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那些客商哪一个不是无辜之人,拿着他们的丧命钱说自己无辜,你觉得你真是无辜?”
“将军明察,民妇真真无辜,民妇仅是帮忙做着生意,并不知他们杀人越货之事。”陈茗吓得软了腿,扯着南宫峰若的衣摆跪在那。
南宫峰若睨了她一眼,“要想证明你无辜很容易,只要你敢指认你大兄的恶径,你包括你那真正无辜的女儿就可以免死。”
“敢敢敢,民妇敢。”陈茗毫不犹豫答应,将亲情全抛脑后,“只要让民妇与女儿活命,民妇做什么皆可。”
“既是如此便先委屈三姨娘困于房中几日,若是有用到之时便会让三姨娘出来一见,至于女公子本将会替你照看。”说着便示意两个兵士拉走她,“守着。”
陈茗撕心裂肺地喊着饶命,声音尖到扶桑揉了揉耳朵。
待声音完全消失南宫峰若才看到一旁的小女孩,唤她到身旁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向扶桑道:“扶桑,将此小女交给董夫人看管,吩咐下去,府内一干人等不得外出,接下来几日的活计由董夫人接手。”
“是。”
程家被查封,程盛则是被押去大牢,府门外人来人往,皆不知为何封了总管府。
没一会儿,消息便传到了陈禹耳里。
“好个将军,竟如此之快便将程盛拿下。”陈禹捏着茶杯的手逐渐用力,直至将茶杯捏碎。
“阿父,如今该如何?那一大批货物今晚便将到城外了。”陈禹大儿子陈渊与陈禹一同在陈家商铺中,与陈宴不同,陈渊是陈禹培养的唯一接手者。
“货一定要进来,但是不能从城门处进来,不能将文书递到他眼前去。”陈禹着急地踱步,心中在想计策,突又一定,陈禹心中奸计渐起,转身对陈渊道:“尽快去信运货之人,将货物转向城南的小门进来。”
“城南?那路极其难走,况且没有文书岂不是一样进不来?”陈渊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只见陈禹走近他耳语片刻陈渊便恍然大悟。
“是,阿父,渊儿现在就去。”
夜半,群星夺目,路旁的杏花树已是枝繁叶茂,没了花瓣飘香。
城南处,李姝玉带着青衣与一干人等在小门处等候。
“夫人,婢子仍觉不妥,回去吧。”青衣心中依旧不安,自晌午时分突然接到陈家来信又闻总管府被封,青衣便觉着这事不简单,奈何李姝玉见机会在手愣是不听劝。
“青衣,此事一成,谢家二房便可在谢家真正立足,阿母在李家也能宽裕些,怎能放弃?”李姝玉依旧坚持己见,不肯放手。
盼了十几年的机会就在眼前,岂能放手?
片刻,运货的马车便来了消息,李姝玉买通守门衙役,将运货车队接了进来。
“辛苦,货物可齐全?”李姝玉问道。
“这批货不会有问题,夫人放心。”
李姝玉展开笑颜,吩咐一干人等在城南门处卸货装车,自己在一旁细细看着欢喜着。
突然周围火光四起,青衣暗道不好。
南宫峰若骑着马拿着火把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一脸冷意地盯着那一群卸货之人。
李姝玉顿感不妙,心也开始慌了起来,却仍淡定看着他。
南宫峰若将火把扔向已经卸完货的一小车,霎时火光蔓延,将小车上的货物皆点着了。
李姝玉见状忙叫灭火,却无一人敢动。
“南宫将军,你这是何意?”李姝玉依旧嚣张气焰问道。
“何意?谢二夫人莫不是不知道这一车尽是冤死之人之物,不怕脏了手吗?”南宫峰若回道,气势凛然。
李姝玉岂会不知,收到文书那一刻她以为陈禹是真心想将这生意给她做,现在看来那老狐狸居然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见李姝玉不敢应话,南宫峰若直接下令道:“货物全部查封,一干人等全部押走入狱。”
“是。”
百多兵士顿时精神气上来,秩序十足上前查封货物、押解人犯。
被押着的李姝玉此刻心中愤怒不已,对南宫峰若喊道:“南宫将军如此公义,为何不去查陈禹那只老狐狸?”
真是大难临头谁也不放过谁。
“夫人放心,只要证据足够,同伙一概不放过。”
不过一刻,人与货物皆被押往衙门。
陈禹派去的探子此时也将消息带回,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笑吟吟地坐在房中。
陈渊已是焦头烂额,看着还在笑着的陈禹更是疑惑。
“阿父,事情怎会如此?你不是说让李姝玉去将货物运进来无人知晓,那将军不会将矛头指向她吗?她现在被抓进去了,就李姝玉与程盛两人必定将你供出,有了几人的口供那将军定是会来查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渊儿莫慌。”陈禹饮了一杯热茶,道:“阿父做了两方思量,若是那将军没将李姝玉放在眼里让她运进来那些货物,那咱们就各享其成,若是那将军拿住了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将这批货物送给他,而且那两个人已进大牢,为父之计已成,此后这几条货路便都是陈家的,无人可与陈家争抢。”
“至于那两人的口供,无用。若是口供便能判定一人之罪,梁城尸河之案早就结了,还会让那小子待到现在?”
陈渊依旧慌乱不已,“阿父如此轻松,不怕他们能拿出实证?”
“实证?不过几封信件有何用?知晓为父为何不让你盖印吗?就是为了防止今日之事,没有我的盖印,就凭区区几封随手可捏造的信件有何用?”
“只要在我这里的东西不落到他手里,谁也奈何不了陈家。”
听着陈禹之言,虽是如此,陈渊心中仍然不能安宁。