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我爷爷杀人般的目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能拼命点头,不断重复道‘我可以死,他不可以死’。”
“那天我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爷爷才放过我。”
“最后,我爷爷还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去长岭县找一位姓宁的,他会安排好一切。”
“说完,我爷爷就往我侄子身上,塞了一本秘籍和十几个针孔摄像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于是,我顺着爷爷指的方向,背着我那身高跟我差不多的侄子,不停的走啊走。”
“一走。就是一天一夜,鞋子破了,就光着脚走。”
“路上遇到湖泊,即便我口渴的要命,也不敢去喝,因为我害怕有人在背后追踪。”
“后面又走了一天,身上带的仅有几个野果子,也给我那侄子吃了。”
“整整两天一夜,我是一口水都没喝、一口吃的又没吃,就是背着我侄子不停走。”
“后面一阵子,我那侄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不断闹腾起来。”
“他不断拉扯我的头,用拳头打我的头,甚至用针扎我。”
“那天我实在没力气,既要向前逃跑,又要小心后面有没有追踪的人,累的连话都不愿意说,我那侄子想要闹腾就随他去吧。”
“反正自己就被别人欺负习惯了。”
“只是我害怕停下来,万一有仇人追上来,伤害到暗家接班人的性命,那我真是万死不赎。”
“因为我可以死,他不可以死嘛。”
“所以坚持到第三天,我那侄子也哭喊累了,似乎也想要睡觉了。”
躺在地上的暗宁突然站了起来,把头凑到张雷面前,揭开前面的刘海,愤怒道。
“小主人,您看看,这里是不是没有头,还有很大一块疤痕?”
张雷看了一眼,暗宁头上是有一块不小的疤痕。
即便被其它地方的头遮掩,但只要稍微留意,还是能分辨出来。
暗宁继续道。
“小主人,您知道嘛?这块疤痕就是那小子一把拽下来的。”
“他是连同头皮一起拽下来的,当时鲜血流满了我整个脸庞。”
“但我不能打他、骂他。”
“毕竟我爷爷曾亲口交代,我可以死,但我侄子不能不能受到半点伤害吗?”
“我忍着疼痛,又走了一会儿。”
“可流下的血迹,开始慢慢结痂,把我眼皮禁锢住了。”
“我想把他放下来,擦下眼睛。”
“没想到刚把他放下来,他就用地上石头砸我,说我是个没用的奴婢、废物。”
“暗家全家都被人杀了,都不敢回去报仇。”
“他打了我一会儿,见我没把他怎么样,后面就越来越放肆,各种难听的都从他嘴里骂出来,说我是扫把星,狗娘养的……”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脏话的?”
“不过我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当时我一门心思,想要把我侄子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覆盖眼皮的血痂,在没有水洗的情况下,很难擦干。”
“眼睛那里很脆弱,血痂扣快了点,就会感觉很疼。”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唾沫一点一点把血痂沾湿软化,慢慢扣除。”
“等扣到一半时,骂我的侄子,终于消停了下来,好像累的睡着了一般。”
“我正准备松一口气,慢慢扣眼睛上面血痂时,我那侄子又闹幺蛾子了。”
暗宁双手比划道。
“那时我的眼睛,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可以模模糊糊看清东西。”
“结果一眼就看见我那侄子,悄悄的从地上捡起一个脑袋大小的石头,准备砸我的头颅。”
“我当时一想又是被这么大石头砸中,我哪里能活命?”
“情急之下,眼睛强力睁开,一脚踢去,把那小子踢倒在地上。”
“那块石头居然掉在他脑袋上,霎时我侄子的脑袋,变成一堆红色、白色的稀巴烂。”
“看着我那侄子倒在地上,我真的是手无举措,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扑倒在他身上大哭,想告诉他,我真不是有意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