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野外都不知道点火的人,居然会知道她小腹痛,是来癸水的意思!
他“嗯”了声,抬头看她一眼,目中犹豫下,忽而搂着她的肩,将她提起来。一旋转,卫初晗傻傻地被坐在了洛言怀中。他将她抱在怀中,手腾了出来,两只手都隔着一层薄衫,拢着她的小腹。那种热流,更加温暖了。
看卫初晗瞪大眼,他解释,“这样舒服点。”
“……哪里舒服了?”卫初晗嫌弃道,“你硬得跟块石头一样,硌得我全身疼,一点都不舒服。”
“……”洛言隐晦地瞪她,却发现卫姑娘托腮望他,目有笑意,春水深深浅浅,流波潋滟。
他移开眼睛。
“话说,你怎么会知道癸水呢?你一点都不像那么细致的人啊?”为缓解被男人抱的尴尬感,卫初晗硬生生找了个话题。
洛言先是不答她,但卫初晗问话水平很高。他不理会,她就换一种方式问他。一直问啊问的,洛言也烦了,“以前见过。”
“一个姑娘?”卫初晗眸子一眯,“这种事是姑娘家的隐私,轻易不让人知道,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她是你情人?还是你妻子?”
卫初晗的心沉了沉。她想博取洛言好感,如果有个姑娘挡在中间,未免膈应。她再复仇心切,也不会和一个有了情人的男子玩游戏。
他半垂着眼睫,声调一贯的平板,“现在不是了。”
卫初晗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温和问,“为什么不是了?你们吵架了?还是你惹她生气了?她什么脾性什么性情?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详参详。说不定能助你重新追上她。”
洛言的脸冷了下去。
这一次,无论她问话再有技巧,他也不答了。
那个姑娘是他心上的伤口,便是提一提,他也不愿意。他将她藏在心中,独自收藏,任何人,都不愿意分享。
望着青年平静的侧脸,卫初晗恍了恍神:被这样的男人珍藏的姑娘,该是何等幸福啊。
就算武功再高强,持续不断地输送内力,也会受损。可是洛言一言不发,卫初晗也不知道人家为她牺牲至此。在被温暖包围中,卫初晗沉沉进入梦境。也许是睡梦前,一直在想着洛言以前喜欢的姑娘,在梦中,她好像真的看到一个姑娘,在漆黑迷雾中,笑盈盈走着。
姑娘灵动窈窕,米分红一团。光晕中,她的面容看不清楚。但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她是快活的。
梦中的卫初晗快步向前,想追上那姑娘。她又走又跑,自己在一团黑暗中焦急。那姑娘却在色调光鲜的园林间优哉游哉地行行停停,不紧不慢,轻松惬意。一朵花落,一只鸟叫,都让那姑娘驻足而观。
卫初晗停下脚步,想要放弃。梦中的姑娘却突然停了步,低低唤一声,“卫小狐。”
卫初晗看着前方。听那背对着她的姑娘,轻声问,“你还记得我吗?”
一团黑暗和一团光晕中,一个缓缓抬头,一个悠悠转身。两人隔着浓雾黑光,长久对望。
……卫初晗从梦中惊醒,出了一头冷汗。
梦里看到的那个少女、那个少女……分明、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也许是卫初晗的心跳声过快,她听到耳边青年的问话,“还疼吗?”
她转头,森冷的目光盯着洛言。眼睛可以骗人,耳朵可以骗人,嘴巴可以骗人,但是潜意识,感觉,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错的。如果她就是那个梦中的姑娘,那么洛言又是谁呢?
洛言又问她,“要喝水吗?”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捞出一个牛皮壶。见卫初晗只盯着他不说话,他解释,“我加热过了,是暖的。”
“……”卫初晗想自己是多心了,她记忆中的少年,性格不是这样的。
非要从一个人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生搬硬套,加上充分想象,总是会找到一些痕迹。但是不能这样去算。两人相貌不一样,性情不一样,喜好不一样……怎么能单凭一个梦,就往洛言身上套?
最、最关键的是……卫初晗侧过头,望着黎明的那一点天光出神。最关键的是,她少年时,疯狂地爱那个人,疯狂地想和那个人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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