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纳闷儿,就来推门而出。刚打开门,迎面就见门口地上蹲着一人,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哇哇大哭。
这人傻不愣登,正是董袭。
孙朗不解,忙问:“大半夜的,阿呆何故在我门前啼哭?”
“呜呜呜……”董袭伤心的道:“阿呆知道公子就要走了,故而心有不舍!”
孙朗心中一暖,也蹲在地上,拍了拍董袭的大头道:“阿呆勿忧,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跟着太史将军在孙家军中有所展,他是我的兄弟,就也是你的兄弟,大家都是兄弟,他肯定会罩着你。”
“不行!”董袭擦了一把鼻涕,嚷道:“阿呆平生只服公子,也只愿跟着公子!阿呆……阿呆有个不情之请!”
孙朗笑道:“你和我如此交情,还说什么不情之请?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董袭哭道:“我要和公子一起去许都,保护公子!”
孙朗听了这话一愣,这次倒真是被感动了一把。
自己前去许都,说是奉诏完婚,其实不过是去做曹操的人质。此途千凶万险,若有丝毫差错,便会有性命之忧。
而董袭竟然甘愿陪着自己同赴虎穴,这份儿忠诚和耿勇,倒也是其心可嘉。
想到这儿,孙朗微微一笑,道:“吾不过是去奉诏完婚,过不了许久就又回来了,何须你的保护?”
董袭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两只脚在地上乱蹬,道:“不行!阿呆……阿呆会想念公子的!呜呜呜……”
孙朗看着董袭的行为举动,仿佛是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果然是十分呆傻,心中便微微歉疚。
他一时玩笑,让董袭接受了许劭的司命月旦之评,不料却被评了一个“日后必定痴傻愈甚”的评语。果然,那司命神技可以左右一个人展的命势,现在的董袭真的一日比一日傻,一日比一日呆了……
“阿呆想念公子啊,呜呜呜……阿呆不想让公子走啊……”董袭仍是哭闹不止。
听到这儿,孙朗脑海里竟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他双眼一亮,拍了拍董袭的头道:“阿呆莫哭,我有一件物事要送给你!”
董袭愣道:“什么物事?公子告诉阿呆。”
孙朗道:“你以前求过我,说要我为你做一件专属的法宝,当是我记在心里,便去请教了一位世外高人。那高人指点于我,说的确有个法子,可以为你做出法宝来呢!”
董袭顿时破涕为笑,一屁股从地上窜起来,乐道:“什么法宝?如何制作?公子快点帮阿呆做一个罢!”
孙朗也是十分兴奋。因为他先前本没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后来夺走了许劭的司命宝砚,却点醒了炭头。炭头说,许劭灵力属土,董袭身体灵力虽然低微,却也是属土,因而或可以用这宝砚,重铸成董袭的一件法宝,虽然希望不大,却也可以试上一试!
然而自搬入曲阿城后,孙朗过了一段安逸的生活,就把这件事儿完全抛在了脑后,此时见董袭悲伤,就又回想了起来。
马上就要离开江东去许都了,何时能够回来也未可知,何不趁最后的几日时间,为自己最忠心耿耿的属下做出一件宝贝来呢?
孙朗想到这儿,撇下了董袭,快步来至屋中翻出了那个司命宝砚,朝着府院深处快步而去。
“公子!公子!你要为阿呆做什么法宝?就算没有法宝,阿呆也要跟着公子去许都,保护公子的安危!”董袭望着孙朗匆忙的背影,又是蹲在地上哀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