得到那个位置,不叫公平,失去,也不意味着不公。”季熠曾这么对谢观南说,“坐上那至尊之位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二郎,不是非我不可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在乎。”

那季熠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呢?

虽然这么问的时候,对方只是顽皮地回答了一句“你啊”,但谢观南知道答案远非如此。

“观南?”

被这么唤了一声,谢观南才现他边走边想着事情,已经快走到了房门口都没察觉季熠正在厅堂里和佟追说话,见他像走了神似的往里走,季熠才出声叫住了他。

“佟追?”谢观南先对房内有这么个人出现表示了讶异,没来得及理会季熠问他怎么了,先反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吗?”

在谢观南的印象里,没有要紧的事,季熠是不会招佟追到跟前来说话的,佟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被待见,所以总是和季熠保持着必要的距离,维持一个有把握保护但不至于打搅的程度。所以谢观南默认看到佟追出现,等于有事生。

佟追一如既往万事以季熠的意见为宗旨,跟谢观南行了个礼后看向了自己伺候的正主。

“你去忙吧,我和观南说说话,晚点再去见老师。”季熠结束了他和佟追的谈话,把人打走,又去衣架上拿了家里穿的袍子来给谢观南,“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到家还在琢磨案子?”

谢观南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他还真没在想案子的事,田衡的案子没有太大的进展,他还在查关联的人,只是今日从绣坊得到的消息,又绕回了嘉义坊的关系网中。

于娘子提到的那个“安济堂”的席大夫,正是席昀的族兄,名叫席昭。

“所以,容氏和这个席大夫也是认识的么?”等谢观南换好衣服这点时间,季熠已经坐到榻上去给他做茶了,悦知风并不强调住在悦庄就一定要坐在一起吃饭,而谢观南散衙的时辰又很不固定,所以厨房都会先按悦知风的时间备餐,而季熠这边多数是看谢观南回来后再预备的,“还有些时间才吃饭,过来喝杯茶。”

刚才佟追的话谢观南是听到的,于是问了句:“不用先去老师那边说话么?”

“老师出门去了,等他回来了自有人会来报信的。”季熠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谢观南,“佟追查到了那个杀手的买家,就是叫吕时宴的那个人。”

“哦?”谢观南精神为之一振,他以为这样大海捞针似的追查就算要有结果也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果然佟追他们和普通衙门的人,连做事的路子都不一样,竟这么快就查到了,“怎么说?”

季熠看到谢观南认真的眼神,涌上了一种被重视了的愉悦,淡淡一笑:“还能怎么说?查不下去了。”

吕时宴人是找到了,但也只是找到了他而已,这人确实是河东吕氏,但就像谢观南知道的那样,吕氏要是画圈连线拉关系网,连之前科考冒名舞弊一案也只能擦到一些边缘,根本没有掺和到那件事里,而这个吕时宴就离得更远了。

“目前只能查到他是这一族的子弟,往下能知道他雇了杀手,但往上……”季熠摇了摇头,人是拿住了,但这样的过江小卒,不审则罢了,审的话门道可太多了,“就连拿下他的这个事,都进行得极隐秘,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这样的士族子弟,参与到这种谋害皇室血脉的事情里,那就是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整个宗族的,轻易不会开口,因为他一人的生死在这盘棋局中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事,而是如果他咬出了背后的主顾,自己这一族可能都会被牵连,但凡能被交予这样的事情,一定也是有软肋被人拿捏住的,非如此,也得不到那种程度的信任。

“所以审也没用?怕他被逼急了胡乱攀咬,反而模糊了视听,更难锁定真正的主谋吗?”虽然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心思,但罪犯的逻辑总是有相似之处的,所以谢观南对于这事的进展被阻滞也能理解。

为今之计,只有季熠他们从别的渠道也查到更多更确定的线索,才能利用这个吕时宴来帮他们锁定证据的可靠性,单单盯着他审,用处是不大的。

“不说这个了,你刚说到那个姓席的大夫,这事儿有些过于巧合了吧?”季熠又把话题转回谢观南的案子,虽说栖霞镇人口不多,左邻右舍或亲戚朋友之间相互有交集的事情也很常见,但田衡和容氏都非长袖善舞的那种人,“田衡和席昀有债务纠纷,容氏又有席昭这样一个老主顾,分明看起来田衡夫妇和姓席的渊源很深的样子。”

还不止如此,谢观南在县衙查完安济堂的资料,现席家虽然祖上也算书香世家,但这几代都不善经营,读书呢读不到出人头地,家里的产业也是坐吃山空,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到了席昀这里,只能靠着妻子的娘家帮衬来才做起些买卖。

而那个席昭比席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学医的,但医术普通,也只能勉强糊口。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寻得了一位金主,几年前给了他一笔钱,才让他在东市开了这安济堂,又有药材的供应,让他能坐堂看诊,以较低的药价吸引一些病患来,这才渐渐经营上有了起色。

“我猜你接下来要去查席昭那个金主了。”季熠笑着说,怎么查田衡的死,还越查越远了去,这一连串往外扩散开,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那也没办法,若不是当时多听了一耳朵河东科考案,岂不是也不知道那个吕氏的事?”谢观南似乎已经习惯这些绕来绕去的士族关系了,席家再怎么高攀总归不会再高过那些士族的门第去,所以也不会再扩散出去多少,明日他去询问一番,想必就能有个头绪。

“你说容氏的绣品深受山民的喜爱,我记得这边的山民大多是从前的外族人。”季熠到底对西南这边更熟悉一些,听着听着又现了疑点,“席昭往上几代,有与外族通婚的记录吗?”

谢观南愣了一下,席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但族中都是汉人,并没有外族人,此地尤其是读书人,多半还是对和外族人通婚的有些忌讳的。

那这个席昭这样频繁去购买容氏的绣品,确实就有点奇怪了。

“我以为你不愿意把嫌疑指向容氏。”谢观南觉得季熠的反应也很奇怪。之前他有怀疑的时候,季熠还劝阻了让他不要轻易去针对容氏。

“并没有。”季熠也露出了浅浅的疑惑,“没有证据指向她的时候,是不应该怀疑她,我至今都觉得田衡是自己服毒的。但这和我现在觉得容氏有问题,也并不矛盾啊。”

田衡是自杀的,而容氏有可能是诱因,季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女人很难懂的。”季熠摇摇头,不知道是说给谢观南听的,还是仅仅自己在感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难懂。”

书友推荐:芭蕾鞋天人图谱绝世强龙混沌剑神只在梨花春雨处(np)重生知青:我的火红年代青云之驭娇红人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龙王令于青我的绝品老师苏霞老王我同行非要让我金盆洗手被哥哥舔逼后上瘾了(兄妹h)直男宿主被反派强制爱了山村小神医有瑕父女,高网恋到顶头上司了!山村傻子神医1979黄金时代
书友收藏:NBA:开局交易麦迪,震惊联盟玄幻:老婆女帝,萌娃大闹九州她是儿媳公媳高让你契约鬼,你契约钟馗?魔门败类桌边[校园]青云官道少妇的沉沦超品神婿缘分似梦穿越宋末,从琼崖崛起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梦里花(强制、NP)孕期掉眼泪,佛子轻哄娇妻放肆宠一品红人城里的香艳绝色佳人苏璎盛敬锋褚府小寡妇(产乳,兄弟np)香落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