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如此鲁莽行事?就因为伤了佩儿一人,况且那还只是小伤,她并不会要她的命。”
“若再下一寸,佩儿就没命了。”南宫峰若眼神更戾,却是平静地看向她,“她就是要屠了翻出此事之人,一个不留,若是再犹豫退让便是留着条命让她去取,此事只能早不能晚。”
南宫峰若凤眼凌厉,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不可置否,“这事与你无关,我生死亦与你无关。”
南宫峰若躲过梁幂云,直往府外而去,独留她一人愣在原地。
“主人!”阿寻从屋牙处落下,抱拳以待。
梁幂云落泪,心头像是被掰开了一条裂缝一般,头一次有了这撕心之感,居然是为了他。
“阿寻,去找他。”
“是。”阿寻先行一步迈向易府,梁幂云随后。
阴雨不断,宫道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冲刷着他内心的愤怒,却无力阻挡。
行至御书房,卫驽尸体被丢弃在外,扶桑守在一旁。
南宫峰若直入御书房中,只见南宫政扶额沉思。
“陛下。”南宫峰若双膝跪地,拱手以待南宫政作何反应。
唯闻一声轻叹,南宫政便没了声音。
跪姿半刻,南宫政终是开口道:“卫驽乃太后之人,你将她丢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让朕凭着这一具尸体去定太后的罪?”
南宫峰若没做声,仍跪在原地拱手以待。
半晌,太后驾到。
南宫峰若眉间渐渐松了下来,计策达成。
“太后。”南宫政起身扶着她走向房中,“你怎的出来了?”
太后依旧慈目,道:“无事,就是听闻卫驽胆大包天行刺郡主,现下又直躺躺地横在殿外,哀家心想圣上与将军会为此事争执便过来一趟。”
好戏啊,南宫峰若勾唇一笑,随即开口道:“太后、陛下圣明,臣自是不敢将此事瞒下,只能将那歹人送进宫来谨听处置。”
“一个歹人,死了便扔了便是,有何可扰陛下伤神?将军这便不妥当了。”太后坐于他身侧,慈笑望着他。
那笑与那日一样,却增了几丝肆意与威胁。
“太后说笑了,此乃大事,怎能说是不妥当。卫驽是太后从草原带来的近婢,伤的是天都皇族之人,骂的是天都南宫一族,要的是臣下的性命,怎能是妥不妥当一说便能盖过去。”南宫峰若也回之一笑,“自然是要查清楚,唯恐小人当道伤了大朝与草原的平和。”
“若是草原有意侵入大朝,那也不是太后一嘴便能说得过去的?”
面色一僵,太后转而又轻笑道:“将军这真是好思虑,但也莫错怪了,免得引起两国不和,也让将军府承担起祸国殃民的罪名。”
“多谢太后为将军府顾虑,臣此一行便是为了大朝与草原的平和。既是卫驽口口声声有人指使那便要好好查清楚,早早将那祸国殃民之人揪出来才好稳住两国的平和,以免因为这一块让人瞧不起眼的下作瘤子害了这几十年来的和平,也好为陛下、为太后免去这一祸害。太后说,是否?”
南宫峰若直视她那已微有些变化的眼神,心中暗忖果然老道、经得住风雨。
“那你这是?”南宫政在一旁看着两人风里来雨里去地,终于可以插上嘴了。
“陛下,臣来自是要请旨查探这背后之人,为大朝与草原除去一害。”南宫峰若拱手一礼。
算盘原来打在这呢,南宫政暗笑。
“既是如此那便查吧,将天都中的祸瘤子都给朕拔走,给佩儿一个交代,也免得伤了两国颜面。”南宫政厉声道,“那谁,李公公,拟旨,升南宫峰若为从一品大将军,此后掌管城南军营,为朕分忧。还有,大查特查此事,务必将祸害两国平和之人揪出来。”
“是~”
“谢陛下恩典!”南宫峰若叩头,余光撇着那坐立不安之人心中甚是畅快。
随意一口便是从一品将军,连跳两级掌管军营兵权来查此事,愣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俩人的心思如何。
这是要将草原的所有动作皆拔除干净。
“那便有劳将军为两国劳心劳力,尽早抓出那祸害。”太后依旧淡定,起身道:“那若无事哀家便回宫了,陛下莫伤神过多。”
“是,恭送太后。”
“朕送送太后,你回吧。”
南宫政笑着指了指南宫峰若,随着太后出门。
南宫峰若起身走向殿外,一旁的扶桑正震惊地望着他。
“处理了,别扰了各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