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话很少,对我很照顾,我和他能聊一块去,所有我把他当成在监狱唯一一个朋友。
我不得不佩服,监狱里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大世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管什么案件,号里的犯人总能把它剖析的头头是道。
新年的礼炮声,在大学纷飞的冬夜显得特别活跃,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呆,万爷问我“小冰,你都进来有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万爷长叹一口气“快一年了,他们一直没有提审你,就把你放在这晾着,看样子对方后台很硬。
“管他去,反正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多活一天就是赚的。
万爷笑了起来,“你小子,你倒是想得开,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
我苦笑,“刚进来的时候挺怕后来不怕了,怕有什么用呀!只会让自己负担更重。
万爷捋了捋脑门,你把你犯的事给大家说说,我们帮你把把脉。
我笑了笑,那有什么好说,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失手把我二叔打死了。万爷把号里的所有人都喊了过来,围坐在我旁边,我就把我出事的,前前后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话一说完,万爷就说“小子你有贵人相助啊,我吐了吐舌头愤愤不平的说,“贵人相助,我就是太相信曹局长,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失望。
万爷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接着说
“你一个毛孩子,懂什么,要不是曹局长帮你压着,你早挨枪子了,你以为你连法院都没有判,就能直接进入o279号牢房,你这事明摆着有人刻意压着。
法院还没有给你定罪也没有宣判,就直接被送进来,这不是明显有人想救你,你现在走的是法律的擦边球,既然没有宣判在某种意义上就代表无法定罪,现在把你强行关押,也就是把你放在一个模棱两个的边缘上,你这事是典型过失致人死亡,算不上故意杀人,更谈不上正当防卫。
万爷见我一脸迷茫又说道“说多了你也不懂,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机会。
万爷话锋一转不等我说话又问“对了韩冰,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万爷一句话问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摸了摸手脚,“没有啊!我感觉我没有什么和别人不同啊”
我的话显然不是万爷想听的,他开门见山的说“我的意思是指你,算了,我还是直说吧~从你刚进牢房那天装疯卖傻,我就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进重犯号,不是恐惧,就是绝望。
因为有这种情绪的人,都是人性正常心理反应,而我却从你身上看不见这两种情绪,如果说你把情绪隐藏的够深,显然你的年龄跟城府做不到。
万爷指了指四平,我记得四平刚进来的时候,成夜成夜做噩梦,嘴里喊不要来找我,对不起,求你了不要过来,我错了,四平猛挠头皮,
“万爷,你就别揭我的底了行不,你让我以后在这号里咋混,我的亲娘哎。
万爷大笑,过年了让大家都开心开心,都别在装了,脱掉那层虚伪的外皮,今天我请大家喝酒说说心里话。
大家显然不相信,万爷扫了一眼他们,
“我万金龙,什么时候骗过大家。
“四平你和虎子,把张管教喊过来。
万爷话一说完,四平猛的一脚踹在虎子肚子上,虎子显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往后一倒,整个人扑通从床上翻了下去。
虎子躺在地上,半屈着身子,左手捂着右臂痛苦的嚎叫,我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万爷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刚想开口,万爷把一根手指竖在我嘴边
“想喝酒,就继续看戏。
胡子跑到门口,拼命击打铁门,“有人受伤了,快来人”没过多久,一个狱警打开牢门,走进来,蹲在地上检查虎子的手臂,在对讲机里喊道“张管教,o279号牢房犯人有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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