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鄞将南宫玲佩拉起,耳语道:“沉住气,莫让父皇再降罪。”
南宫玲佩只好作罢,看着南宫峰若往营军那边去受刑。
为了行动方便,南宫峰若将一百军棍皆受在了背上,丝丝痕迹肿胀,浸出血迹。
一刻后,南宫峰若吐气缓了缓疼痛,站起身穿好衣物,将伤势遮盖得严严实实,将脸上痛苦的神情换成了淡然,往蓝溪帐营而去。
“兄长还好吗?”
南宫玲佩与南宫鄞一直在帐外等着,见南宫峰若淡然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心中还是不好受。
“无碍。”南宫峰若带着丝丝笑意,安抚着她,道:“佩儿不必担心,与侯爷去多捕些猎物,兄长在此处守着便是。”
南宫玲佩依旧不放心,“兄长要不去休息会儿,佩儿在此守着也行。”
“兄长无事,莫要辜负陛下冬猎的好意,去吧。”
南宫玲佩犹豫再三,但还是被南宫鄞拉走。
南宫峰若站在帐外忍着背上的痛感,看向白茫茫的一片林子里寻着猎物的那些人。
“将军,”帐内一女医出来唤道:“公主醒了。”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抬步往里走去。
蓝溪靠在榻边定心神,面色依旧苍白。
“公主身子可还有碍?”南宫峰若站在不远处问道,不敢过前。
蓝溪闻言抬眸,唇边泛起一丝笑意道:“无事,再歇会便无碍了。”
“在下之罪……”
“将军不必将罪责提在自己身上,是蓝溪执意一人等候,怪不得将军。”
看着南宫峰若复杂的神情,蓝溪肃道:“只是,那只大物并非偶然走到我身旁,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怎么说?”南宫峰若讶问道:“公主可看到人了?”
蓝溪摇了摇头,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缓气,“人是没见到,但那大物却是莫名其妙往我这边冲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若非禁军在周围巡视,我怕是会被它咬了。”
想着刚才的险境,蓝溪心中依旧不平,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费了番神才又稳了下来。
南宫峰若思忖着,会不会与六公主府外那些人有关?
蓝溪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视线清晰了些,蹙眉道:“将军,受罚了?”
南宫峰若此时的脸有些苍白,模样也似是在忍痛。
“无碍,本就该罚。”南宫峰若说着又拱手道:“公主且再休息片刻,待日暮便可回都了。”
蓝溪面露愧疚之色,也只是点头以应,看着他慢慢走出营帐。
许是在天都这片暖和之地待了一年之久,身上的伤口开始耐不住寒冷,此刻背上的伤居然开始隐隐加痛。
南宫峰若靠在帐旁缓了缓痛感,定神站在一旁守着。
蓝溪公主一事一出南宫政也没心情继续冬猎,担心牲畜继续伤人便差人将捕猎之人全部找了回来,提前结束了今年的冬猎。
南宫峰若撑着这丝伤痛将蓝溪公主送回六公主府后,再转身回了萧府。
年后几日天气愈加清冷起来,房中一日无火更是寒意瘆人。
南宫峰若将房中烛火全部点起后走向床榻边脱了上半身衣物。
因着冷意,衣物与伤口粘在了一处,强行将衣物解开的同时也将伤口撕裂了些,本已止了血的伤口现下又是一番鲜红血迹。
南宫峰若忍着痛意欲擦拭伤口却将伤口撕扯得更加厉害,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大抵是舒服惯了,连这点伤都受不起了。”南宫峰若低声自嘲了一番,想想此前受伤常常是阿母在一侧用心护着,应是从小便娇惯了吧。
他往身上披了件薄衣,往床榻前走去,欲叫清风进来。
除了他,清风也跟着阿母学了些医术,该是用到他医术的时候了。
“清……”
唤人的话还没说出,房门便被一开一关,门前的身影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