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玲佩任她动作,看到桌上的青糕又是一阵伤感,她伸手拿来一块吃着,叹道:“想着还有几月便要回都,以后便吃不到这青糕了,心中难受。”
“要是想吃让人给你做便是,何要如此伤感?况且不是还有几月?想那么远作甚。”梁幂云无奈给她倒了杯水,仔细劝慰了一番才将那机灵怪道的活泼人拉了回来。
翌日一早,南宫玲佩先于梁幂云起身,整装完毕开了门。本想去厨房看看有何可吃却碰见在池边喂鱼的杨苏瑾,便上前招呼了一声。
见是南宫玲佩,杨苏瑾放下手中鱼食,躬身一礼道:“郡主。”
“杨大人不必多礼。”南宫玲佩虚扶,看着那几条小红鱼与那鱼食问道:“大人怎会跑来西院喂鱼?我记得北院应是有着一样的池子。”
杨苏瑾摇了摇头,“本来是想过来看看汐颜,来得过早了便想着在此处候着,顺便喂喂鱼罢了。”
南宫玲佩点头,看着池子里的那一扔鱼食就攀附过来的鱼也来了兴趣,抓起一把鱼食就往池子里丢,却把鱼都吓到了另一边。
“我手里的鱼食与你手里的鱼食味道不一样吗?”南宫玲佩困惑问道,看着那几条鱼又跑回来吃食更是不解,“这是做什么?”
杨苏瑾轻笑一声,“喂鱼讲究少量多次洒,不能太多更不能太大力,会吓坏它们。”
“喂个鱼都这么讲究?烤了得了。”
杨苏瑾一怔顿看向南宫玲佩,脑海中回想起六年前那人说过的同一句话。
“喂个鱼都要讲究,全烤了得了。”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情景,一模一样的话,却不是一样的人了。
杨苏瑾怔愣看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眼前那一幕幕回忆重映在眼前。
那时的她与他青梅竹马,日日玩乐一处,她看他养鱼种花,他看她抚琴乐歌。
那时的他不过是跟在州牧后面学办事的初定接手人,从州牧府与州牧办事回来都能看到她悄悄将家中吃食带过来找他,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将他一日的疲惫阴霾全部笑走。
她喜欢在他还未归来之时找点事情消遣,时常将碗中大把鱼食扔在池子里,每次都会把鱼吓走。
后来她问:“我扔的鱼食是有问题吗?都不吃还跑得那么快?”
杨苏瑾总是佯装冷脸回道:“少量多次,总记不住。”
她也总会佯装愤愤回道:“烤了得了。”
见他愣盯着自己,南宫玲佩挥了挥手笑道:“我不会真烤的,放心吧。”
杨苏瑾回过神,低眸道:“若郡主想烤也无事,反正鱼多的是,不差这一点。”
话音方落,杨汐颜房间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昨日还疼得弯腰走,今日起来居然还可以伸懒腰了,杨汐颜觉得奇怪,还多抻了抻自己的背部,只有一丝痛感,但不碍事。
“看来是下手还不重。”杨苏瑾看向她自言自语道。
“阿……”杨汐颜呼唤阿玉的话头还未落下便看见池旁的两人望向这边,一时闭了嘴。她心虚地走向杨苏瑾旁边,强颜欢笑道:“兄长,早!”
“看你这样子伤也不重,白费我来看你的一番心思。”杨苏瑾没好气地转过身,被杨汐颜又拽了回来。
“兄长怎么会白费心思呢?我还疼着呢,真疼。”
她假意弯腰装疼,还学着嘶嘶嚎叫,看得一旁的南宫玲佩笑出声。
“笑什么?”杨汐颜冲道。
杨苏瑾拍了下她的脑袋,“不许对郡主无礼。”
“郡主?”杨汐颜抬头看向杨苏瑾,指着南宫玲佩一脸不可置信道:“她?”
南宫玲佩甚是得意地点了点头。
“郡主莫怪,舍妹不懂礼数。”杨苏瑾赔罪道。
南宫玲佩摆了摆手,佯装洒脱道:“本郡主不与这般女娘计较,杨大人放心。”
杨汐颜白了她一眼,又将杨苏瑾推着走外门口走去,催道:“兄长该用膳了,否则上府衙时间就过了。”
“无礼。”身后南宫玲佩摇了摇头,也跟着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