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叫那孙朗逃走了?
太史慈一想到这里,心头甚是不甘。
“太史小儿!你爷爷在此!”突然之间,林端一隅身影闪动,孙朗那清稚的嗓音远远传来。
太史慈登时双目放光,猱身而上,黑戟朝着那身影猛力掷出,紧接着神技使出,又闪现过去。
“嘭!”
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太史慈再一次撞在了一根树干上……
“呔!到底是何古怪?”他忍着疼坐起身来,看着黑戟又是牢牢的插在了树上。
就这样,孙朗不住的变幻方位声挑衅,太史慈不停的掷出飞戟,却又一次次的被茂密的树干拦阻住了去路。
他又试了一两次,被撞的七荤八素,终于明白了道理。
原来如此,林中松树茂密,黑戟的飞行路线全被树干阻挡,飞不了多远就钉在了树干上。夜暮昏沉,我看不清前方情况,猛然闪现过去,自然会迎头被撞。这小贼故意的将我引至这森林之中,想借此戏弄于我……
“太史小儿,你为何坐在地上?你爷爷在这里,有本事的快来抓我啊!”树林的另一个方向,又冒出了孙朗的挑衅之声。
太史慈想通了道理,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贼子想引诱我往树干上撞击,我偏不上当!”他缓缓站起身来,拔下黑戟,强忍着怒火,信步朝着孙朗说话的方向走去。
这样一来,他的神技果然挥不出效果了。
“太史小儿,你爷爷在这边,快来啊!”
“太史小儿,我在这里,你有种就过来!”
夜晚的林间昏昏暗暗,孙朗挑衅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在不同方位响起。太史慈被气的七荤八素,恨不得立刻将孙朗撕成两半,然而自己那逆天的神技却又无法施展,只能强忍着胸中的怒气,在林间不停的绕来绕去,像个漫无目的的游魂,被孙朗驱使着踱来踱去!
孙朗骑马,他是步行,无论怎么寻来寻去,也始终看不到孙朗的半分身影。
身怀神技而施展不出,又被人再三戏弄,就好像一个大力士落入了水中一样,使不出半分力道。任凭是谁,也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然而太史慈却突然站住了脚步,大声笑道:“尔不过是一个黄口稚子,想故意戏弄本将。哈哈哈……本将岂能中了你的圈套,让你再次得逞?”
他虽然极不情愿,但面临如此境界,只能强行按下了心头的怒火,想要沿原路返回营中。
孙朗的挑衅谩骂声不住的在林间响起,太史慈只能假装充耳不闻,气鼓鼓的寻找归路。
怎知刚刚走了没多远,余光瞥见了一棵枯黄的树干之上,竟然刻着一行小字,映着清淡的月光,显得极为明显。他心中惊讶,走上前去,缓缓读道:
“令孙早安统帅原部山越兵马,鏖战曲阿之围,斗败太史慈,营救孙小姐逃脱敌营,如若败北,亦或使孙小姐毫受损,甘愿受领军法,枭示众,军中无戏言,刻书于此立证!—孙朗孙早安。”
这正是那日周瑜与孙朗在树上刻下的军令状,太史慈误打误撞,竟然恰巧来至这颗树下。
“贼子!辱我太甚!孙朗孙早安,竟然如此猖狂!”他一边怒骂,一边提起阴阳双戟,将那行小字斩的木屑飞溅,瞬时成了一堆稀巴烂。
太史慈还以为这是孙朗故意写下气自己的话语,刚刚强压下的怒火顿时又死灰复燃,只觉胸中一股气息翻江倒海,两眼之中似是要喷出血来。
“此恨不消,何以为人!”
他已对孙朗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立刻将其擒住碎尸万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也毫不再顾及对方是否暗中偷使任何伎俩,又转回身来,迈起大步,朝着孙朗所在的方位恶狠狠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