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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孙朗身子一颤,听这黄承彦替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竟然饥不择食的要聘自己为女婿。他想起那黄月英丑陋的面容,说什么也想和她成婚。
此时却听怀里炭头阴阴笑道:“嘿嘿臭小子,关了灯都一样,你就答应了吧!”
“呸!老子懒得理你!”孙朗一边暗自与炭头斗嘴,一边起身鞠躬,面露难色的道:“黄老先生厚爱,晚生受宠若惊。只不过……只不过晚生此次前去许都,要奉旨迎娶曹仁家的千金为妻,怎能先去令爱成婚?哈哈……不可,万万不可。”
他想出了这一条借口,不禁暗地里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赞,又抱怨自己命犯桃花,怎么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为自己说媒聘妻。
哎,这也是幸福的烦恼。
“哈哈哈!”怎知黄承彦听了这话也不以为忤,竟然捋着须髯大笑道:“公子勿忧,老朽只是与公子开个玩笑。实不相瞒,前些日子老朽已经托当地的媒婆为小女说了一门儿亲事,过几日啊,小女就要出嫁了。只求她此番不要再过多吊难那位未婚夫婿,老朽就谢天谢地,谢自己的八辈老祖宗啦,哈哈哈!”
“可喜可贺啊!”孙朗虚惊一场,顿时浑身轻松,喜道:“既如此,晚生还可以在宝庄讨一杯喜酒喝!”
“不错!不错!哈哈哈!”黄承彦美滋滋的笑个不停,显然对他那位未来的佳婿颇为满意。
就这样,孙朗便在这黄家庄园又住了下来。白天和黄承彦执杯畅谈,晚上和黄承彦抵足而眠,一老一少两人长聊天下大势,更是愈的投机投缘。
庄子里虽然是粗茶淡饭,但也吃的十分上口舒适。而且农家有自产的谷粟,轧制成上好的黄面,在揉成饼在炉火上烧烤,便做成了芳香扑鼻的面饼,正是炭头最爱的食物。故而炭头就索性钻进了庄园里的粮仓和厨房再也不出来,热火朝天的做起了一个偷食的硕鼠。
过了一两日,那黄承彦忙着操办家中婚事,就忙得分不开身了。孙朗就只能自己到处游玩打时间。而孙朗每次碰到那黄月英,她都是默默不语,转头就离开,只顾低着头蹲在地上,拼接玩弄自己的那些木偶傀儡。
孙朗心想自古奇人多怪癖,倒也不以为意。但又想不知是哪路奇葩男子,竟然要迎娶这个面容丑陋,性格冷淡的丑姑娘。每每想到这儿,孙朗就摇头微笑,暗自替那位不知死活的兄台担心。
不知不觉已是两天之后,孙朗不让贺齐等人陪同,也抛下了只知道在粮仓里偷食的炭头,独自在这山间晃晃悠悠的四处游玩,见这山间茂林修竹,流畅曲水,果然是一片苍翠清幽的景色,不禁心旷神怡,胸怀舒畅。
天气阴阴沉沉,没有刺眼的日头,清风拂掠山间,让人精神为止一振。
他来到一个小溪河畔,坐在一块儿大青石的下面,看着鱼虾游嬉,水草飘摇,自觉心情愉悦,就翘起了二郎腿,自得其乐的哼起了小曲儿来。
怎知,他刚“楞根儿里根儿楞”的哼了一句,突然听到“哎……”的一声长长的叹气之声……
“咦?”孙朗觉得颇为惊奇,莫非这清幽的山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就站起身来四下里寻找。但只见到处都是婆娑的竹林和崎岖的山石,哪里有半个旁人的影子?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就在这会儿,突然那个声音又想了起来,悠悠的吟哦了一《诗经。关雎》出来。
这声音真真照照,清清晰晰的钻入孙朗耳窝,使他再也不敢怀疑之前是幻听。他知道这《关雎》乃是描写的古时候男女之间的相思爱情,说白了就是古代的情歌。
这青天白日的,是谁闲的没事干,在这山间骚骚的大唱情歌?
孙朗只能顺着那声音寻找,绕来绕去,绕到了自己身后的大青石背面来,往上抬头一看,见青石上面竟然坐着一个青年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仰天躺在青石面上,左手捏着一柄白色的羽扇,正在一边扇风,一边苦大仇深的轻声吟哦。
孙朗觉得此人打扰了自己的雅致,就抬头问道:“喂!你是何人,大白天的闲的没事干,却在这里大声喧哗个什么?”
那人却不搭理孙朗,只顾仰天叹气,嘴里接着吟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窈窕淑女……哎……可怜我的窈窕淑女……天下万苦,也抵不过相思之苦啊……”
孙朗听了这话,才知道这人竟然是个为情所困的痴情男子,心中倒也微微对他有些同情,就开好言解道:“大好男儿,应该毁家纾难,投军报国,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在战场上统帅千军,在朝堂上封侯拜相。为何偏偏却要无病呻吟,怨天尤人,整日只知道念着男女之情,丝毫没有一点英雄气概?”
孙朗说的气血沸腾,豪胆纵横,吐沫飞溅的十分畅意,怎知那人却竟然无动于衷,只是懒懒的瞥了一眼孙朗,继续摇着扇子喃喃的道:“可笑啊可笑……你这小毛孩子,又如何能够体会的到我的寂寞之心和相思之苦?”
孙朗见对方不过大自己几岁,竟然就称呼自己是小毛孩子,心中微微有些来气。但他同情这男子情场失意,就也没有作,就也双手一撑,也翻身上了那杆大青石,挨着那男子坐下,问:“你倒是于我说来听听,你有何寂寞,有何相思?”
那人听了这话双眼一亮,腾地从青石上坐了起来,问孙朗道:“怎么,这位兄弟愿意听我诉苦?”
孙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点头道:“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听你说说又有何妨?”
那人竟然脸上微微露出喜色,道:“从来都没人愿意听我抱怨,不料兄台竟然愿意!
他说话之间,天生的阴云竟然散开,露出了一条窄窄的缝儿来,一道阳光射下,照的孙朗睁不开眼睛,忙道:“愿意愿意,你别磨磨唧唧的了,快些说吧!”
那人点了点头,突然又转喜为悲,哭泣了起来,道:“哎!可悲,可气,可叹,可伤!再过三日,我就要结婚了……”
“嗯?你有病吧!”孙朗愕然问:“而且是病的不轻!结婚是天大的喜事儿,别人结婚都是高兴,叹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这人好生奇怪,怎么却在此处形影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