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戒说这话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一路出城,苏谨言板着脸,这脸上的冷气都快结上冰了,十戒都怀疑上是不是他欠了苏谨言一万两银子。
苏谨言想赶他走。
“梅山无寺庙。”苏谨言驻足抬头看向山上。
“喂喂喂,你这要停下来,提前打个招呼行不行,这要是撞上了,会很痛的,知道吗?”十戒一个急杀步,他的脸差点撞上了苏谨言的后背。
十寸之远,说近其实也没那么近。
十戒退了一步,摸着光头。
“日月教是正还是邪?”苏谨言并未理睬十戒的牢骚之语。
这两人的对话,还真是一个说前面有一座山,一个说这阳光真好呀!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
十戒咋的也没想到苏谨言会问他这句话,沉吟一时,双手合十,言道:“佛曰,人无正邪之分,正邪皆在你我之心中,以人之心而论之。”
苏谨言转身看向十戒,十戒的目光澄澈,苏谨言嘴角勾起,“那我若说日月教是邪教,那他便是邪教了。”
十戒双手合十,微点头,言道:“可以这么说,并无不对。善与恶,对与错,本是心起,何有定论?人心自评之。和尚说好,施主说坏,皆无不对。”
两人边说边走,不觉间已至半山腰。
“你想要对付日月教?”
苏谨言问这话,十戒当然这样想,苏谨言这是准备要对日月教下手。
“没有。”
十戒哑然,他望着苏谨言的后脑勺想,到底你是和尚还是我是和尚?
出家人说话,老打哑谜,像猜灯谜似的不好琢磨。
苏谨言这话说的,比庙里和尚的禅语还难懂其心意,十戒朝着苏谨言的后背翻了翻白眼,他不想搭理苏谨言了。
十戒闭嘴。
“他们会对付我。”
苏谨言这句话,十戒听懂了,他真的懂苏谨言这句话。
有时候,这人会做些不是自本心想做的事。
不想做,他人会逼着你做。
十戒说过不搭理苏谨言,他没有说过,他是想过暂时不搭理苏谨言,还真是不搭理苏谨言。此时,十戒心中在想,迫不得已,逼上梁山这些词语会不会是为这话做好说词的。
这山涧里的泉水清澈见底,哗啦啦的水流声极是悦耳动听。
两人过了一条小溪沟,前方有马车道,沿着马车道七拐八拐走了一盏茶时,两人眼前一亮,山中出现一片开阔地,亭台廊道,楼阁台榭,满庭花草,蝶舞翩翩,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柳暗花明又一村。
枫林山庄。
一一
一一
“上了梅山,苏谨言与和尚一起去了枫林山庄?看来他还真是要与日月教为敌,一个人想要对付整个日月教,螳臂挡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萧暮雨这话像是在问军巡判官方文卓,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堂下微垂的军巡判官方文卓并未言语,方文卓有自知之明,萧暮雨这话并非在询问他。
坐于太师椅上的萧暮雨微敛眸光,纤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出“咚咚咚”的声响。
“上官俊杰的小命子规这次肯定是保不住了,让我们的人蛰伏起来别轻举妄动,日月教搅和进来更好,借苏谨言的手搅一搅,多搅搅,水再深,鱼还是会浮上水面。”
“是,公子。”方文卓点头应允并未退下,萧暮雨没让他退下自是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