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地离开了。
她走在过道里,全身冰凉,她伸手拢紧身上在大衣……
身后,传来乔时宴肝胆欲裂的声音:“孟烟!”
孟烟转身跟他对视,她轻喃。
“不要过来!”
“乔时宴……你不要过来!”
“到了现在,你还能跟我说,我们能好好过下去吗?乔时宴,你自己觉得能吗?你觉得哪个女人可以吗?除非这个女人待你没有一丝感情,她就图你的钱、图你引以为傲的性能力……但是我不能!乔时宴,我不能!当年我跟你在一起时,当年我跟你结婚时,我是指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至少好聚好散吧!至少,保有最后一丝体面吧!”
“而你,太让我失望了!”
……
说完,她转身慢慢离开。
乔时宴没有追上去,他走到窗边的位置,他看着孟烟从楼梯下去,他看见她瘦弱的身子在风里轻颤,他看见她拢紧身上的衣裳……
他才想起,她还在做月子。
黑色房车,在他的视线里缓缓开走。
柏林的深秋,在这样的清晨,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雪。
不知道是谁说过——
好像是小熏,
小熏说,哥我讨厌下雪,因为每一次下雪都代表离别,都代表我即将失去一样东西……
那么,他跟孟烟也是这样吗?
现在下雪了。
而她,要彻底离开他……
……
乔时宴赶到医院,孟烟已经出院了。
他又开车回到别墅。
车缓缓停在停车坪上。车前盖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他坐在车里,静静地吸了一根香烟,看着雨刮器不停在左右摆动。
一根香烟快吸完时,
有佣人撑着伞过来迎接,乔时宴懒懒地接过伞,问:“太太回来了?”
佣人小心翼翼地回道:“是!太太才回来。”
乔时宴把伞拿开,将香烟熄掉,朝着别墅玄关走去。
他直接上楼,进卧室的时候,将身上那件半湿的大衣脱下交给佣人,而后望向里头,孟烟没有睡在床上。
她穿着厚实的居家服,靠在起居室的沙上。
一脸病气!
她身边,津帆承欢膝下,张妈抱着小何欢在哄,那画面怎么也是其乐融融的……
他走进来弯腰抱过小何欢,对张妈说:“先出去。”
张妈杵在那儿,半天未动。
乔时宴加重语气:“出去!”
张妈表面驯服,心里已经骂骂咧咧的,不甘心地出去了。
等到张妈带上门,乔时宴抱着孩子坐到孟烟身边,声音低低地问:“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医生说你需要休养。”
“我不放心津帆。”
孟烟仍没有吵闹,仍是很平静。
她轻轻逗着津帆,垂眉时都是一副温柔样子,却对着他说出最残忍的话,她说:“把津帆给我吧!你还在壮年,你有那么多的财富,我想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有一火车那么多!以后,如果你想见津帆,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如果你怕津帆影响你的新生活,我也可以跟津帆说……说你一直在柏林没有回国。”
乔时宴没有说话。
他就只是,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