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叹了口气,又抬头道:“还未一年时间,那汗国便又袭来,难道?”
“汗国更迭新皇,武皇已逝,新皇刚上位便想立威,蠢人一个罢了。”
萧阳一怔,讶道:“武皇已逝?何时之事?”
“汗国压境之时查的,只是尚未证实,扶桑已是去信多日,该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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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南宫政拍桌站起,“武皇已逝,新皇刚登基尚未稳固民心,此时大胆派兵必是油尽灯枯。”
南宫峰若拿着扶桑加急的信件递给南宫政后,现下坐于下看着他。
“拟旨,让威武大将军配合北塞将领攻破汗国大军,把他们逼回境内,一寸都不能让,将矿山拿回来即可。”
“陛下。”南宫峰若拱手道:“不能逼,要等,等他们自己退回去。”
“为何?”南宫政问道,眉间肃气。
南宫峰若起身,站至场中,道:“汗国油尽灯枯之时突然派兵压境,虽是新皇愚蠢但难保背后无人相助。凉国最近与汗国往来频繁,不可不防。”
“只要等,若是无人相助,新皇听闻北塞增兵必会无趣撤兵,若是汗国先攻,那必是有人相助,到时不仅要率先攻破,西塞那边也需要援手。”
南宫政站定,“你是觉得凉国要攻西塞?”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
南宫政深思半刻,提笔拟了圣旨,加急送往北塞。
惜云宫内,南宫玲佩坐在榻边将何惜云抱在怀里。
何惜云依旧脸色苍白,虽是南宫峰若已经告知暗查之事依旧忍不了丧子之痛。
“表姑母,晋兄长定是不希望你如此,听佩儿的,吃点东西好吗?”南宫玲佩劝慰道,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何惜云勉强一笑,“难为佩儿半途折回来劝慰表姑母。”
南宫玲佩摇了摇头,见着何惜云这个状况心中亦是酸涩不已,也止不住泪水。
“晋儿在时最常念叨的便是你,怕你嫁到宫中不适应,还让太子妃多给你准备了些民间的玩意儿,那一箱箱的都摆在东宫中,你得空就把那些抬走吧。”何惜云手撑着榻边直起身,轻声嘱托道:“你也莫要辜负了晋儿的好意,与鄞儿在宫中好好过着。”
南宫玲佩抽泣着点了点头,看着面色惨淡的何惜云已是不见了往日的风采。
“别哭了,表姑母刚忍下,莫要再引来伤心了。”何惜云擦掉她的泪水,勉强一笑道:“明明是你来劝慰我的,怎的变成表姑母劝你了。”
南宫玲佩站起身,用衣袖抹了脸上的泪,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喂给她,道:“表姑母吃些吧,吃完了佩儿待你出去走走。”
何惜云笑了笑,“表姑母也该振作一些了。”
南宫峰若与南宫政商议完事情一同走向惜云宫,正巧碰见南宫玲佩扶着何惜云出了宫门,南宫茹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父皇,母后。”南宫茹行礼,扶过南宫玲佩身旁的何惜云。
南宫政见何惜云终于出来了甚是欣慰道:“皇后该出来走走了,这满园景色总得有人赏不是?走,让朕与你同去赏赏。”
何惜云笑着点头,牵着南宫政的手向御花园走去,另外三人没跟上去。
“茹阿姊,若是无事,我便与兄长先出宫了。”南宫玲佩向南宫茹行了一礼,正欲转身走去却被南宫茹叫住。
“怪不得他们都疼你,也就你能让母后出门了。”南宫茹说着向婢子拿来一个木盒,递给南宫玲佩,“这是晋儿在时托我让驸马买来的,好似要给你的新婚之物,现下也只能先给你了。只是他的心意,他带不来了。”
南宫玲佩接过木盒,道了声谢。
“无需谢我,不过是晋儿的心意。”南宫茹看向兄妹俩,“以后若是有事难办,便到公主府去寻我,能帮的阿姊定会帮忙。”
一脸冷漠,却说出令人暖心之话。
南宫峰若拱手相送。
两人走在宫内道上,南宫玲佩打开了那个木盒,里面是一个锦囊。
南宫玲佩拿起锦囊打开,里面皆是一粒一粒的种子,还带了一张纸条:紫荆花种。
南宫玲佩一愣,顿时挡不住泪水涌来,脑海之中回忆起往事,拿着紫荆种子锦囊无声落泪。
年方五岁,南宫晋将越妃好不容易养活要送给南宫玲佩的紫荆花采了,南宫玲佩伤心了好几日。
天都节气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紫荆花难以存活,就算是芽到花苞时期了也难以开花,好不容易在越妃手中养活了几朵却被南宫晋一把拿下。
因为此事南宫玲佩好几个月不曾理会过他,年方九岁的南宫晋每日都会去越妃宫中找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了。
“以后本太子一定还你一片紫荆花海,就在天都。”
那时的南宫玲佩虽是小,但是也知晓此事不易,笑说:“种不出也没关系,越妃姨母都难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